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至索性不再管他，只冷着脸问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低声道，“我可能被发现了，我能够感觉到，我旁边好像出现了一些人。”
  东野至眯了一下眼睛，挡住了自己眼里一闪而逝的不屑与烦闷——总是有人喜欢坏事。
  “被查到就被查到，和我有什么关系。”东野至冷漠的说道。
  男人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抬眼看他。
  东野至若无其事的回视，漫不经心的扯了一下嘴角，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脸色？是你违反了法律，难道还要我帮你不成？”
  “可是那都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男人的情绪激动，脸色发紫，声音也没有收住，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
  察觉到旁边看过来的嫌弃目光，东野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也变得暗沉。
  他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最好认清楚一件事，那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你自己。”
  随后，他脸带微笑的冲着旁边人拱手，做出一副无奈模样，道，“抱歉，打扰到诸位了，为了赔罪，所有人的单都由我买了吧。”
  他模样俊秀，做出这种模样显得十分惹人心疼，其他人心里的气也就平息许多。
  “不必了，你们一会儿注意一些就好。”
  “不，既然打扰了你们，我总归是要做出一些事情的赔礼的。”东野至摇头，“要不然，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那些人拗不过东野至，只能同意，同时，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越发柔和。
  男人想了很久，以后，他猩红着一双眼说道，“要是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护着我妹妹！她是我的命！要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还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威胁？”东野至抿了口咖啡，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男人脸色骤变，他恶狠狠的看着东野至，沙哑着声音强调道，“我不是一点底牌都没有！”
  听了这话，东野至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以为你的那些底牌能够对我起什么作用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将他完全笼罩。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摸清楚东野至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只知道他似乎手眼通天，能够轻而易举的从国外得到任何东西。
  眼里的愤怒一点点变成了哀求，他死死的盯着东野至，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求求你了，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算死了也一定会把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易牢牢放在肚子里，绝不让其他人知道！”
  东野至看了看手表，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然后就要走。
  男人下意识喊住他，想要再次开口询问以作确认，却又怕惹恼了他，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谢谢你。”
  自始至终，东野至都没有扭过头看他。
  ……
  “神秘人已经找到了，但是他只承认自己给果果喂了药，并不承认自己录下视频并杀了果果的事情。”警察有些拘谨的坐在客厅里，和祝君若说话的同时总也忍不住偏头看向褚文卓。
  他还记得这一张脸——褚文卓，虽然现在人们都说褚氏已经没落了，但根据他打听来的消息，他并不觉得如此。
  与其相信褚文卓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水平，他更相信这是褚文卓联合其他人做的一场局，或者只是由他自己操控的一场局。
  祝君若没有察觉到警察的失神，如今全心全意都在为了那个神秘人而恼怒。
  “敢做不敢当，真不是个男人！”她开口骂道。
  警察愣了一下，忍不住点头附和。
  但是等骂过之后，祝君若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如果他不承认，他可以被判刑吗？”
  警察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叹了一声，道，“我们找不到和他有关的证据，匕首上也没有他的任何指纹。”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祝君若已经明白了的意思，脸色控制不住的变个不停。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褚文卓，眼中有期待和依赖——褚文卓是个聪明人，他一定有什么办法吧。
  “……”
  褚文卓并不想掺和进这一件事，但谁让他对祝君若总是没有办法拒绝呢。
  轻叹了一声，褚文卓坐正身体，说道，“如果是我，我不介意用一些旁门左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警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脸色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即使顺便对嫌疑犯，我们也不能够有其他过激的手段，刑罚更是绝对不允许！”
  褚文卓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他，口中说道，“我哪有那样的本事，你不用担心。”
  虽然如此，警察看他的目光也依旧警惕，好像总害怕他一不小心走了歪路。
  褚文卓摇摇头，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或许可以一定利用这个东西或者是这个人威胁他，再不行，就只能够硬查下去，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不可能真正做到没有证据。”
  警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叹道，“威胁并不符合我们的办事要求，看来还是要一直查下去了。”
  “要我帮忙吗？”褚文卓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警察下意识拒绝，就又听到褚文卓说道，“我用的这些手段和你们截然不同，说不准能够找到什么乱七八糟的线索。”
  听了这话，警察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想起那一对不识字，没有钱，对一切都惶恐的父亲，又想起果果被发现时的凄惨模样，最后是那个人不断强调没有做过时的得意。
  沉默了一会儿，他用力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会把我们之前找到的所有线索都告诉你，出了事情我也会一力承担。”
  看他这个模样，褚文卓心里倒有了一些敬佩。
  “不用。”他摆手，“我也认识你的上级，不用你承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