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一副了解模样，点头道，“我明白，但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最终得到了好处的人是我，我必须要感谢你。”
  两句话过后，褚文卓对她就失去了兴趣，随意摆手，道，“无所谓，助理会送你离开。”
  徐青青用力咬了咬下唇，无视助理伸向旁边的手，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和祝君若闹矛盾了？”
  助理眼皮一跳，伸出来的手掌猛然缩紧，他想也不想的抓住徐青青的手腕，立刻就要转身离开。
  但即便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也还是有些晚了。
  褚文卓的目光阴沉冷厉，些许的朦胧醉意被迅速驱散。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徐青青，开口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闭嘴！”见徐青青想要说话，助理连忙开口呵斥，同时伸出手，牢牢的堵住她的嘴。
  确保徐青青没有办法再出声，助理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扭头看向褚文卓，道，“我这就送她离开，绝对不会允许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褚文卓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不。”他拒绝道，“你先出去站一会儿，我想和她单独说说话。”
  “这个人话里没有一点真实。”助理有些急促的开口，“总裁不要信她！”
  “出去。”褚文卓轻声重复。
  听出他隐藏在话语深处的不耐烦，助理张了张嘴，不敢再说话。
  他恶狠狠瞪了徐青青一眼，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很快，这个并不封闭的空间里就只剩下褚文卓和徐青青两人。
  “说说吧。”褚文卓抿了口酒，漫不经心说道，“你知道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徐青青揉了一会儿酸痛的嘴，摇头否认道，“我没有目的，只是祝君若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她明明喜欢，却非要压抑自己的模样。”
  “对于这样的情况，难道你有办法解决吗？”褚文卓嗤笑。
  徐青青并没有被拆穿的羞恼，反而一本正经的点头，道，“说不定呢。”
  长久的沉默过后，褚文卓闭上眼睛，摆手道，“你出去吧，让助理送你。”
  徐青青不太情愿，但很显然，褚文卓并不会纵容她，而她也不敢真正和褚文卓作对。
  而在徐青青走了很远之后，褚文卓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让助理给你一张名片。”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应当就是这种感觉了！徐青青往下的嘴角顿时翘了上去，连走路都觉得轻快许多，仿佛一蹬地就能够飘到天上去。
  “你好。”徐青青笑嘻嘻的站在助理面前，道，“褚先生让你送我出去，顺便，他让你给我一张名片。”
  助理不动弹，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穿行，许久才停下。
  “你知道的东西不少，看起来也像是个聪明人。”助理道，“但你要记得说话时过过脑子，更要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现在虽然是现在社会，法律健全，但是——”助理凑近徐青青的耳朵，脸上带笑，说话的声音却是冷到极致，“只要有光，就总是会产生见不得光的阴影面，你想知道全国的失踪人口有多少吗？”
  这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徐青青下颚收紧，瞳孔收缩。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徐青青勉强笑道，“我又没有失踪的亲人朋友，并不想关心这些。”
  她伸手把助理推的远了一些，道，“我相信法律。”
  助理冷笑一声，扭头往外走去，声音冰冷，“跟上来。”
  当终于再次呼吸到外面冰冷的空气，徐青青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挡住往回走的助理，一字一句的强调道，“名片。”
  ……
  回到褚文卓身边，助理身上如刀剑一般的锋锐的气势已经散去。
  他犹豫了很久，硬着头皮说道，“徐青青的话不可信。”
  褚文卓看他一眼，没好气的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会被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女人迷惑？”
  助理疯狂摇头，否认道，“当然不会！”
  “我只是想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褚文卓道，起身往外走去，“去查她这段时间的行动和银行卡账单。”
  褚文卓没有被迷惑！这样的认知让助理兴奋不已，连忙应下。
  ……
  只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冲动，褚文卓开车来到祝君若家楼下。
  如今夜已经深了，天上的星星在霓虹的照耀下闪闪烁烁，偶尔消失不见。
  褚文卓下了车，斜倚在旁边，路灯混合着月色落在他身上，让他恍若下凡的仙神。
  他仰头，耐心的一层层数，最后视线定格在属于祝君若的阳台。
  屋子里面还有灯光，暖黄色的，在寒冷的冬天里显得格外温暖。
  她此时应该穿了毛绒绒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手中或拿着本书，或拿着本子写写画画…褚文卓耐心的描绘他想象中祝君若的样子，嘴角微微往上化。
  尽管只是猜测，只是想象，褚文卓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发热，让他连外借的寒冷都感受不到。
  楼上。
  “阿嚏！”
  祝君若往前栽了一下，手上的书滑落在旁边，书页更是乱七八糟的折在一起。
  她揉了揉鼻子，耐心的将叠起来的书页一一展开，随后她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
  祝君若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又很快关上，但尽管时间很短，冷风也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天气又冷了一些，应当是快要下雪了吧。”
  祝君若在窗户上哈了口气，伸手在上面歪歪扭扭的画了一朵雪花。
  “真丑。”祝君若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评价道。
  她从旁边抽了张纸，耐心的将玻璃上的雾气一点点擦干净，而就在这个过程里，她看到了楼下路边停的车，以及旁边只剩下一个黑点儿的人。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像被加速过的，指针转动的声音。
  “那个人是褚文卓。”她没有任何证据，但内心却十分笃定。
  一不小心，指甲划过玻璃，发出一阵刺耳叫声，祝君若抖了一下，心里的感慨顿时消失不见，连心脏都开始平缓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