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挣扎爬起来，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惨叫声，就被凶手连开三枪，三颗子弹穿膛而过，将她的生命夺走了。
  …
  “好可怕！”胡可打了个寒颤：“这个杀人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人？”
  “我发现这次的凶手，还是靠钥匙进来的。在这之前，没有惊动任何人。”
  夏洛淡淡道：“不过，我可以断定，这凶手是通过车辆，来到这座公寓楼的！”
  “为什么？”
  胡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恍然大悟：“因为脚印没有水？”
  “对。”
  夏洛赞赏点点头：“你的洞察和推理能力，有不小的进步。至少你学会了联系和参考周围的环境。没错，没有人是生活在真空里的。凶手当然也不例外。他走入楼道，还有进入家门的脚印，却没有留下水迹。这与案发当晚风雨大作的天气，完全不符。也侧面说明了凶手在杀人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意识到留下水渍，会让脚印更加清晰，更容易被警方识别出他的鞋码和步态特征。故而…他是开车来的！”
  “难道不能穿雨鞋来吗？自备一双替换的干净鞋？”
  雷队皱起眉头：“这样不也能做到不留下痕迹？”
  “没错。这样做也能做到不留下脚印。但穿雨衣和雨鞋过来，一定会留下水渍！”
  夏洛肃然道：“昨天一早，接到报案出警后，我很仔细查看了这筒子楼的楼下和楼道，试图找到水渍的痕迹。由于下了大雨，天气潮湿，加上报案发现尸体距离案发当时只有区区几个小时，远远不足以让水渍干涸。如果那人是穿雨衣雨鞋来杀人的，必然会在楼道中留下蛛丝马迹。但我没有发现任何的雨点痕迹。那天十分凑巧，一大早楼道里的老师都去上班了，而没人回来，楼道里居然没有一点雨水和水渍！不存在混淆的问题。更没有鞋印。这充分说明了凶手上楼的时候，鞋和衣服都是干的。”
  “教职工宿舍是一个老式筒子楼，没有小区，车辆可以很方便直接从东营大学的正门，开到正楼下。楼下的棚子设计，能确保楼下是干燥的。凶手开车就可以保证鞋和衣服都是干燥的。”
  “这个推理，没问题了。”
  雷军点点头：“我们知道，凶手确实是开车来的。但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是那辆黑色的马自达轿车？坚决要求我发布对它的通缉令？”
  “一是因为我在案发当晚，就察觉到这辆车的可疑，但更主要的是，一个住在楼上的老师，半夜醒来，去上厕所，无意中隔着窗户，看到了一辆相当陌生的黑色马自达轿车，就停在了楼下！”
  “而我询问了至少7、8个常住在这里的老师，所有老师都表示，院里常住的人，并没有一辆黑色马自达轿车。”
  “警方也多方核实，发现这辆黑色马自达，在案发前后，确实从外面开了进来，并在这里停了大约40分钟，随后才疾驰进入了雨夜之中。”
  “有这些目击者的关键证言，我才如此笃定，这辆黑色马自达，就是凶手的专用车！”
  “嗯。”
  雷军看起来之前与夏洛已经多次争辩过这辆马自达黑色轿车的嫌疑，又不放心确定了一遍，才点点头：“车哪方面，我们会继续追查的。”
  “但你们不是说，那辆凶手开的车，已经消失在市立医院后街了吗？”
  胡可皱起眉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凌晨2点半前后，我追踪那辆车到了市立医院后街，发现它转了一圈，又被人开走了。”
  “那你为什么说，凶手还有帮凶？难道你的意思，是凶手隐匿之地，就在市立医院？”
  “我有这种判断，因为我半夜追凶，也不是白辛苦徒劳无功。”
  夏洛淡淡道：“我在追到后街后，发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人影，从车上下来，而车很快又启动，向前开启。我认为这说明凶手还有帮凶。”
  “不管怎么说。”
  雷军深深皱起眉头：“车这条线索，一时半刻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我们要及时破案，还需要多管齐下。”
  “我昨天就注意到这一点。”
  胡可突然道。
  “你想到了什么？”
  “杨阳，杨曼妮，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
  胡可咬着食指，似乎努力在抓住那一闪即逝的流星般创意：“她们，…都是私生女！”
  “私生女…”
  雷军也陷入了沉思，低头思索道：“确实如此。杨曼妮的妈妈，王艳年轻时跟一个男人交往，半年就被抛弃，留下了杨曼妮。吴淑月也年轻时邂逅了一个男人，同样一年被抛弃，生下了杨阳。”
  “这不值得奇怪吗？”
  胡可眼神一凛道：“恰好她们都是差不多20出头的女孩子，恰好她们妈妈都是20多年前邂逅了一个浪荡富家子，恰好这浪荡负心人都姓杨，恰好她们在连续两天夜里，连着被人枪杀…这都是她们的共同点！”
  胡可成功地总结，终于让雷军不得不低头叹服：“确实，你说的没错。这两个女孩子都是杨姓男子留下的。她们的妈妈也都曾经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就连她们描述这两个女孩父亲的相貌，也有几分相似。都是…”
  “都是v字脸！高鼻梁！相貌十分英俊！家世很富裕！很懂得撩拨女孩的浪荡公子！”
  夏洛直截了当，冷冰冰说道。
  “这个确实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雷军也被说动了，不得不低头思考：“可是，我们调查的主业是两个女孩被杀的案子，与她们失踪20多年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我虽然对这件事很好奇，但也不可能浪费宝贵的警力，替她们的母亲千里寻夫啊。”
  “这里面，确实存在很大的疑点。”
  夏洛沉声道：“在见到第二个受害者杨阳的一瞬间，我已经断定，她就是杨曼妮的姐妹了。或者确切的说，是杨曼妮从未见过面的同父异母姐姐！两个女孩都有标志性的小v脸，还有高鼻梁。这些遗传学上的显性遗传特征，都很有视觉穿透力，能让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