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惩罚那个男人是一方面，让她重新学会热爱生活是另一方面。”祝君若道，“我答应给她一个新身份，帮助她离开这个城市，但我不知道这够不够。”
  文漫漫沉吟片刻，用力点头道，“已经够了，我们同情她的遭遇，气愤那个男人的无耻，但归根结底，生活是她自己的，如果她自己就这么颓废下去，我们怎么帮忙都没有用。”
  回忆女人从开始到最后的表现，祝君若握了握拳，道，“她是个坚强的人。”
  …
  在东野至的安排下，性骚扰一词已经在网络上有了极高的讨论量。
  大部分人都持批判态度，但总有一些阴沟里的老鼠不仅不以为然，还对此万分羡慕。
  文漫漫对此气愤不已，但祝君若却表现得十分平静。
  迎着文漫漫疑惑的目光，祝君若轻声道，“无论什么时候总会存在这样的人，我们没办法改变他们的想法，只能让那个男人得到应有的处罚，甚至是重罚，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文漫漫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其中蕴含的道理。
  低声骂了一句，文漫漫撸起袖子，气势汹汹道，“我一定要让他们害怕！”
  祝君若笑了笑，将已经润色好的文章发给了果果。
  “你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这篇文章发出去。”祝君若叮嘱道，“然后无论用什么手段，你都必须要保持这篇文章的高讨论量。”
  “明白，君若姐放心。”果果保证道，“我被你熏陶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嗯。”
  将文章发出去之后，祝君若什么都没有在做，只是安静等待网络上的舆论。
  …
  “姐！”
  “怎么了？”祝君若有些疑惑，“谁给你气受了？还是说丁晨颖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丁佳鑫一个劲儿摇头，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一件事吗？一个女孩是怎么被毁掉一生的。”
  “你怎么会关注这一件事？”祝君若有些意外。
  丁佳鑫轻咳了一声，小声道，“我看你把网络上舆论变成一把把刀，就想跟你学学，而第一步就是从每天关注网络上的新闻开始。”
  “…有志气。”祝君若开口赞扬，“可以继续保持。”
  “嘿嘿。”丁佳鑫憨笑了一会儿，眉头又拧了起来，愤愤不平道，“要是让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祝君若转了转眼睛，道，“你现在就可以。”
  “什么？”
  “那篇文章是我写的，受害者是我认识的人。”祝君若解释道，“如果你实在想发泄，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人的身份。”
  “当然！快告诉我！”丁佳鑫一下子兴奋起来，“正好我这两天憋了不少的气，全发在他身上最好！”
  …
  就在祝君若时刻关注舆论的时候，褚文卓已经替女人安排好了身份和离开这座城市的车票。
  “谢谢。”女人面露感激地看着褚文卓，“多谢你们。”
  褚文卓冷漠地看她，道，“这是祝君若答应你们的事情，你只感谢她就好。”
  “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感慨，“希望你们能这样一直走到最后，就算年老，身边陪着的依旧是对方。”
  经历过那个男人的伤害，女人早就已经不再相信男人，更别说期盼所谓爱情了。
  但面对褚文卓，她依旧愿意给出她最诚挚的祝福，因为对方给了她重新开始的希望。
  “再见。”女人冲褚文卓深深弯腰，随后便拉扯着并不多的行李，在母亲的搀扶下离开。
  她肤色苍白，瘦弱的仿佛纸片人，但褚文卓依稀从她的背影中看到了一颗正在种子。
  “祝君若一定会很欣慰。”褚文卓想。
  …
  看着网络上愈演愈烈的舆论声讨，祝君若微微勾了勾唇角，小声道，“到时候了。”
  她拨通了果果的电话，开口道，“现在可以把那个男人的身份发出去了，记得要模模糊糊，让人不能一下就猜出来。”
  “你放心吧。”果果用力点头，“我一定不会让君若姐失望的。”
  祝君若笑了笑，道，“那我就等着你的成果了。”
  手机另一边沉默片刻，随后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声音。
  “祝君若。”东野至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祝君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才刚刚出来两天，暂时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归在工作之中。”
  褚文卓脸色发沉，忍不住表达出自己对于褚文卓的怨念。
  “可是褚文卓并没有保护好你。”他开口强调，“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这和他没有关系。”祝君若下意识解释，“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和四年前一样的意外吗？”
  随着东野至的话音落下，电话两端都沉默下来。
  许久过后，祝君若憋着一口气，沉声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现在不适合交流。”
  话音落下，她挂断电话，只给东野至留下嘟嘟的忙音。
  东野至骂了一句，同时高高举起手臂，作势要摔。
  在旁边看着的果果汗毛直竖，想也不想的开口喊道，“我刚买的最新款！”
  在果果的哀嚎声里，东野至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他勉强保持自己还算平静的表情，道，“抱歉，一时忘了。”
  果果还记得东野至不经意表现出来的狰狞，连忙把手机接过来，乖巧摇头。
  等到东野至离开之后，果果忍不住把刚刚看到的一幕告诉给祝君若。
  “老板是个好人。”果果皱眉，“但他的脾气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祝君若道谢，叮嘱道，“这件事别往外说了，他是老板，你别真惹了他生气。”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给你。”果果有些兴奋，“我可是从一毕业就跟在君若姐身边了，要说清楚，我当然和你最亲近了！”
  被这鲜活的小姑娘哄的眉开眼笑，祝君若很快就忘了之前的憋气，只一连串的叮嘱道，“这件事我只能远程指挥，你一定要全程跟下来，等结束后，你会有很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