第738章: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出戏
作者:秋夜雨寒      更新:2020-05-31 09:27      字数: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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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进忠的声音似乎还在简业的耳畔轻轻回荡,当时进忠一直在很谨慎的讲话,语速不快,一边考虑一边禀报,惟恐漏掉任何一处怀疑,“小倩应该也是担心自己一旦被发现会立刻丢了性命,所以她在手中用自己的指甲刺出一个字,‘全’,这个字刺的很是仓促,应该是在李玉锦的灵堂见到姜氏的时候仓促刺出,以避免自己被姜氏出卖丢了性命,令这场诈死逃避死亡的办法白费,因为刺的太过仓促,加上她用手捂住胸口沾染了很多鲜血,所以姜氏没有看到,不过属下觉得,就算是姜氏看到也不会想到是个字,她只会觉得更像是太过疼痛指甲划伤了皮肤的伤痕,属下也是无意中看到,当时也以为是这样的伤痕,直到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无意中一回头,恰好那个角度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全字,才突然想到全焕这个人。”
  那个时候,简业已经相信,送去简柠那里的全焕是假的。
  “已经吩咐那边的暗卫小心应对。”简业温和的说,“不管他是真的成了废人还是假装,或者只是个假的全焕,都是在放在表面上的一个应对之策,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至少目前他是个废人,是的——”
  简业心中突然苦笑一下,此时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全焕十有八九是个假的了,“是的,也许是我们低估了他,如果他是个戏子,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戏来筹划,必定是计划好了每一步,引着我们顺着他的安排前进,如同漩涡,我们身不由己,就算我们发现一切,他也已经占尽了先机。”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算是尘埃落定,就还有反转的可能。”容青缈眉头轻蹙,“既然有这种可能,那我们就想办法改变他的安排,如果真是一场戏的话,只要有一个细节对不上他之前的安排,他就必定会有纰漏。记得小时候爹娘在家里请了戏班子过府唱戏,有一次,有个名角忘了词,虽然他立刻想办法遮掩,但还是被我爹娘瞧出了纰漏,所以,哪怕全焕和李玉锦之前做了怎样的筹划,我们只要能够打乱他们之前的安排,就必定可以有反转的机会。”
  这几日风雨甚密,除了不得已的事情,城中百姓几乎都是呆在家中,市集之上也很冷清,尤其是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了,李玉锦的丧事就没完没了的进行着,和尚们不厌其烦的天天唱经,灵堂里天天传出来哀嚎声,听不出是真的伤心还是不得已,反正哭声一直在就是了。
  住在附近的百姓心中不胜其烦,却不敢多事,只得尽量的关闭门窗,却也不敢做什么取乐之事,就算是烧几个小菜温一壶小酒也是悄无声息的,只怕是得罪了江侍伟惹来血光之灾,虽然没有人瞧见过江侍伟在灵堂里出现过,但死的是他亲娘,他在天子脚下,太后娘娘的眼皮底下如此不管不顾,太后娘娘和当今皇上都是假装听不见看不见,谁没事找不自在。
  据说这个江侍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人和碾死个蚂蚁一般。
  黑衣男子轻轻敲了敲房门,得到允准,才伸手轻轻推门而入,转身掩上房门,双手垂于自己的身侧,声音恭敬的说:“主人,有线报,宫中的暗卫送来消息,今日简业带着容姑娘入宫,据说容姑娘饮茶之时出现不适引起太后娘娘的注意,招了宫中的御医为其诊治,已经知道容姑娘有身孕之事。”
  房内,全焕放下手中的书,眉头一皱,“怎么这样不小心?”
  “据说是太后娘娘吩咐人召了简业和容姑娘入宫,宫中正好有进贡而来的好茶,太后娘娘甚是喜欢,便吩咐奴才泡了,容姑娘原本是想推辞,却被太后娘娘责备不知礼数,只得饮下茶水,那茶水偏寒,容姑娘当时就出现不适,脸色苍白,恶心欲吐,那太后娘娘立时就起了疑心,吩咐御医诊治,事情发生的突然,暗卫原是想寻个咱们自己的人过去,可太后娘娘身旁的几个御医都不是咱们的人,所以没能阻拦被太后娘娘知晓容姑娘有身孕之事。”
  全焕眉头微蹙,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太后娘娘身旁的御医难道没有简业之前安排的人,怎么会这样粗心让太后娘娘知晓?”
  黑衣男子迟疑一下,轻声说:“暗卫说,这些日子里,太后娘娘也甚是奇怪,这次容姑娘饮茶出现不适,太后娘娘是同时召了几个御医过来,吩咐他们各自为容姑娘把脉,每个人把把脉的结果写在纸上交给太后娘娘,虽然这些御医里有简业之前悄悄安排的自己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是,自然是瞒哄不过,太后娘娘对简业说,容姑娘是他成为帝王之后的皇后娘娘,后宫之主,她腹中的孩子是国之栋梁,必须要小心再小心,因为容姑娘有了身孕,自然是不方便伺候简业,要留容姑娘在宫中直到她腹中孩儿出生。”
  全焕眉头一皱,“此事被太后知道,若是真的留容青缈在宫中,便不能如之前计划那样将孩子不着痕迹的掉包。”
  “暗卫说,当时容姑娘听说要留她在宫中,立刻面色苍白,落下泪来,不肯与简业分开各居一处,有御医说,若是容姑娘这样闷闷不乐,怕是对腹中胎儿不好,但太后娘娘不肯松口让她跟简业离开,如今已经留在宫中太后娘娘那里,由太后娘娘身旁的奴婢伺候着。”男子偷偷快速看了一眼全焕,小心谨慎的说,虽然全焕说这个容青缈只是一枚棋子,她腹中的孩子是以后控制简业的棋子,但他不傻,看得出来自家主人并没有打算真的把容青缈当棋子用。
  “吩咐宫中的暗卫小心些,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不少人不希望简业有后,定会从容青缈这里下手,简业一个人再多计谋也不能处处顾忌到,皇宫如今还不是他的地盘,让暗卫们暗中相助。”全焕眉头微蹙,慢慢的说,“另外我得想办法让太后娘娘不得不放容青缈离开。”
  男子没再开口,只是安静的行了一礼,悄悄转身离开。
  全焕重新在桌前坐下,外面的风雨吹的窗户发出哐啷之声,伺候他的一个奴才端了茶水进来放在桌上,见窗户不断闭合,正要伸手去关好窗户。
  “无事,且由它这样。”全焕摆了摆手,“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没有要紧的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是。”奴才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
  全焕长长出了口气,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喝着,外面的风雨吹在他面上,也有些雨丝落在他面上,空气中多了些寂寞,他到是喜欢这样,在无人打扰的空间里,静静的一个人呆着,很多的人和事偶尔会在脑海里闪过,喜欢的、厌恶的,一点一点的沉淀成他的旧时时光。
  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容青缈,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笑的时候有浅浅的梨涡,漂亮的眼睛像夜空,有亮亮的星星和温柔的月光,皮肤白皙,是个从小到大都很漂亮的女孩子,美的温和从容,让人一眼望上去便会心生喜悦。
  他是个‘戏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戏。
  因为他的爹娘,他成了这场戏的主角,他的一怒一喜都会左右这场戏的每一个下一步,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开始学着安排戏的内容,悲的喜的,好的坏的,突然出现的祖母,他会适度的悲伤,像天下最孝顺的孙儿。
  每个出现的人有各自的目的,因为他的出生,因为他出生时的身份,因为他可以带来的利益,他慢慢变得游刃有余,可以高贵如皇家之子,也可以低贱如草莽流民,可以浅笑温柔,可以粗鄙市井,慢慢的,他乐在其中。
  最初的时候,容鼎也是他们想要利用的人物,实在是这容家太有钱了,只可惜简王府早了一步,当时的简王妃李婷一早就替自己的小儿子简业定下了亲事,虽然当时打容青缈主意的还有当今这位皇上,只不过当今这位皇上一向更喜欢简松之,有这样的前提,容鼎自然是不会答应女儿嫁入皇宫。
  而简王府这边,哪怕后来有了花园里的一幕,简王妃也遵循着太后娘娘的安排装做没有发生过,当然,当时也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容鼎也很奇怪的保持了沉默,将自己一向疼爱无比的女儿嫁给其实完全不想娶自己女儿的简业,并且对之后容青缈的被冷落也给了最大的宽容。
  当时选择退一步,由他引起简王府小姐简柠的注意,这个简柠是简业的亲姐姐,也是太后娘娘着力栽培的一个人,虽然他当时只是一个拿不上桌面的戏子,但他还是相当容易的让简柠有了她的骨肉,那个孩子,如今藏在一处被培养成另外一个他,可惜又输给太后娘娘一招,简柠和亲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