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年8月，江曜和穆青桐迎来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亮亮已经三岁，在幼儿园混得风生水起。入学的时候江曜特地跟幼儿园打过招呼，没有公开亮亮的身份，每天接送也是由警卫队的人员负责，所以他在学校里的生活跟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
  穆青桐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江曜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指挥作战，而后只陪了他三周，两人便再次分开了。为此江曜一直非常遗憾，同时十分愧疚。
  所以这回江曜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停了避孕措施后还不到十天，穆青桐就被检测出怀上了第二个孩子。
  即使面上不显，但穆青桐能感觉到江曜欣喜若狂的心情，每天睡觉之前必定要摸一摸他的肚子。
  穆青桐哭笑不得地跟他说起码得十周之后才能摸得出来，江曜嘀咕说怎么要那么久，之后还勒令穆青桐不许抱儿子。穆青桐对他小心翼翼的程度简直无话可说，解释了好几遍说抱孩子没有什么影响，江曜直接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开免提，在听到医生说抱孩子属于重体力劳动后才作罢。
  “江曜。”穆青桐给亮亮讲完睡前小故事后回到了主卧，见江曜正在换衣服，喊了他一声。
  江曜回过头看他一眼。
  “我跟亮亮说了。”
  “嗯？”江曜愣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明白过来。
  “他刚才有点不高兴，撒娇呢，让我抱他，还问我是不是不喜欢他了。”穆青桐笑着道。
  江曜：“这小子……”
  “然后我就跟他解释了，说七个月后他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现在他挺高兴的，蹦跶半天差点没睡着。”穆青桐说，“你以后别老凶他，他已经够听话了，而且很聪明。”
  “那当然，我儿子嘛。”江曜理所当然道。
  穆青桐：“……”
  穆青桐接着道：“所以你别老凶他嘛，跟他讲道理，他会听的。”
  江曜：“不是有你吗？”
  穆青桐：“……好吧。”
  过了一会儿。
  “你通讯器响了。”江曜提醒他道。
  “是信息吗？”穆青桐问，“帮我看看。”
  “达米安发来的。”江曜点开信息，表情有些惊讶，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施沃兹也怀孕了。”
  “真的？”穆青桐走过去接过通讯器看了一眼，达米安发的信息很简短，说施沃兹今天上班的时候忽然晕倒，查出低血压，还有怀孕九周，自己也要当爸爸了。
  “太好了……”穆青桐道，“这样达米安就不用去准备领养手续了。”
  “他准备领养？”江曜有些诧异。
  “嗯。”穆青桐把前面的信息翻给他看，“达米安说因为孩子的事情小黑一直心情不好，所以他就打算领养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他担心以后小黑心理压力大会跟他离婚，其实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他还跟他爸妈说清楚了。”
  江曜把信息往上拉，看到了一条关于弗格森太太的信息。
  【达米安：我妈说她跟我爸不介意这个问题，让我好好开导兔子，对他好点，别让他在意这件事。】
  【达米安：其实比起孩子来说，我更在意的是他。】
  江曜随意翻了一下，把通讯器退给穆青桐。
  “施沃兹不是一直在调理身体么？”江曜说，“他本身底子不错，那些药他也停了那么多年，肯定能恢复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穆青桐看着他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让办公室发公告啊？”
  “等三周之后。”江曜说，“现在太早了。”
  “嗯，睡吧。”穆青桐踮起脚亲了一下江曜，江曜搂住他的腰回吻。
  这次穆青桐的妊娠反应比上一回轻了很多，几乎没有呕吐过，只是饮食方面的口味有些变化，食欲也受了影响。
  江曜每天不厌其烦地问他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比第一次当父亲的时候还要紧张，把穆青桐囧得不行。
  而亮亮的兴奋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亲爹，放学后立刻飞奔到穆青桐身边，把小书包一扔，抱住大腿蹭两下，一边叫道：“爸爸，爸爸！”
  穆青桐俯身搂着他，柔声问：“怎么啦，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要摸爸爸肚子！”亮亮的眉眼活脱脱的是缩小版的江曜，但性格却和江曜截然不同，从小就活蹦乱跳的，穆青桐每天都被这小子萌翻了。
  “宝贝儿啊，现在还摸不出来。”穆青桐摸着他的头无奈道，“要等弟弟或者妹妹再长大一些你才能摸到。”
  亮亮嘟着嘴。
  穆青桐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拉着他的小手往王宫里面走。
  亮亮忽然喊了他一声：“爸爸。”
  “怎么了？”
  “我可以不要弟弟妹妹吗？”亮亮嘟囔道。
  穆青桐心里“咯噔”一声，立马顿住脚步，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周围并无仆人在后松了一口气，蹲下1身，小心翼翼地问道：“亮亮，告诉爸爸，你为什么突然不想要弟弟妹妹了？之前我们商量过，你说你很喜欢弟弟妹妹，为什么改了主意呢？”
  “因为、因为……”亮亮迟疑着不敢回答。
  穆青桐摸着他肉嘟嘟的脸，说：“悄悄地告诉爸爸，好吗？爸爸绝对不告诉父王。”
  “真的啊？”亮亮眨了几下眼睛。
  穆青桐伸出小拇指要跟他拉钩：“当然，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亮亮也伸出手勾住了他爸爸，笑嘻嘻的晃两下，然后说：“因为我想要乌龟呀！”
  穆青桐：“？？？”
  “今天幼儿园来了一只好大好大的乌龟，我们喂它吃菜，它还背着我走！我好喜欢它的！”亮亮比划了一个圆形，表情夸张道，“爸爸可以生个乌龟吗？”
  穆青桐：“……”
  穆青桐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亮亮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穆青桐站起身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半天缓不过神来，走着走着又笑了。
  “爸爸……”亮亮被他的反应弄得不太高兴，委屈的同时又带着迷茫。
  “哈哈哈……”穆青桐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说，“爸爸只能生弟弟妹妹，不能生乌龟啊。”
  “为什么呢？”亮亮看上去有些失望。
  “因为只有乌龟才能生乌龟。”穆青桐解释道，“就像狗狗生小狗那样呀，你看猫咪不是只能生小猫么？”
  “噢……”亮亮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不过你真的喜欢乌龟，爸爸给你买一个好不好？”穆青桐道，“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它，知道吗？”
  听到这句话后亮亮表情瞬间绽放开来：“真的吗？爸爸你真好！”
  话一说完他就把嘴翘得老高，一蹦一蹦地要去亲他爸的脸，穆青桐没办法只好俯身让他亲了一下，问道：“今天还要不要吃小馒头？”
  “要要要！”亮亮赶紧说，“要吃三个！”
  十周一过，胎儿的发育明显变快，用手能摸到一个凸起的圆形小球，江曜每天睡前摸得不亦乐乎。
  虽然这次穆青桐并未有太多不良反应，但有时候会感到胸闷，必须经常在外面活动，所以有时会去找施沃兹玩。
  对达米安夫夫来说，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为了避免意外，施沃兹早已休假在家安心养胎，电脑也很久没有开过了。
  弗格森夫人听说施沃兹怀孕的消息，跟达米安打电话说要来亚尔城照顾他，但在施沃兹强烈反对之下还是作罢了，说等孩子出世后再过来也不迟。
  比起穆青桐来说，施沃兹在怀孕期间非常辛苦，dna鉴定显示他肚子里的是个染色体为xy的男宝宝，活跃程度甚至比亮亮还高，踢得施沃兹直反胃，总是坐立不安。精神状态比怀孕之前差了太多，大把大把地掉头发，脸色也极为难看。
  达米安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初为人父的喜悦早已被担忧的情绪冲淡，好在他的工作较为轻松，每天有大量的时间陪老婆。
  他特地买了个摄影机，把施沃兹每天的变化都记录下来，准备等儿子生下来后做成光碟保存，等他长大了再放给他看。
  穆青桐觉得达米安这个主意不错，准备回去的时候跟江曜商量，但回到王宫跟亮亮玩了一会儿后又给忘了。
  到穆青桐怀孕第十八周，肚子已经明显的时候，施沃兹已经住进医院待产，达米安让自己爸妈来了亚尔城照顾他，等预产期那几天自己再开始休假。
  产检的dna检测表明这次的孩子同样是个男婴，但染色体为xy，所以江曜对孩子的样貌极为期待，脑补了很久的缩小版肉嘟嘟穆青桐。
  施沃兹进医院的那天晚上，江曜侧身搂着穆青桐的腰，把他圈在怀里，在他耳边说：“要不我们就只生这两个吧？以后别生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穆青桐想翻身，但却被江曜紧紧地箍着动弹不得。
  江曜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小声道：“别乱动……”
  “你是被小黑吓着了？”穆青桐有些好笑道。
  江曜没有回答。
  穆青桐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你别自己吓自己啊，我跟他不一样，怀亮亮的时候刚开始是不太舒服，但后来也慢慢好转了。而且这一次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么，这个孩子比亮亮安静太多了，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
  “嗯……”江曜闷闷道。
  “对了，江曜，这孩子这么爱睡觉，要不小名干脆叫猪猪？”穆青桐提议说。
  江曜：“……”
  江曜对他取名的方式简直不能忍，无语道：“你就不能想点好听的？”
  “啧。”穆青桐翻了个身，瞪了江曜一眼，质问道，“大名都让你取了，而且两个孩子都跟你姓，这可是我生的儿子，你连小名都不许我给他取，我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么霸道啊？”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就叫猪猪。”江曜忙道，“小名你取。”
  “猪猪多可爱，白白胖胖的，有什么不好？”穆青桐反问说，“你歧视这个名字？不喜欢你别吃肉。”
  江曜：“……”
  江曜：“好好好，听你的，我说了听你的。”
  穆青桐听完江曜的回答后低头闷声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捂着肚子把脑袋埋在江曜的胸口。
  江曜：“？？？”
  江曜皱眉盯着他光滑的后颈看了一阵后反应过来，伸手捏住老婆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沉声道：“你故意的是吧？”
  穆青桐没有回答，笑得眼角弯弯的，抱住江曜的脖子，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江曜激烈地回吻，穆青桐就势将腿缠在他腰上，随后睡裤被一把扯下，二人半硬的下身蹭在了一起。
  穆青桐断断续续道：“忘了……问、问你了，儿子大名你想好了么？”
  江曜啃着他的锁骨，双手不断地在他背脊游走，喘着粗气道：“叫江璟……”
  “什么……”穆青桐迷茫道。
  江曜一口含住了他的乳1头，穆青桐仰头喘1息道：“啊……轻点儿，你轻点儿……”
  “叫江璟……”江曜重复了一句，扶着穆青桐的小腹说，“别乱动，我来……”
  ……
  穆青桐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到了穿着大衣都盖不住时，办公室发布了一张他和江曜的合影。
  亮亮放了寒假，一天到晚在王宫里缠着穆青桐跟他玩，让穆青桐给他讲故事顺便认字。
  穆青桐本身记忆力受到了影响，记住的童话不多，基本上是照着书上的给他念。偏偏亮亮记忆力超群，听过一次的故事记得清清楚楚，表示不想再听第二遍。
  所以穆青桐只得跟他说一些上辈子自己知道的历史故事，亮亮对这些题材明显比童话要感兴趣得多，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问一些问题。
  “爸爸……”
  穆青桐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嗯？”
  “你又想睡觉啦？”亮亮拖着下巴问。
  穆青桐点点头，疲惫道：“爸爸要睡一会儿才能跟你讲故事，你困么？”
  “那爸爸……我想摸摸弟弟。”亮亮爬到穆青桐身边，把小手搭在他肚子上，自言自语道，“弟弟还不出来呀，我想跟他玩……”
  “等不及了？”穆青桐笑着道。
  “嗯！”亮亮点点头，说，“要和他一起喂龟龟！”
  “等你开学了他就出生了。”穆青桐又打了个哈欠，“跟爸爸一起睡午觉么？还是自己睡？”
  “要跟爸爸睡！”亮亮马上道。
  “那快把衣服脱了，叠好放在床边。”穆青桐拍拍他屁股。
  两人躺下后，亮亮依旧精神满满的，用手去拨弄穆青桐的鼻子。
  穆青桐抓住他的手，耐心道：“宝贝儿，睡一会儿好吗？”
  “爸爸……”
  “嗯？”穆青桐已经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你和幼儿园老师都要我睡午觉呀？”
  “因为忙了一上午累了呀，睡午觉可以保持好精力。”
  “精力是什么呀？”
  “就是有力气去做事……你看爸爸现在这样，如果不睡觉的话什么也做不成。”
  “那父王的力气好大好大，是不是他在偷偷睡午觉呢？”亮亮孜孜不倦地问道。
  穆青桐：“……”
  穆青桐：“你父王是皇帝嘛，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没有时间睡午觉，有时候不忙他也会回来睡的。”
  “爸爸……”
  “嗯？”
  “那父王会没有时间晚上睡觉吗？”
  “那倒不会，为什么你会这么问？”穆青桐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就看到儿子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
  “因为、因为……”亮亮迟疑了一会儿，才伸出一根小指头，“爸爸我们拉钩。”
  “拉钩干什么？”
  “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父王……”
  穆青桐失笑道：“好，拉钩，我不告诉他……”
  亮亮这才小声道：“因为我不想让他晚上回来睡觉。”
  “为什么呢？”
  “我想跟爸爸睡……父王一回来就把我赶到小房间去，我喜欢跟爸爸睡嘛。”亮亮嘟着嘴委屈道，“父王最讨厌了……”
  穆青桐笑着说：“又撒娇？”
  亮亮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父王和爸爸小时候也是一个人睡的，你是男子汉嘛，从小就得独立，知道么？”穆青桐又打了个哈欠，“睡吧，爸爸真的困了……”
  “爸爸午安。”亮亮亲了穆青桐的脸一下，“下午我要去踢球！”
  “好……”
  江曜每天忙于处理各种国家事务，白天一家三口很少会聚在一起。下午吃完饭，如果江曜不忙，会在草坪上指导儿子训练肢体力量。
  亮亮在江曜面前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冷着脸跟他亲爹小时候一模一样，穆青桐活动不方便，拿着相机拍了很多张父子俩在一起玩的照片，完全是大面瘫带着个小面瘫。
  大概是从小就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家庭和其他小朋友不同，亮亮对自己父亲的感觉比普通孩子对父亲的更为敬畏，以至于他很少和江曜交流，有什么问题都会跑去穆青桐那里。
  穆青桐刚开始还担心父子二人的关系会变得生疏，所以侧敲旁击地问过儿子，他对父王是什么看法，亮亮忸怩了一阵后，小声说自己长大了要成为跟父王一样的皇帝。穆青桐才放心下来，随即岔开话题。
  江曜喜欢从背后抱住穆青桐，用脸贴住他的头顶，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穆青桐自己也颇为享受这样极富安全感的站姿。
  江曜一点点看着他在穆青桐肚子里长大，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和他当初第一次隔着肚皮摸亮亮不一样，这种情绪更为细腻绵长。他无法形容出自己的感受，就像原本心里缺失的一小块慢慢地被填充，直至溢出，照亮了他整个心房。
  生二儿子那天，穆青桐半夜忽然腰酸，江曜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赶紧叫来了医生和护士。
  过了一会儿穆青桐开始阵痛，江曜被他的苍白的脸色吓得六神无主，倒让穆青桐在疼痛的间隙反过来安慰他说没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穆青桐疼得越来越频繁，痛感也越来越强烈，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喊出了声。
  而后穆青桐被推进了手术室，江曜站在走廊上双腿发软，最终只能坐着等孩子降生。
  亮亮醒过来后也被管家送到了医院，见到江曜的时候差点哭起来。父子二人坐在一起，亮亮一直在紧张地问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出生，爸爸有没有事。江曜本身就慌得不行，被儿子这么一闹更甚，但偏偏还得强装镇定。
  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江曜对儿子说：“以前你妈生你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在医院。”
  “嗯……”亮亮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时候政权不稳，赫尔曼想要造反，我不得不和你妈分开。”江曜继续道：“没有他，我当不成皇帝，更没你，你知道吗？”
  亮亮点点头，擦了一下眼睛带着哭腔说：“我会好好听爸爸的话的……”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回生产其实比上次要顺利得多，从有征兆到孩子顺利降生，总共用了不到五小时，而穆青桐也并未因虚弱而昏迷。
  二儿子的体型比起大儿子出生时要小一些，体重是1160g，江曜看了一下儿子后直接去了穆青桐的病房。
  亮亮隔着玻璃踮脚好奇地观望弟弟，亨利见状把他抱了起来。
  “亨利先生，弟弟长得不像我……”亮亮说。
  “殿下，二皇子殿下过段时间会长得和您相像的，他现在还太小。”
  “弟弟是好小……那我出生的时候也跟他一样吗？”
  “是的，殿下。”其实亨利并不是很清楚他问的是哪方面的问题，只是顺势那么回答了一下。
  “等一下弟弟会从里面出来吗？”
  “会的，殿下。如果二皇子身体各项机能正常，他待会儿会被送到皇后的病房。”亨利答道，“您要过去吗，殿下？”
  亮亮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父王不在这里，我要陪弟弟，等一下我跟他一起去。”
  “是，殿下。”
  穆青桐浅浅地睡着，肚子和上次一样没有立刻消下去，江曜不明白为什么，问过了医生后才放下心来。
  王室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将二皇子出生的新闻稿件发给了江曜，由他签字后才发布出去。
  “江曜……”穆青桐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江曜把签完字的稿子退回去，立刻走到床边道：“怎么了？”
  “猪猪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啊？”
  “过一会儿。”江曜拉着他的手说。
  “嗯……”穆青桐又闭了一会儿眼睛。
  “还疼吗？”江曜问。
  穆青桐摇了摇头，说：“好多了。”
  “辛苦你了。”江曜吻着他的手心，“以后再也不生了……”
  穆青桐囧囧有神地点点头。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床被推了进来，亮亮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一见到穆青桐就扑了上去，奈何人太矮，只能将手搭在床边。
  “爸爸……”亮亮眼睛红红的，说话也有些语不成调。
  “你怎么没去上幼儿园？”穆青桐摸了摸他的脸问。
  “父王让我来的。”亮亮吸吸鼻子回答道，“爸爸你好伟大啊，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调皮捣蛋了。”
  穆青桐：“？？？”
  穆青桐奇怪地看了一眼江曜，江曜已经转身去看二儿子了。
  穆青桐：“……”
  或许是因为江曜念叨了太多次的缘故，猪猪的轮廓更像穆青桐，眉眼非常柔和，非常像纯种的亚裔宝宝。
  江曜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抱到穆青桐身边，亮亮踮起脚想近距离观察弟弟，却总是看不到。
  猪猪一直在睡着不睁开眼睛，穆青桐接过他，用手指头戳了戳他嘴巴，小家伙跟亮亮刚出生时一样，以为是吃的，下意识地努嘴动舌头。
  亮亮站在椅子上，问道：“爸爸，我可以摸摸弟弟吗？我洗过手了！”
  “轻一点摸他，别弄醒他了。”穆青桐说，“你看看他的手指头。”
  “弟弟好小。”亮亮再次说道，他拿自己的小手和猪猪的比了比，发现他实在太小了，同时又觉得非常神奇。
  新生儿的皮肤非常柔软，看上去红红的，有种随时都会被戳破的错觉。亮亮屏住呼吸勾住了弟弟的手指头，然后兴奋地看向穆青桐。
  有了儿子之后江曜彻底被忽略了，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老婆孩子互动，愣是插不进话。
  三天之后穆青桐顺利出院，全国的新闻都在报道新王室成员出生的事，在医院警戒线外道路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江曜抱着孩子和穆青桐出现在医院大门的时候快门声不断响起，虽然距离太远只能照到几个模糊的人影，但记者们却乐此不疲。
  满月之后猪猪的五官渐渐长开，和穆青桐小时候非常相像，江曜有事没事就逗他，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二儿子整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几乎没有醒着的时候，每天的生活跟他的小名特别贴切。
  刚开始穆青桐还担心他是不是有问题才会那么嗜睡，但医生跟他说这是孩子的个体差异，他才放下心。
  亮亮每天都要和弟弟说很多话，虽然全都是他自言自语，但他还是喜欢趴在婴儿床边滔滔不绝。
  办公室公布了几张一家三口在一起时的照片，顾及到亮亮的幼儿园生活，所以他并未出现在合影里，但私底下的照片几乎都是一家四口的。
  二儿子和亮亮小时候一样喜欢睡在穆青桐身上，但江曜从未反对过，只是怕穆青桐带孩子太辛苦，有时候会帮他抱一阵。
  亮亮刚进王宫的时候偶尔还会让仆人照顾，但猪猪自从出生以来每时每刻都和两位父亲待在一块儿。
  大约是因为遗传，猪猪即使个头比亮亮要小，食量却同样惊人，亮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弟弟咕噜咕噜地一直喝奶，奶瓶一挪开立刻嘟嘴要哭。
  亮亮试着把手指头放在他弟弟的嘴边，结果猪猪闭着眼睛含住了他的手指，吓得他立刻抽回来，同时觉得弟弟真是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