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你是他的怀疑对象，但他搞错了。”
  “我都不知道吴总为什么会怀疑我，”显得有些无奈的周俊峰道，“我和吴总的关系虽然很一般，但也没什么矛盾的。”
  “别想太多，继续做该做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去过刑侦支队。”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先这样，待会儿见。”
  “好的，李董。”
  挂机后，昨晚没有睡好的周俊峰闭上了眼。
  这时，刘长永正在审问吴国康。
  看着坐得笔直的吴国康，刘长永问道：“你确定让你将刘晓敏碾压致死的人是吴德庸？”
  “是啊，”吴国康道，“你们应该已经从我家里拿到那张欠条，所以应该会相信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已经将幕后真凶供出来，而且我的认罪态度很好，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减刑啊？”
  听到吴国康这番话，刘长永没有吭声。
  这两天他有对周俊峰进行审讯，但什么收获都没有。
  再加上他和许博傲以及范光明都认为周俊峰并不是幕后真凶，只不过是吴德庸向李昌怀宣战的一个信号，所以他才会把周俊峰给放了。
  再者，他有做过极为相信的调查，当年单凭周俊峰的经济实力，是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的。
  假如吴德庸真不是幕后真凶，幕后真凶实际上是李昌怀，那吴国康这边肯定是撒了谎。
  也正因为如此考虑，他才会在放走周俊峰后提审吴国康。
  看着在装可怜的吴国康，刘长永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提审你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因为我这边发现了新的线索，”故意沉吟了下的刘长永道，“根据我所发现的线索，吴德庸并不是主谋，主谋另有其人。另外我也知道主谋是谁，就看你愿不愿意供出来了。如果你愿意供出来，减刑那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如果你还是不肯说出来并且一口咬定吴德庸就是主谋，那我只能让法官判刑的时候尽量下手狠一点了。”
  听到刘长永的这番话，吴国康双腿都在发抖。
  咽下口水，吴国康才道：“我……我也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
  “所以吴德庸并不是幕后真凶？”
  “不一定啊！”
  “你这家伙！”被气到的刘长永叫道，“赶紧把你所知道的事统统都说出来！”
  “是这样的，”吴国康道，“当年有个人找我，要我帮他杀一个人，他还把具体方法都告诉我，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好。但关键是，这个人从来没有露过脸，一直都戴着面具。我知道他是不希望身份暴露，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反正那时候我很缺钱，他肯给钱我就愿意干。直到写欠条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吴德庸。后面为了不让你们以为真凶是我，我才会故意和他说欠条已经烧掉了，为的就是留一手。”
  听罢，刘长永自然气得不轻。
  慢慢握紧拳头，刘长永问道：“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不说清楚？”
  “因为你们很可能找不到幕后真凶，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幕后真凶就是吴德庸了。反正有那欠条，你们应该会相信的。要不是你刚刚说已经知道幕后真凶不是吴德庸，我还真不想说出来。我没有见过幕后真凶的样子，我也没有他的其他资料，所以我当然不能说了。”
  “描述一下那个人的体型。”
  “瘦瘦高高的。”
  “如果你现在再听到他的声音，你能听得出来吗？”
  “肯定可以啊！”
  吴国康这么一说，刘长永当即拿起一旁的手机，并打开同泰金融的官方公众号。
  找到李昌怀的演讲视频，刘长永开始播放。
  并且，他没有将手机屏幕对着吴国康。
  “是不是这个人？”
  被刘长永这么一问，吴国康显得很纠结。
  又听了半分钟，吴国康才道：“不是，那个人的声音比这个人更加的细，有点儿娘娘腔。”
  刘长永二十几年前就和李昌怀打过交道，他知道哪怕是当年，李昌怀的声音也和娘娘腔挂不上钩，所以有些心烦的他直接退出了所在播放的视频。因为是李昌怀主动说出吴国康的下落，所以刘长永依旧认为李昌怀就是幕后真凶。可李昌怀实在是太狡猾了，明显是让其他人和吴国康接触，所以除了让出面的人留下会将吴德庸当成幕后真凶的欠条以外，其他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来。
  警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链，可现在完全没有针对李昌怀的证据链。
  想着，他站起身走出了问询室。
  来到范光明的办公室，刘长永将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范光明道：“看样子你被李昌怀给耍了。”
  “主要是被吴国康给耍了，我还以为吴国康没有撒谎，”叹了一口气的刘长永道，“再加上我在吴国康家里发现了那张欠条，就更加相信吴德庸就是幕后真凶了。现在看来幕后真凶应该是曾经在案发现场待过的李昌怀，这也能解释李昌怀为什么会知道肇事司机是吴国康。”
  “真他妈混蛋！”许博傲气呼呼道，“居然这样戏弄我们！”
  “话说回来，吴德庸应该知道自己被李昌怀陷害了吧？”
  “应该是这样。”
  “那我倒是有个主意，”刘长永道，“我们想办法在吴德庸身上安装监听器，或者是直接将他的手机做手脚。我现在拿着吴德庸的手机去技术科那边一趟，让他们改造改造吴德庸的手机，之后就把吴德庸给放了。吴德庸被释放之后百分百会去找李昌怀，这样一来我们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我陪你去。”
  说着，许博傲站了起来。
  刘长永没有拒绝，而是和许博傲一块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吴德庸走出了刑侦支队。
  回过身看着刑侦支队，吴德庸嘀咕道：“真希望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这个鬼地方。”
  嘀咕完，他直接拦下了一辆的士。
  让司机前往同泰金融后，他打电话给李昌怀。
  待李昌怀接电话，吴德庸笑眯眯道：“老李啊，我已经出来了，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