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祝君若半垂下眼皮，嘴唇轻动，“我已经在这样做了，只是时日尚早，暂时只能够给她制造一些无关痛痒的麻烦。”
  “就算是这样也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能够将所有委屈都回报给对方。”
  看着他的表情，祝君若心里觉得好玩又好笑。
  “又不是你遭遇到这些事情，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愤愤不平？”
  “我只是一个正常人，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变化。”他理所当然地开口，眉目平淡。
  祝君若她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一个话题。
  “在你看来，我可以原谅他吗？”她问道，眼神微微闪烁。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不可以的。”他没有告诉祝君若选择，只是平静开口，来到北京“相较于陌生人，你可以在选择时多问问自己的心，那是你最真实的想法。”
  祝君若的眼神渐渐没了焦距，仿佛琉璃珠似的镶嵌在面孔上，泛着淡淡的荧光。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从沉思中回神，“多谢。”
  对于她的真诚道歉，那人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摆手道，“就当是我撞到你的赔礼。”
  …
  “祝君若不在吗？”看着办公室里空白的位置，东野至喉咙微动，低声问道。
  “君若姐好像有事，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旁边人回答道。
  “她…”东野至张了张嘴，又把所有询问都压了回去。
  “我知道了。”他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身上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
  经过问心，祝君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选择，她不再为爱情纠结犹豫，心里却又觉得对不起父母。
  在心里纠结一会，祝君若走向花店，买了一束菊花，随后搭车往郊外走去。
  随着车子行进，高楼大厦消失不见，景色也一点点变得荒凉，只有野草长得浓郁，散发着勃勃生机。
  “爸，妈。”祝君若跪坐在墓碑前，轻声喊道，“我来看你们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我。”
  当然，石头做成的墓碑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祝君若安静了一会，有些怅然的笑了笑。
  “一眨眼，你们也已经离开了四年，但我偶尔午夜梦醒，还觉得你们就在我身边呢。”
  “从小到大，你们都是最疼爱我的人，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与尝试，你们都没有制止过，就算是我最后选择嫁给诸文卓，你们也只是叮嘱我好好过。”
  “我非常认真的生活，经营我和他的感情，但所有电话都还是猝不及防袭来。”
  “最终我送走了你们，我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以及我和诸文卓之间的情感。”
  祝君若深吸一口气，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
  “要是你们在我面前，你们肯定要大呼小叫的安慰我。”
  沉默了一会儿，祝君若故作平静地开口，“我有点想你们了。”
  恰好在此时旁边有一阵风吹过，轻轻的撩起了她落在脸侧的头发，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掌。
  祝君若的眼泪再次汹涌落下，低落在地上，氤出一大片的湿痕。
  “在这四年里，我变了很多，我现在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也可以一点点的为你们报仇。”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丁晨颖身败名裂，让他尝尝眼睁睁看着一切失去的痛苦！”
  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祝君若终于慢慢闭嘴。
  她伸手轻轻触碰墓碑上的照片，轻声说道，“我还是忘不了诸文卓，我会原谅他。”
  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父母，祝君若急匆匆开口道，“他做了很多错事，但那都是因为有丁晨颖在旁边算计，我能够感受到他的爱和后悔，我觉得我可以再次尝试。”
  …
  祝君若踩在车辙印上，目光扫过周围一片空荡荡。
  她突然想到，她开始心神不定，完全忘了叮嘱司机在原地等待。
  “…”祝君若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查找地图。
  她下的单子一次次被接，又一次次被拒绝，直到天都快黑了，她依旧在原地。
  沉默许久，祝君若叹了一声，慢慢拨通诸文卓的电话。
  …
  天边的太阳终于落下最后一点辉光，诸文卓的车也到了地方。
  “怎么到这里来了？”诸文卓捏捏她微凉的手指，连忙将外套脱下，盖在她肩头。
  拽了拽外套领口，祝君若看向父母所在的位置，开口道，“我来陪陪我的父母。”
  诸文卓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有些慌忙的解释道，“我不知道岳父岳母在这里。”
  祝君若捂住他的嘴，催着他离开，“没关系，你现在知道就行。”
  “一定牢牢记在心里。”诸文卓开口保证。
  坐在车里，祝君若看着外面迅速晃过的黑影，有些突兀的开口道，“我有点想要原谅你了，”
  “吱——”
  车轮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祝君若手忙脚乱地抓住安全带，没好气道，“怎么突然停车？吓死人了！”
  诸文卓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面对着她，目光灼灼。
  “我听到了！你说你原谅我！”
  祝君若不自在地将头偏向旁边，没好气地开口反驳，“我只是说我想要原谅你了，又没说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祝君若的这盆冷水不仅没有浇灭诸文卓的兴奋，反倒是助长了他的微风。
  “你一定会原谅我！”诸文卓笃定。
  在驾驶座左右磨蹭了好一会儿，诸文卓索性拉开车门，来到后座将祝君若抱在怀里。
  祝君若下意识想要挣扎，但诸文卓凑在她耳边说的甜言蜜语却让她渐渐没了力量。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竭尽所能对你好，护着你…”
  祝君若安静了一会，偏头躲过对方湿漉漉的吻。
  “你现在说再多都是无用，不如等到以后，看看你的表现。”
  诸文卓在对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开口，“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很久以后，祝君若拍开诸文卓搭在自己身上的大手，催促道，“快点去开车，不然我们恐怕要一个晚上都回不了家。”
  “一个晚上？”诸文卓的眼神微暗，思想不受控制的偏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