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陆章 谣言蛊惑
作者:
似水涵 更新:2022-03-09 20:16 字数:12809
凤仪宫。
王皇后见到辛允,一脸的笑意。
“本宫听说永洋死了,这一切,辛苦你了。”
“娘娘何必言谢,这一切只是臣应该做的。”
“本宫明白你一心护主,这永洋死了,倒也是天下太平,刚好你也替允德报了仇。啧,如果本宫的身边也有如此忠心的奴才,倒是乐事。”
分明地,辛允听出了王皇后的话中话,淡然推托。
“一奴不侍二主,还请娘娘原谅。”
“好,这件事,你也算替本宫掩护得好,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皇上的骨肉,你救了他,也就等于救了本宫,本宫自是不会忘记的。这辛御医,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谢娘娘夸奖,我看过小皇子了,也替他施了针,再过几日,这体内的毒素势必会全部清理掉,不久后,皇后的小皇子就会健康无比。”
思绪停在那一日……
碧云请来辛允。可儿抱着小公主跪在辛允的面前。
“御医,求你救救我的孩儿。”
不待可儿说完,王皇后一把拉着辛允的手,直入那小皇子的面前。
“辛御医,本宫命令你,立刻医治小皇子,这可是皇上现如今唯一的皇子啊。”
当辛允看到小皇子唇口乌黑,心中便知其是中毒,随即拿银针施针护心,这才发现,这孩子竟然从胎中便中了毒,毒早已入心,如若不及时医治,怕也只有十余日的活头。
然,辛允在救小皇子时,看到其胸前上有一颗红痣,那痣竟与永洋胸前的一模一样,顿时心生疑惑。
小皇子因得到及时的医治,慢慢地恢复,而小公主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只剩下十余天的性命。
记忆在此而停,辛允心中微有叹息:如果再早一步,或许小公主也就有救了。
辛允起身离去,看着她的离开,肖嬷嬷目光有些歹毒。
“娘娘,不如,让老奴做了她。”
“不必了,她是不会造成威胁的,如今她帮了本宫,本宫断然不会恩将仇报。”
微蹙眉头,肖嬷嬷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脸上。
“老奴该死!”
伸手,王皇后抓住了肖嬷嬷的手,微然抬眸,神色复杂。
“你如此忠心,本宫岂能不知,要不然,你也不会帮我担下了这一切。”
记忆停留那日。
可儿失魂落魄地抱着小公主离开,辛允一脸的抱歉;室中,只剩下王皇后与肖嬷嬷,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辛允抬眸直视。
“娘娘,臣想问,您如何怀孕的!”
“这……”
突然问及这个问题,王皇后微显手足无措。
“娘娘的病情,辛允心知,而一直也在替娘娘寻着办法,只是……如果想要救这小皇子,还请娘娘实话实说。”
“这是本宫的孩儿,你如此说,便是质疑本宫。”
“辛允并无质疑之心,只是不明白,所以要问个清楚,免得小皇子魂归西天。”
“你个小小的御医,竟敢如此和娘娘说话。”
“肖嬷嬷请勿动气,小皇子的病是胎中带毒,想必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而如此,只能以母亲头发作为药引,每日针灸,两个月左右,这毒便能排清。但倘若娘娘不实话实说,辛允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使小皇子康复。”
听此话,王皇后微然蹙眉,似纠结似犹豫。
“娘娘请放心,辛允只是大夫,自然知道何为处世医德,至于其他的事,确与辛允无关。”
而如此,肖嬷嬷便全力担当,说是自己的主意,想为皇后谋得一子……
回忆而止。
肖嬷嬷扑通跪在地上。
“老奴的命是娘娘的,此事也只是尽绵薄之力。”
“起来吧,我们主仆这么多年的情分,焉能不知。”
殿门外,碧云看着肖嬷嬷与王皇后纠缠,却不知是为何事:娘娘不是想除掉肖嬷嬷吗,如今,怎么?
因为永洋的死,安瑶始终是有些耿耿于怀,在她的心里,她认定此事是皇上所为,黯然抬眸,眉头微锁:这皇上果真是皇上,一切了然于心,一切尽在掌握。这万一,哪天我的秘密被翻出来,或许我也离死不远了……
放荷灯,算是为永洋祈福,也为自己祈祷。
辛允立于安瑶身则,看着她为永洋祈福的模样,感叹。
“原本,我一直觉得你很会伪装,跟你相处久了,才知道,原来你是真善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却依然能做到如荷莲般地出淤泥而不染,确实让人心生佩服。”
听着辛允这番掏心窝的话,安瑶淡然起身。
“别说得我高风亮节,我不过是本着秉性,不想做让自己遗憾的事,这人生短短数十年,有多少可以去遗憾的,又有多少可以重来的。生命太过于脆弱,我只是感到伤悲,宫中短短的几年,已经见了太多,也突然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倦,说到底,所做的,无非是图个心安。不想在午夜梦回时,被自己的噩梦所惊醒罢了。”
几个月后,安瑶终是到了生产之时。辛允依然于侧伺候着,看着安瑶那高高凸起的腹,掐算着时间。
“娘娘,算着时间,这也快生了吧。”
“是啊,这十月怀胎算是熬过去了。”
手轻抚在凸起的腹部,心中微思:玄王,最近你是否安好。
在养心殿的时候,赵青玄时常去看安瑶,但当知道安瑶和皇上复合,重新搬回锦绣宫后,赵青玄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其实,不是赵青玄不愿意去看安瑶,而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爱,怕自己终有一天露出马脚,那时,可能不仅是自己,连安瑶都会性命不保。
自王皇后的皇子顺利存活下来后,巧妈便将自己隐匿在华阳宫,除了照顾司徒婉的生活起居外便是打听关于皇子之事。
当得知皇子身体健壮并且健康时,巧妈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啊,这明明是下了药的,这婴儿怎么会如此命大,竟然能活下来。难道这根本不是皇上的龙子,难道……这是皇后的一出狸猫换太子!
想到此处,圆目瞪大的巧妈嘚瑟暗笑:哼,狗皇帝,狗太后,任你们如何骄傲,如何高兴,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脉,或许,只是一个不知道何处而来的杂碎。
这始终只是巧妈一厢情愿的想法,说到底,她还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想办法,巧妈接近肖嬷嬷,将那掺了迷药的酒倒给她喝。
“肖嬷嬷,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啊,可是老奴从御膳房里取来的。”
“哟,巧妈,一些日子不见,你倒是精进了。”
“你可不知道,我这三番易主,也不容易,唉,所以啊,想和你叙叙旧。来喝,多喝点儿。这糕点也好吃得不得了。”
经不住灌,终于肖嬷嬷醉倒,利用迷香盅术,巧妈探寻。
“皇后娘娘怀孕是否为真?”
“不是,娘娘是假怀孕……”
听到此处,巧妈顿时笑起:果然不出我所料。
正当其想再问时,碧云前来叩门。
“肖嬷嬷,肖嬷嬷……”
听到叩门之声,巧妈将迷香迅速灭掉,而后藏匿起来。碧云进门,看着醉于桌案上的肖嬷嬷,微然叹息。
“居然还有这滥酒的习惯。”
碧云把肖嬷嬷扶到了床上,替其盖好了被子。
“你好生睡着,我这就去替你取解酒药来。”
待碧云离开,巧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打量着,寻思着,终从窗户爬了出去。
推门而进的碧云看到窗户在摇晃,将手中的解酒汤放于桌上,朝着窗边走去。
巧妈吓得蹲在窗户下面,大气不敢出;碧云欲行推窗,却被窗外跳进的猫儿吓了一大跳,看着那大白猫,碧云惊呼。
“竟是你这坏东西,出去,滚出去。”
待房中声音渐小,吓得腿脚发软的巧妈这才悄悄地爬行离去。
自得知王皇后原本只是假怀孕,便也知道,那孩子不是宫中所产。想到这些,巧妈心中舒畅,伸手取了茶盏倒水喝着: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孩子并非王皇后所出。
利用肖嬷嬷爱贪便宜的特点,巧妈将肖嬷嬷收买,顺利地来到那小皇子身侧。看着摇篮里可爱的小皇子,巧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你可真是好命,平民之子,竟也能平步青云,直奔龙子之位。放心吧,以后,我定然好好地辅佐你长大。
安瑶顺利诞下龙子。看到皇上抱着小皇子又亲又啃的欣喜模样,安瑶黯然:恭亲王,这会是你投生的吗?
玄王府。
当赵青玄知道安瑶诞下龙儿,并且皇上龙颜大悦。
“瑶瑶,如今你有儿有女伴于身侧,应该很幸福。”
自言自语,却发现,这个冬天提前来了,寒冷的天气,伴着那片片纷飞的雪花。地上有很厚的积雪,似乎这些时日的不问世事,竟不知,如今已发生诸多变化。看着纷飞的雪花,赵青玄黯然,朝着后院走去,却只见啸儿笨拙地拿起铁锹正堆着雪人。似乎,有几年了吧,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对于啸儿,赵青玄是亏欠的,因为允洛曾做的事,他总是迁怒到啸儿的身上,而终究,他才是他的儿。
看着啸儿笨拙的模样,赵青玄微带笑意地上前。父子俩嬉笑着堆雪人,啸儿兴趣来了,举手便是一个雪团朝着赵青玄丢去,如是童真未泯,赵青玄也抓起一把雪,追着啸儿而去。
允洛看着这情景,笑了;一侧的淳福晋看到此情景,更是喜上眉梢。
“这便是传说中的天伦之乐吧。”
“是啊,额娘。”
允洛幸福地笑了,看到赵青玄与啸儿如此和谐地相处,或许,一切的误会都已冰释前嫌了吧。
终于,当一切的误会冰释后,皇上又开始频繁地朝着锦绣宫跑,皇后自是不乐意,甚至微带恨意地咬牙切齿:这可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蓝可儿一直没能从失掉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王皇后微然不悦。
“可儿啊,这瑶贵妃又开始使迷魂大法了,你可得加油啊!这一年多了,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伺候皇上了吧。”
一贯乖巧的可儿沉默不语,自王皇后当日要求先救自己的皇儿开始,痛失亲骨肉的可儿心中早已埋下恨意。在她的心里,她算是真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她获得皇宠的一颗棋子,只要达成她的心愿,自己的死活,她怎会顾及。
看到可儿一语不发的沉思模样,王皇后岂能不知此是为何,轻扬唇角,淡然一笑,似若此地无银般。
“可儿啊,没事儿的,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且不说一个小公主,就是十个八个的,也都没有问题。”
微抬眉目,可儿轻扯笑意。
“娘娘说得极是,可儿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是应该伺候皇上了。”
看到可儿如此乖巧听话,王皇后心中大喜。
“你可真是本宫的小心肝儿啊!”
眼眸之中,淡生恨意,微抬眉目只看到王皇后那般嘚瑟的脸,可儿的手指紧紧地拽着衣裙。
自永洋死后,皇上诸多地光顾锦绣宫,但是安瑶对他的态度自是有着几分生疏之意,不知为何,或许骨子里有着某种畏惧。皇上握着安瑶的手,慢慢地,一笔一笔地在洁白的纸上轻落,嗅着安瑶身上的特殊香气,淡然而笑,如是暧昧。
“有多久了,朕是有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握着爱妃的手了,爱妃的手,有些冰冷。”
眼泪顿时滑落,或许是这煽情的言语,抑或许……是害怕。
眼泪滴在宣纸上,慢慢地晕开,看到此处,皇上紧紧地将安瑶环抱着、拥着,在她的耳朵私语着。
“对不起,是朕让心爱的爱妃受伤了。”
哭,眼泪止不住地下落,安瑶此时没有想要控制,太久了,太多的委屈压在心头,早已无法承受,终于这一次,放任自己哭泣。
扭过安瑶,迫使她面向自己,看到她脸颊之上滑落的眼泪,皇上只是亲吻。抬手,安瑶欲行推开皇上,而皇上不依,将其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拼命地吻着她,死死地抱着她。
“打吧,打吧,只要你能原谅朕,随你怎么打。”
那落在皇上身上的粉拳终于慢了下来,拥吻,似乎春天到来般,阳光明媚。
八年后。
赵青玄之子啸儿已是十二年华。
这一天,赵青玄无比平静地将允洛请到身边。这些年,虽然赵青玄不曾碰触允洛,但起码对她不曾排斥,允洛已是感恩。
看着窗外正在习武且长得英俊帅气的啸儿,允洛一副笑意模样;看着啸儿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赵青玄慢言轻语。
“如果我和安瑶的孩子还在的话,可能比啸儿还高了。”
听到这话,原本笑意悬挂于脸上的允洛顿时垮下了脸,尴尬而失落,心中一阵恐慌,似若心悬。
“青玄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无故地想起这个?”
转眸,赵青玄眼中早已没了往常的温柔,尽显深沉。
“赵允洛,如果你想啸儿好好地继续活下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冷凛的眼眸中散发着某种杀人的光,允洛看之,又岂会不知其心所想,眼泪横行,似若委屈无数。
“青玄哥,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安瑶已经当上了贵妃,这十余年,她不是过得很幸福,有儿女伴于身侧,有皇上疼爱有加,而且我也很努力地请求你的原谅,难道这些不够吗?”
“够了!”
歇斯底里的吼声吓得允洛住口,眸中委屈层叠而出。此时的赵青玄眸中戾气凛然。
“什么叫够!如果当年不是你,安瑶和我一起会更幸福,是你亲手破坏了这份原本属于我们的幸福,也是你亲手毁掉了我和她的孩子。”
“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难道看在啸儿的情分上,你也不能原谅我吗?”
允洛可怜兮兮地看着满目里戾气横生的赵青玄,不明白为何突然间他会是如此转变。转眸,怒视允洛,那眸中戾气几乎让允洛窒息。
“我要让你为我的孩儿偿命!要你为所做过的错事,得到应有的报应!”
看着赵青玄那冰凉的面孔,那戾气横生的眸,允洛一副可怜模样,伸手抓着赵青玄的手,如是哀求。
“为什么,这十余年来,我都无法温暖你的心;为什么,在十余年后,你依然还是要选择让我去偿命,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难道啸儿,你不爱他吗?他是你的亲生孩儿啊。”
怒意盛起,赵青玄一把甩开允洛的手,冷眼而对。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爱他;但同时,我也深爱着安瑶。当年如果不是你,她会滑胎吗?会被骗到皇宫里去吗?你以为贵妃的身份很了不起吗!你知不知道安瑶一度又一度地险些丧命。如若不是她命大,她早在十年前就没了。如果当初不是她求我,早在平反之后,我便要了你的命。如今啸儿十二了,你也是时候走了,这里有鸩毒也有白绫,你自己选吧。”
赵青玄的声音由歇斯底里转换为慢言细语,这一切,终究还是来了,失神地看着面前摆放着的毒酒和白绫,允洛泪落无声。
记忆回到那些年,曾看着英姿飒爽的他立于树下,起舞,自己递上丝绢为其擦拭汗水,而这一切却终究成为过去,或许在他的心里早已不落痕迹。
泪若雨下,纤细的手指伸出,却又微然退缩,转眸,看着赵青玄的侧面,此时的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模样。
“是不是今天如果我不选,你会连同啸儿一起抛弃。”
紧蹙眉头,赵青玄不语,沉默,终究不知是何意,到底是默认,还是……
相处这些年,允洛如何不知赵青玄的脾气,如若他今天做的决定未能实施,不知道接下来所面临的到底是什么了。
终于,手颤抖地放在毒酒之上,满含眼泪的允洛再回眸,看着那张曾让自己倾倒一世的脸。
“玄王,此生允洛不论做什么都不后悔,即便是得到如今的下场,至少,我得到过,拥有过。虽然很短暂,但那时是真正属于我的。”
紧蹙眉头,赵青玄却是不语,记忆终是涌上允洛的心头,那时的他,是那么真实地在她的身边……
仰头,饮下毒酒,却不想,一只飞镖打翻那杯子,终于剩余的酒全数洒在了地上。允洛一脸的惊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终究,鸩毒腐心,即便只有少量的一点儿,摇摇欲坠,允洛唇角鲜血微流。破窗而入,那人竟是宁蒙。
看着地上破碎的酒杯,看着那飞镖,看着眼前人,赵青玄如何不明白,眸中雾气尚未散去,却不想如今是这般结果。
看着赵青玄,宁蒙一脸抱歉地跪在他面前。
“主子,对不起,我……”
看着宁蒙一脸痛苦的表情,赵青玄何尝不知他对允洛的用心。
跪在地上,宁蒙磕头。
“主子,宁蒙怕此后再也不能为您效忠了,只求您,能让我将允洛小姐的尸体带走,也算是对我多年忠心的一个回应。”
说罢,宁蒙一把抱起允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从窗跃出,不及回神,宁蒙和允洛已是消失。
赵青玄微然叹息:我何尝不知道你喜欢允洛这么多年,那么深爱着她,只是,她早已为侧妃。
门外,赵青玄的人马将宁蒙围得团团转,啸儿尚不知情,持剑对着宁蒙。
“把我额娘放下。”
看到啸儿,宁蒙眸中满含眼泪,允洛用着无比微弱的声音说着。
“不要告诉啸儿,我宁愿他一辈子恨我,也不要他恨他爹。”
听到此处,宁蒙强忍着眼泪。
门外异动声起,赵青玄出门,喝退众人的。
“放他们走。”
“阿玛,不要啊,我要留下额娘。”
看着啸儿眼中的笃定,赵青玄抬手砍在啸儿的后脖颈,终于,啸儿晕了过去,看着怀中的啸儿,赵青玄微然叹息。
“放他们走!”
宁蒙抱着允洛慢步离开……
待啸儿再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找允洛。
“额娘呢,你们看到我额娘了没?”
跑出门的啸儿拉着人便问,众人终是不敢回应,终于啸儿问到了赵青玄的面前。
“阿玛,我额娘呢,额娘为什么要跟宁叔叔走啊,阿玛,是不是额娘不喜欢啸儿啊。”
看着啸儿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模样,赵青玄心疼,手轻轻地扣在啸儿的后脑勺上,将其轻轻地拥入怀中。
“乖,啸儿,从此以后,你就得学着跟阿玛过了。”
“额娘……呜呜……”
因为允洛的事儿,淳福晋终于病倒。这一切终于传到安瑶的耳中。
安瑶眉头深锁,如若思量:安瑶,如今一切的这番模样,是否又是你愿意看到的,允洛终于死了,是不是心中的疙瘩就此解开了呢!
看到赵青玄一夜之间苍老许多的模样,安瑶轻声询问。
“到底,允洛是怎么死的。”
“服毒。”
紧拧着眉头,安瑶不解。
“服毒,为何会无故服毒。”
“我说过,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听到赵青玄此语,安瑶失神,蹙眉,不解。
“你疯了吗?为何,偏偏要用这种方式,这一切不是都过去了吗,不都天下太平了吗?”
看着安瑶一副哭丧模样,赵青玄心疼。
“也许,对于我们彼此来说,这是最好的方式。”
“你疯了,真是疯了。”
看着安瑶近乎抓狂的模样,青玄将她紧紧地禁锢于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髻之上,神色里,温柔尽显。
“我爱你,我爱你瑶瑶,我想要补偿你,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能想到的,也只能是这个了。”
青玄的此番话语,让安瑶觉得身体僵硬,这些年,不知道听皇上说过多少次我爱你,却不及青玄这一次来得震撼。
“瑶瑶,我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我想说的话,只想在有生之年,尽自己的全力来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
看着如此信誓旦旦的赵青玄,安瑶视线模糊,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来对应:爱情来得太突然,而其实一直又都在。
看到安瑶一副微有质疑的模样,青玄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将其捂于心处。
“瑶瑶,我对你的爱,可召日月,虽今生不能相携,但愿死能同穴。”
看到安瑶与青玄如此模样,莹玉悄悄退门而出,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
安瑶用以复杂的眼神看着青玄,那眸中有深情,有抱歉,有太多太多的感叹,目光落于他那厚大的手上,淡然苦笑:我们,却连同穴都只是一种奢望。
辛允前来寻安瑶,被莹玉挡在门外:玄王与娘娘正在商量事情。
“是关于立太子一事吗?”
莹玉微思后点头;辛允淡然叹息。
“时间果真是过得快,如今已是十余年了,恭亲王离逝也十年有余了。想想入宫那年,我也不过年芳十五,如今……”
莹玉听着辛允的话,暗暗担心:此事,切不可让辛允知道,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娘娘……
朝堂上,众人议论着太子一位的归属。
“皇上,皇后之子允颜是大皇子,理应当之。”
“皇上,瑶妃所出念德聪明伶俐,当之无愧。”
朝堂上,众臣据理力争,都想拥护自己所在方的皇子为太子,而皇上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朕觉得宋爱卿所言极是,不过朕觉得当太子也得看资质,并非大皇子而不可。”
宋姓丞相焦急反驳。
“皇上,大皇子乃皇后所出,必定是龙中之首啊。”
听此语,刘学士持牌跨步上前。
“皇上,念德聪明伶俐,处事大方,乃是太子之绝对人选。”
“大皇子好。”
“二皇子好。”
两人相持不下,续而引发两帮叫喊,整个朝堂之上乱作一团,看着众大臣针锋相对的模样,皇上用手指轻揉太阳穴。
这一切,终于是入了皇后的耳,对于皇上偏向念德,心中不甘:哼,这皇上也太过于偏爱瑶妃了吧,这立太子本应长幼有序,竟然还想私立二皇子,不可以,绝不可以。
想到此处,王皇后凤眸微怒,戴有长长护甲的手捏紧。看着王皇后微然恼怒的脸,宋丞相双手抱拳,一副忠心模样。
“娘娘,皇上确实是言辞凿凿,欲立念德为太子,决心似已定。”
“哼,有这决心,本宫就不相信,她瑶妃没做过一件错事儿!给本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的致命点,哪怕是把玄王牵扯进来也在所不惜,本宫就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言语间,王皇后早有将安瑶生吞活剥之意。
一直辅佐着大皇子允颜的巧妈听到宫中众人纷纷议论,立太子绝非小事,所以一时间也成为宫中话题焦点。
想打探到底此时状况如何,巧妈行至御书房附近,只见,聚集在御书房外的众大臣议论不休。
“历朝历代都是以长幼先后立储,可皇上……”
“其实,二皇子念德倒也是聪明,不过,却非王皇后所出。”
“不管怎么说,老臣倒是认为,理应立大皇子允颜为太子。”
“可是……皇上似乎偏袒二皇子啊。”
“那不是,与其说皇上偏袒二皇子,不如说是二皇子沾了他额娘的光。”
众人话语依旧是不停,暗处,将这一切听了去的巧妈心中嘀咕,焦虑。离开御书房,回到凤仪宫,巧妈紧蹙眉头:不可以,如果被二皇子继承了皇位,那这赵王国的江山还不是在她刘太后手中,不可以,绝不可以,一定不能让二皇子继承皇位。
“巧妈,你也在啊。”
看着长相英俊帅气的大皇子,莫名地,巧妈恍惚间如若看到司徒正王的影子般,那眉宇间,竟有着几分相似。
“大皇子回来了,想吃什么,老奴吩咐御膳房做。”
“巧娘,我倒是想吃你上次从宫外带回来的粘糍。”
“这倒是容易,老奴去看看有没有出宫去的小太监,让他们帮着带。”
“好,谢谢巧娘。”
看着大皇子允颜的背影,莫名地,总感觉是司徒正王一般,微然摇头,离开:我一定是太想念正儿了,所以……才会看着他像!
司徒婉因早年被可心迫害流产,导致终身无孕,看着王皇后的大皇子允颜十三有余了,自己腹部却依然是扁平如初。
司徒婉终究是个聪明的角色,她懂得在这个皇宫之中因时而立,明哲保身,变天穿衣,并且与王皇后打好关系,甚至还帮着照顾允颜。
早从太医院得知道司徒婉永无生育能力,见她帮着自己照顾允颜,如若示好,想着诸此之类,王皇后倒也是有几分怜悯之心,再加之司徒婉并无害人之意,所以甚至一度也将她当作姐妹知己。
肖嬷嬷虽然没有被王皇后赐死,但后来的几年里也是对她冷漠无比,对此,肖嬷嬷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替王皇后做什么事儿,所以她疏忽了自己,于是,一直在寻找机会继续替王皇后卖命。
巧妈利用各种门道,甚至动用司徒正王曾经手下的余党,终于快王皇后一步调查到了所有的一切。宫闱,内阁。
巧妈与黑衣人见面,那黑衣人见到巧妈抱拳礼拜。
“主子,小的一路暗查,原来那赵安瑶并不是玄王的亲妹妹,而是墨员外的女儿,名叫墨安瑶,并且,小的当初跟在正王的身边,多少也知道一些关于墨家小姐的事;当初墨家小姐和何大人情愫暗生,其父反对,何大人记恨在心,甚至不惜以墨家三十八口殉葬以泄其恨。后那墨安瑶被卖到青楼,小的也从老鸨那里查到确有此事,且还证实这个墨安瑶与当今玄王苟且。”
“你确定查的人是画像中人吗?”
“小的确定,那画给青楼老鸨看了,她说就算是这个女子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听到那黑衣人如此禀报,巧妈淡然而笑。
“哼,好。竟然有此等之事,你且查明,到底那玄王的妹妹现在身在何处!”
“这……”
看着那黑衣人一副犹豫模样,巧妈微然不解。
“有何困难。”
“这玄王的妹妹,没有丝毫的消息,似乎人间蒸发般。”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这没有丝毫秘密可言的宫中,她竟能过得如此安稳!看着,那玄王的妹妹许早不在人间,不过无所谓,我们掌握了这些就足以扳倒这个赵安瑶。”
得知如此惊人的消息,剩下的便是如何将此消息传递出去又不引火烧身。
肖嬷嬷提着酒壶来寻巧妈,嘴里竟然还有些絮叨不悦,巧妈关心。
“肖嬷嬷,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哼,还不是碧云那小蹄子,气死我了,看她那嘚瑟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
“不要理会,她不过是个姑娘。”
“姑娘,能有她那么大的姑娘啊,哼,简直就是皇后身边的一只狗。”
从司徒婉那边移主到凤仪宫来,巧妈便知道碧云做事干净利落,深得王皇后的心,于是乎,这宠幸自然便从做事冲动欠缺考虑的肖嬷嬷身上移走。也是因此,肖嬷嬷对于碧云心中气恼。看到肖嬷嬷如此模样,巧妈一计上心,表情阴险而诡异。
“肖嬷嬷,我倒是知道一件事,如果你告诉了皇后娘娘,必定……将那碧云压倒。”
如是惊诧地瞪大眼眸,肖嬷嬷一脸猥琐。
“果真?说来听听。”
“我听说……”
巧妈将黑衣人探听来的消息悄悄地告诉了肖嬷嬷,听此语,肖嬷嬷这个大条的老太婆竟然不假思索,只是点头。
“如此一来,老奴就能助娘娘让大皇子顺利坐上储君的位置,日后娘娘也一定会更加地重用我。”
“是啊,肖嬷嬷,这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消息,还望以后肖嬷嬷可以多多提携。”
“放心吧,只要我肖嬷嬷一天得宠,便少不了你的好处。”
看着如此轻易上钩的肖嬷嬷,巧妈嘚瑟笑起。
“哼,愚蠢!”
肖嬷嬷到凤仪宫,看到司徒婉也在此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是不语而退。看到肖嬷嬷如此反常,王皇后用丝绢轻拭唇角。
“肖嬷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娘娘,老奴……”
看着肖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王皇后转目看了看司徒婉,唇角一抹笑意。
“都是自家姐妹,但说无妨。”
“这……娘娘,是这样的,娘娘打听的事儿,老奴也打听到了些眉目,说是,此瑶妃并非彼瑶妃。”
“肖嬷嬷,好好说话,不要绕圈子。”
“是,娘娘,其实是这样的……”
一五一十地,肖嬷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听到此事,王皇后微然震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稍长的时间后,却只是淡然抬眸,一副严肃模样。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娘娘如若不信,可派人前往永川探察。”
“竟然是这样的,哼!本宫就不相信,还将尔等拉不下马!”
听罢此事,司徒婉却后悔了,满心忐忑:早知,就不应该蹚这浑水,这帝王之争,又将有祸端起。
无风不起浪,弹指工夫,整个皇宫里便都知道了此事,甚至有人将此事绘声绘色地传递到了皇上那里。
听到这样的事端,皇上心中气恼,顿时,勃然大怒。
“你身为大臣,竟敢造谣生事,诋毁朕的爱妃。”
宋丞相跪地。
“臣不敢,臣听过此事之后,确有证实,果真是有此事啊。”
看着宋丞相一脸忠诚的模样,皇上满脸愠怒地看着他。
“哼,你是怕朕不立允颜为太子,所以才出言诋毁的吧!”
吼声于宋丞相的耳边炸响,顿时吓得他俯身磕头。
“皇上,老臣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造次啊。再则,老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如若此事是假,老臣及族人都愿将头颅奉上。”
看到宋丞相以自己及族人的性命做担保,皇上不由得信了,失神地坐在椅榻之上,满目里毫无色彩可言。
锦绣宫
安瑶所生之女——静安公主,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母女俩坐于桌前,安瑶一脸慈爱地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静安,笑意升腾。
“静安啊,这绣帕是漂亮,你啊,就要远嫁麋鲁国了,额娘还真是舍不得。”
“额娘,儿臣的这婚事也是阿玛定的,麋鲁听说也是中原之地,富饶无比,儿臣嫁过去,也是美事一桩。”
“你婚事在即,额娘……”
静安看着安瑶一脸不舍的模样,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额娘,不是有皇弟在身边陪你吗,阿玛有意立念德为太子,以后他便是一国之君,额娘以后也会贵为太后的。”
听着静安的安慰之语,安瑶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可以,额娘宁愿你们不曾生在帝王家,这样,至少还可以享受兄弟之间的情谊,不用像现在,为了一个太子之位,便……”
话正说到此处,却见皇上气冲冲地到来。看到皇上,静安起身礼拜。
“儿臣见过阿玛。”
“静安,你大婚在即,不去准备,到你额娘这里来干吗?”
“儿臣,就是过来看看。”
“好啦,静安,你好好地去准备,阿玛要看到女儿漂亮地出嫁。”
“是,阿玛,额娘,儿臣先行离开。”
待静安公主离开,皇上一把抓住了安瑶的手腕,凶相毕露。
“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突如其来,无可防备,安瑶一脸木然地看着他。皇上如此举动,安瑶心中自知,定然又是有大事降临。
看着微微木然的安瑶,皇上对于所谓的真相依旧是疑虑,他想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皇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微然紧蹙的眉头,那眸中充满着质疑,安瑶从那眼眸之中顿时明了,或许,一切的秘密早在这个时候公示于天下了。
“朕想听你说,这一切不是真的!朕想听你说,你是赵青玄的妹妹,亲妹妹!”
安瑶终于知道,自己所谓的秘密已经被人揭露出来,这一切,与立天子有关。皇后终究是皇后,她想要扳倒的,便不会让其存留。
“安瑶,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民间的歌谣有唱,说朕戴了绿帽子,说朕替人养子,这一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微然抬眸,安瑶满目失落,沉默,冷漠,没有半点儿的解释。或许早已料到会是如今的局面,一切除了坦然面对,或许再无他法。
看到安瑶沉默的模样,皇上心急如焚,双手紧紧地钳制着她的胳膊,紧蹙眉头地看着她,想要得到一个说法。
“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
冷漠地抬眸,冷冷地看着皇上,这眼神,那般熟悉,却又那般陌生。
“皇上想要臣妾说什么,时至今日,皇上依旧是选择不相信臣妾,对吗?”
跟于身后,跨步进门的王皇后听了此话,冷笑着接过话茬儿。
“无风不起浪,此事兹事体大,最好是将瑶妃交于宗人府查办。”
司徒婉看着一脸木然的安瑶,却不知用何言语,剩下的只是不语。
皇上眼眸之中,分明疑惑层层,岂有相信之言。看到这眼神,安瑶岂能不知,事实终究是事实,这件事是欺君之罪,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的。
“皇上,请您赐鸩毒于安瑶。”
“什么!”
如是五雷轰顶般,皇上万般惊讶地看着面色平静的安瑶。看皇上万般惊讶的模样,安瑶却尽是平静,如是诉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般。
“既然皇上不愿意相信臣妾,那臣妾只能以死明志。”
看着安瑶一脸坚决的模样,皇上心软。
“朕只要一个解释。”
看到皇上已然心软的模样,王皇后岂会轻易放过安瑶。
“皇上,这事实就是她……并非玄王亲妹妹!皇上,欺君之罪,其罪当诛啊。再说了,此事皇上要想知道真相,那就必须得将她交由宗人府。”
皇后如此的讨伐模样,安瑶心知,此事是因由太子之位而起;皇后欲让自己之子坐稳帝位,于是自己的过去被掘地而起。不担心自己,反倒,安瑶担心念德:无论如何,此事不能牵涉念德。
安瑶淡然地看着疑惑、纠结、犹豫的皇上。
“如今的阵式,想必皇上不再是要一个解释,而是一个解决。”
看到时至今日,依然想用苦肉计迷惑皇上的安瑶,王皇后眸中恨意生。
“来人,把瑶妃押入宗人府,听候发落……”
王皇后一语未毕,蓝可儿却从角落里走了过来。
“皇上,如今静安公主大婚在即,臣妾斗胆,请皇上待公主出嫁以后,再行发配。”
“可儿说得极是,那……”
看着皇上原本犹豫的脸,王皇后也只能顺水推舟。
“蓝妃说得极有道理,可是,皇上,此事兹事体大,如果不行发落,怕难以服众啊!”
“娘娘说得也有道理,皇上请三思,务必顾及公主体面。”
蓝可儿对王皇后因小公主事件,虽心存不满,但表面上处事却更为识大体。王皇后虽心生有恼,但又觉其并无偏袒之意,倒也作罢。
“那,将瑶妃关入天牢,再听候发落。”
安瑶任由人将她带入天牢,看着安瑶不曾回头地被人带走,皇上心痛阵阵,失落阵阵。
次日便是静安出嫁之日,本想去锦绣宫看额娘,却被众人阻拦。
“这大婚在即,是不能见自家娘亲的,不吉利。”
“那……女儿出嫁,不能不见额娘吧。”
“公主殿下,请不要为难奴才啊。”
看着太监公公一脸的哀求模样,静安噘嘴作罢。
天牢。
皇上探望安瑶。
虽身入牢狱,但安瑶依是那般的绝代芳华,似乎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刻下任何的印记。
狱卒拉开牢门,小德子挥退众人,偌大的牢房之中,仅三人。看着皇上似乎一夜之间苍老,安瑶终是于心不忍,曾经有过的岁月,或多或少,依旧是有些情感。跪地,似乎,安瑶只有在求他的时候,才会跪他。
“皇上,安瑶有一事相求。”
“安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给朕一个解释。”
此时的皇上,了无威严,有的近乎是哀求。安瑶却似乎铁了心,闭口半分不提解释。
“皇上,事到如今,我的解释还重要吗?如果皇上相信我,不论外面传言为何,你也不相信,可是如今你犹豫了,信了,而安瑶确实无话可说了。此时,无论任何的解释,都只会让真相蒙上一层苍白。即便是死,安瑶无怨,静安明天就要出嫁了,我这个身为额娘的,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但希望她不要知道这些事儿,平安出嫁。”
面对安瑶半句不提解释之语,皇上心中绞痛,微蹙眉头,甚是难过。
“你放心吧,静安的事,朕一并安排好了,一切无须操心。”
听着皇上如此之说,安瑶放松了心情。
“还有一事,安瑶想求你,求皇上务必答应。”
“什么事?”
“皇上,安瑶求您不要迁怒于玄王,不管外界传言如何,他于赵王国的江山是有功的,而且,他是以十二万分的忠心效忠皇上,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迁怒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