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然。”顾至上清清嗓子；“我觉得有些事，外人不宜插嘴。”他小心的提醒着：“你不能听一面之辞，何况还是个孩子。”
  顾至上已经很委婉了，夏跃然听了依旧不太高兴。
  她心情不好，暖宝的事对她其实打击很大，对于林程她现在有种非常特别的保护欲。
  就是在暖宝身上亏欠的，她都想弥补在林程身上。
  之前她就很依顺林程，现在这种依顺其实已经泛滥成了溺爱。
  顾至上懂，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如果有什么能够转移夏跃然的悲伤，他愿意全力以赴。
  林妈来带林程去洗澡，夏跃然说她来，顾至上张了张口，没说出来的话林妈替他讲了：“太太，您身体刚好，不宜受累。”
  “帮孩子洗个澡而已，能累到哪里去。”夏跃然不以为然地牵着林程的手往楼上走，顾至上向林妈使了个眼色，林妈会意地跟上去打下手了。
  顾至上望着三人的背影，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夏思成。
  夏思成一肚子的苦水。
  “你不知道啊，程程这孩子的脾气有多犟。”他一开口便讲。
  夏思成原本与顾至上的关系并不亲近，相反，之前因为夏思成对夏跃然那种根本不能明言的隐秘想法，让顾至上对他处处防备。
  俩人紧张甚至有些敌对的关系是在夏思成结婚后缓和下来的，但日常还是夏跃然与夏思成那边联系比较多，顾至上很少主动。
  想来夏思成实在是无人倾诉了，顾至上一个电话，不过是想简单问明一下情况的，竟然让他唠叨了半个多小时，鸡毛蒜皮的事，全吐槽了出来。
  最后夏思成是用一句感叹收尾的，“早知道如此，我真特么不会结婚。”
  顾至上淡淡一句话堵住了夏思成的嘴：“谁让你管不住下半身呢。”
  塞心啊！夏思成百口莫辩，谁会知道做了结扎术还能有意外的！早知道用其它避孕措施了！
  顾至上挂电话的时候，真心对夏思成同情万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风流倜傥玩世不恭了一辈子的花心大少夏思成，到底也栽在这上面了。
  顾至上其实心里有个想法，不过这得问过夏跃然的意思才行，他可不想弄巧成拙，原本是为了安抚夏跃然，结果更加刺激她的情绪。
  没想到，当晚睡觉的时候，顾至上把这话一说，夏跃然的眼一下子便亮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夏跃然开心地抱住顾至上的脖子：“我觉得可以，这便和我哥讲。”
  顾至上温柔地圈住她的腰，因为久病，夏跃然瘦了许多，腰肢简直不盈一握：“你都不看看几点了，明天再说。”
  夏跃然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吐了吐舌头，“九点多，不算晚。”
  “你这个夜猫子，思成有了孩子，睡得应当早些。”顾至上亲昵地拿鼻子碰了碰夏跃然的鼻尖，凉凉的，带着沐浴乳的清香。
  “也对。”夏跃然说：“那明天好了……”
  了字说到后来，多出了些宛转，顾至上的手早已顺着她细软的腰肢抚了上去……。
  同时，吻住了夏跃然的唇。
  掌心温软滑腻，顾至上温柔的轻揉慢碾，直到夏跃然发出细碎的*。
  顾至上抬起眼，眼前夏跃然原本略显苍白的脸泛起淡淡的潮红，微微急促的呼吸，半睁迷蒙带上点雾气的双眸，目光如水。
  顾至上知道她准备好了。
  双臂用力，抱起她转了个身，将她满满圈在怀中，俯身裹了上去。
  失去的痛，或许再有个孩子能够弥补回来。
  第二天，夏跃然送林程去学校后，与夏思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林程跟你过？”夏思成听明白夏跃然的意思后，非常意外。
  “这不行，我的女儿，以前那是没办法，现在我不可能放开。”夏思成一口回绝。
  夏思成的反应，在夏跃然的意料之中，夏思成对于林程的爱，毋庸置疑，只有林程这没良心的小坏蛋才会觉得父亲不再爱她了。
  “是这样子啊。”夏跃然缓缓地说：“目前程程有逆反心理，你就算做得再好，她心里有了不被重视的想法后，都很难接受。”
  “我可以改。”夏思成说：“她若实在不能接近伊娜和宝宝，我把伊娜先送去国外呆一阵子。”
  “你说的是人话吗！”夏跃然骂：“做事总是顾头不顾尾，程程是你女儿，宝宝就不是你亲儿子？你忍心让他在没父亲的陌生环境下长大？”
  夏思成被夏跃然骂得支吾连声。
  “再说了，伊娜有什么错？她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你这么个渣男。”夏跃然说话毫不客气：“你呀，好不容易结了婚，收收心吧，已经伤了一个孩子的心了，还想把伤另一个孩子的心，让自己老婆的心彻底寒凉吗？不是我说你，这点上，至上真是比你强万倍！”
  夏跃然提起顾至上自豪的口气，真是扎心。
  夏思成心道，顾至上比我强？我可没把老婆亲手送进监狱，也没差点害死她。
  在坑老婆这点上，顾至上敢列第二，谁敢列第一？
  然而这话当着夏跃然的面可不敢说，现在顾至上拿夏跃然当宝，夏跃然对顾至上，好吧，夏跃然从来把顾至上都是当作宝的。
  夏思成酸酸的想着，长叹了口气，想想就觉得自己很是凄凉，夏思成不想争了：“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吗？你们都是姑奶奶，我惹不起，就照你说的办。”
  林程交给夏跃然带在身边，也能减轻些她失去暖宝的痛苦吧。
  夏思成这样一想，便想通了。
  夏跃然转怒为笑：“这就对了吗，我还没与程程讲呢，一切都看孩子的意愿，她若是愿意呢，咱们就这样办，她若是不愿意，一切还照旧，只不过你得对程程再细致些。”
  “行，我没意见，都听你的。”夏思成一口答应。
  “伊娜那边……”
  “她都听我的。”夏思成心想，林程如果交给夏跃然，最乐意的，怕就是伊娜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夏思成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