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打赌
作者:
鸣舞 更新:2022-03-17 12:53 字数:3439
就似这卷轴中小人立身在他面前演练招式。
云徽目光不断跃动,脑海中一招不差的记下招式,就在卷轴自动拉到卷尾的时候,他突然“哇“一声,吐口血,忽而双目一黑便晕过去,他这一晕,身子往后倾倒把身后的书架撞倒,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从经阁内部传出。
月皎云遮,明月已黑。
在巨响过后的经阁外,此时一片火光通明,火光来自数十个登道山弟子手上火把。
迁江年有六旬,是紫无机师弟,迁江一双严目,平时不苟言笑,登道山弟子很是对他惧怕。
每个人都喜欢权威,但每个人都很讨厌有人挑战权威。
迁江自然也是不喜欢,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闹事。
在迁江到场之时,闹事者昏晕在地,对于一个昏晕的人,你在是气急那也没辙,迁江瞥现场片刻,在一探云徽气息,才让两名弟子把云徽抬回舍间,要打要罚总要等人醒来。
云徽虽晕,现场还有人没晕,那就是那些巡夜弟子。
巡夜弟子五人一队,每晚三队交错巡逻经阁区域,但还是让人溜进去,这如何能让他不气,迁江眉头一拧道“今夜巡夜弟子,自行到武场领罚!”
十五名巡夜弟子没有一人敢和迁江辩解,就似温驯的小绵羊般领罚去了。
迁江杵着张脸,向一名弟子道“你快去通报掌门!”
这名弟子连忙应声离去。
紫无机在屋中定坐,只听门外传来一年轻弟子急步声,这年轻弟子面色虽急,但他越靠近紫无机屋子,他越是放慢脚步,他似是生怕他的急步打扰紫无机。
紫无机道法修为何其高深,这迅疾步子怎会听不见,这名弟子刚到门外正要敲门,却听紫无机从屋内率先出声“进来吧”
这名弟子在门外一应“是”他定了定气息,这才轻推屋门而进。
紫无机虽已说话,但眼睛并未张开,弟子来到紫无机近前竖起单掌行礼,压下情急心绪才道“云师兄偷进经阁,迁江师叔要我前来通报掌门师祖,请师祖前去定夺”
紫无机听罢,锐目已睁!
经阁受过太多人觊觎,不自量力闯阁的也不在少数,二十年来,这是迁江第一次要自己前往定夺。
紫无机多年未皱眉头,此时终于皱了。
武场上有一百零八根练马步用的木桩,其中十五根木桩上,有十五个巡夜弟子倒立身子紧抱木桩,十五名弟子头下脚上紧抱木桩接受杖责。
这杖责之棍比他们抱住的木桩还粗,受杖责的弟子屁股虽痛,但全都未哼一声,因为他们知道,越哼这杖责打的就越重。
十五名弟子是在武场中接受杖责,要前往经阁就要经过武场,紫无机此时在练武场上,虽然不愿见到弟子受罚,但他并不干涉迁江大师处罚,迁江在经阁外久候紫无机。
待紫无机行近经阁,迁江大师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神情,他行礼道“师兄”
紫无机微微点头自进阁中。
经阁并不容人随意进出,只有进门十年以上弟子方可进去,此时就有三名弟子在整理倒塌书架与散一地的法卷。
迁江向那三名弟子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待三人出去后,才从地上拾起还未卷合的大清卷法卷道“师兄,我来之时便见他在这昏去,人虽昏但手中却是紧紧握着大清卷,你看法卷上有血迹,他定是摊开卷轴,瞬间遭到反噬”
紫无机把法卷拿到手上,把法卷卷合,卷上有血,就算迁江不说,紫无机亦能看出是遭到反噬,紫无机问及云徽伤势道“他怎么样了?”
迁江答得非常简洁“他气息相当平稳”
紫无机把法卷卷合,此时想在把法卷拉开,但紫无机的手已经颤抖,手颤抖无关情绪,而是紫无机在对法卷使劲,手在拉开无法拉开的重物之时也会颤抖,但这卷轴不是重物,拥有高深道法的紫无机居然无法摊开这轻薄法卷。
紫无机手不抖了,因他已放弃拉开法卷念头,他叹道“他还是打开了这卷轴”
迁江点头,目光定定盯着紫无机手中法卷,道“这法卷只有仙人血脉才可摊开,自从玉帝切断人天交界的神树天门,世间就仅剩他一人拥有仙人血脉”
紫无机在半个时辰中,第二次皱起眉头,道“阁中法卷不下万卷,他为何偏偏选中此卷”
迁江不苟言笑的脸上,忽而双眉一扬,显得更是严森“有人教唆?”
紫无机把法卷放回架上,摇头道“大清卷是大来留下的,知道有此卷轴的也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是受人教唆”
迁江双眉一沉,道“他怎会偏偏选中他爹留下的法卷,是仙缘?”
紫无机绝不迟钝,他道“也许有人叫他入阁别有用心,他是无意间才摊开法卷,清点法卷加派人手巡逻,大会就差几个时辰便开始,我们要提防有人想乱中取栗,待他醒后让秋月去问他”
迁江道“是,师兄”
夜去,日来,云徽醒了。
云徽昨夜虽然遭到反噬,但他双眼依旧炯炯有神,看来反噬并未让他遭到大害。
云徽躺床刚睁眼,他就听见房中响起“嗖”的一破空之声,他连忙往声响方向看去,只见有一把长剑往他刺来,云徽顿时一惊,同时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
连忙身子一跳,往床下踉跄一跃,狼狈滚在地上,刚一避过只听“啪”的一声,那床板已被击断两半,云徽连忙大叫!差点哭了出来“秋月师姐!那是我最后一块床板。。”
秋月有双美得让人转不开眼睛,她眉若画黛,唇若红缨,五官细致完美,一张瓜子脸透着淡淡晕红,如此绝色,此时却是愤愤不平。
秋月收回长剑气道“不是叫你不要惹是生非!你昨晚居然溜进经阁!”
云徽嘿嘿一笑,从地上爬起道“都说经阁守卫森严谁都进不去,我看也不过如此,那一斗居的龙老板跟我打赌,如我能进去把乘风卷偷来让他瞧瞧,他就五体投地地服我”
秋月对他瞪圆乌溜溜眼珠,骂道“经阁中的法卷,怎么能随便拿出去让外人看!”
云徽一笑道“师姐,你放心啦,那龙老板又不是修练法术的人,让他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说我也不是傻子,我就给他看一眼就行”
事实上秋月也认识那龙老板,那龙老板的确不是个修练法术的人,那龙老板是个一毛不拔商人,但他也有被拔毛的时候,那就是在他赌输之时,那龙老板是个大胖子,他脸圆,肚圆,连那脸上的酒窝也是圆的。
龙老板喜欢赌,但他不赌骰子,也不玩牌九,他的赌性随心而起,赌法也是五花八门。
他和云徽相识有五年,五年中赌过许多次,这次是最近的一次,也就在几日前,他这次就赌那城南的张寡妇,那张寡妇腰细,眼媚,身段缭人,那对酥胸更是澎湃,那龙老板便和云徽打赌,如云徽能在今夜把张寡妇肚兜全都偷来,这便让他免费在一斗居吃喝三日。
这一斗居是登道山最大酒楼,一斗居的大厨厨艺精湛,能做四百六十五道好菜,能让人换着戏法来吃,
云徽早就对这一斗居的大包子垂涎已久,这大包可不是普通大包,吃一口仿佛就吃下十五道风味。
云徽当时很想立刻拍桌答应!但他却脸红了,因为他怎能随随便便就去触碰寡妇肚兜!
龙老板是个人精,怎能瞧不出他的心思,他笑激他道!“怎么?扭扭捏捏,如果你认输那就当我怎么也没说”
在场除了他和龙老板外,还有其他吃客,云徽听罢,见所有人都在望他,他猛的一拍桌子道!“龙老板你等着吧,三更前我就回来!笑话!我云徽怎么会认输!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旁边的吃客见云徽拍桌答应,便起哄道“小兄弟,你可小心些,那张寡妇屋子前后,养着十八只大狼狗!”
云徽拍着胸脯大放豪言道“放心吧!这些狗兄狗弟,不会吠我!”
果然,当夜。
云徽就把张寡妇十二条肚兜全都偷了来,这十二条肚兜就放在酒楼中,最大的一张酒桌上。
此时三更天,云徽果真并未食言。
酒楼中此时居然还留有十余名神志清醒的吃客,这一斗居除了好菜之外,当然还有好酒,这一斗居的温柔酿是远近驰名的好酒。
温柔酿是一位酒娘秘制,只有最温柔的酒娘才可酿出最温柔的温柔酿。
温柔酿酒香犹如少女芬芳,就连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喝完一杯温柔酿之后,他的眼神也不禁的变成异常温柔。
这十余名吃客,全是今日听见打赌之人,也都全是酒鬼,这些酒鬼居然能抵住酒香的诱惑,滴酒未进的瞪大眼珠,等着云徽回来。
好在,云徽回来了,十二条肚兜就放在最大的酒桌中央,酒桌上除了肚兜,还有三坛刚开封散发温柔酒香的温柔酿。
就在云徽刚放下第十二条肚兜之时,这些吃客和龙老板就不见了,因他们的心神已不在酒与肚兜之中,不见的不光是人,还有酒楼里的凳子,这些吃客和龙老板人手一凳就冲出酒楼,整整齐齐的坐在酒楼门外,眼睛也是整整齐齐的盯着酒楼对面的布匹店。
日头来了,布匹店的门开了,一条婀娜的身影也来。
张寡妇一路小跑匆匆往布匹店跑来,吃客们保持清醒,为了就是这一刻,得胸没肚兜包裹,小跑起来更是上下大幅跃动,把这些吃客看得燥热难耐。
这龙老板自然也是看得口干舌燥。不多时张寡妇已购布离去。
龙老板此时意犹未尽的道“我输了,你小子真行!”
云徽上次偷取肚兜的“伟业”圆满告终,但这次偷取乘风卷却是已失败化为句点。
这乘风卷如名一样,如能练成就能乘风而走,如能不费劲的乘风而走,这十分对龙老板的胃口,龙老板生意越做越大,身子也越来越胖,走起路来也越来越吃力,所以他才起了这窥探乘风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