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摇摇头：“无论如何，毕竟我找到的线索，不成其为证据。雷军就算跟我关系再铁，也没理由只凭借着区区一个撞击护栏的监控，还有我的一种感觉，就去抓捕一辆社会无照车辆。他顶多交给交通队，让他们盯紧一点。我却想着一定要抓住这凶徒。”
  “唉。”
  胡可其实早有思想准备，知道雷军没有证据，不太可能就这么出动：“那你小心一点。远远跟踪，千万不要贪功冒进。你追踪期间，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怕惊动匪徒。”
  “我知道了。我在一个小时后，会主动联系你。”
  夏洛简短结束，挂了电话。
  胡可显得心神不宁，担心夏洛雨夜追凶，遇到不测。
  就连井博宽都看出来胡可的情绪不太对，站起来道：“我去跟夏洛汇合，两人一起行动为好。”
  “不用了。”
  胡可摇摇头：“夏洛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前刑警，对于这种追凶，他应该心里有数。你去了反而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转眼，已经到了3点。
  该第二轮查房了。
  胡可站了起来：“走，我们去查房。”
  “好。”
  井博宽一直担心胡可，留在胡可身边，也站起来一起去查房。
  此时，外面的雷电虽然小了一点，但大雨倾盆，却越下越大，医院的玻璃窗户都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得声声脆响。
  黑暗的夜色，浓烈笼罩着整个医院，仿佛要将医院彻底吞噬掉。
  胡可小心翼翼走向1249房间。
  她第一个要查房，就选择在这个房间。
  井博宽跟在她身后，也警惕地环顾四周。
  “好在有你。”
  胡可擦了一把汗道：“有你在，我胆气壮多了。不然这么晚了，我孤身一个人，真的害怕。”
  “这是我作为男友的用处！”
  井博宽笑了笑道：“不能保护女人，要男的干嘛？不过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先从这最远的病房开始呢？”
  “因为我总觉得，刚才牛医生的神态，有些奇怪啊。甚至称得上是古怪。”
  胡可嘀咕道：“我越想越是觉得有点问题啊。”
  “怎么了？”
  井博宽也皱起眉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也见到了那位牛医生。我就是觉得他有点凶巴巴的，但医生去查房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总觉得，他刚才像是在掩饰什么？”
  胡可冒出一句，随即又自我否定道：“不过，这种只是纯粹的猜测。正如你说是，牛大夫去查房也非常正常。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而袁雨又是他的病人没错。”
  “恰好，他主动放弃了第二轮查房工作，我们正好进去看看。”
  井博宽果断道：“现在是凌晨3点，病人应该睡了吧？我们进去合适吗？”
  “病人一直在昏迷状态。”
  胡可摇摇头：“基本是个植物人。”
  “那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到底情况正不正常？”
  井博宽领着胡可，走了进去。
  1249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胡可打开了。
  此时，恰好一道闪电，突然点亮了漆黑的窗外天际！
  闪电撕裂长空，将1249房间的一切，都照的分毫毕现，根本无法隐藏任何事物！
  “呀！”
  这一道闪电，吓得胡可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随即一声炸雷，突然在窗外炸响！
  轰隆隆！
  胡可又吓得踉跄后退一步，好在井博宽就在她的身后，将她抱入怀中。
  “安啦。”
  井博宽宽厚一笑：“我在这里呢。放心。”
  “嗯。”
  胡可脸色一红，站稳了身体，环视这座特需病房。
  袁雨的病房，是特需病房，条件较好，面积27、8平方米，有独立的卫生间，还只有袁雨一个病人。
  袁枚给袁雨雇佣了一个护工，但这位护工却因为种种原因，在上班第一天就辞职了，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此时，袁雨就静静躺在了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检测仪器。
  胡可警惕地扫视着整个房间。
  她走到了检测仪器前，静静观察着仪器上的数字，并不时在病人床头摆放的住院记录本上，记录着数字。
  “心跳、血压、脑电波、脉搏测试仪，统统正常，没有异常。”
  胡可摇摇头，又仔细检查了整个1249病房，确认这病房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看来，你之前对牛大夫搞什么猫腻的看法，是不对的。”
  井博宽开玩笑道：“他真的只是来查房的。”
  “嗯。”
  胡可点点头：“现在看，确实如此。我们走吧。”
  她关上了房门，走向了其他的病房。
  胡可和井博宽完成了查房，已经到了四点多，此时大雨终于停歇下来，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胡可舒展了一下腰肢，揉了揉发黑的眼圈。
  “你辛苦了，待会交班后，我送你回去。”
  井博宽心疼道。
  “嗯。”
  胡可现在也学会不拒绝井博宽的温柔，靠在井博宽的肩膀上，微微点头。
  井博宽还想说什么，但胡可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井博宽心疼地保持身体不动，拿出一件大衣，给胡可披上，还是一动不动。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陷入了睡梦之中。
  5点多。
  一阵刺耳的电话声音，吵醒了胡可和井博宽。
  胡可手忙脚乱，翻出了手机，一看是夏洛：“喂？”
  “出事了！”
  夏洛的声音低沉，冰冷，一如既往，如果不是胡可对他太过熟悉，几乎不可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懊恼。
  “出什么事了？”
  胡可心中一咯噔，一阵发紧。
  “你的预感没有错。”
  夏洛叹了口气道：“我刚刚接到雷军的电话，说东营大学新校区又发生了一起枪杀案。一个女老师在宿舍被杀。情节几乎与前天晚上发生的枪杀案，一模一样。”
  “那个枪手，又作案了？”
  胡可急促道。
  “看起来，应该是。”
  夏洛点点头：“你在哪里？还在上班吧？”
  “我…刚才睡着了。”
  胡可揉着睡眼惺忪道。
  “你睡吧。”
  夏洛沉声道：“我在黑暗中追了那辆马自达几个小时，但没有什么发现。它东搞西搞，又消失在了黑暗中。我估计它被人开走了。但未必是凶徒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