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道夫
作者:
狼烟东去 更新:2020-09-15 08:05 字数:2036
“这么说,咱们这的能去收复两京了?”
“为何才是一个区区先锋?就算是从官职上说,郡王也是堂堂河南节度使啊,这件事做的,实在是不甚公平啊!”
“不错,这先锋之职,实在是尴尬的很,到时候就算是咱们这五千骑兵真的起到什么大用,这功劳也会被别人拿了去!”
张巡和许远几人都看过了这书信之后,当时可就有点不乐意起来了。
虽说他们几个都不能明说,但是这明眼人都是能看出来的,李亨用着李倓,但是却还在防着李倓,至于防着啥,谁都知道,防着他立功,更防着他跟李亨的长子李豫争夺太子之位。
“无妨,本王早就已经说了,咱们的敌人是安庆绪,父亲怕是以为拿回来了两京,这平叛之战也就进行的差不多了,但事实却远非如此啊,两京拿回来了,怕是这战争也就算是才刚刚开始,咱们不必计较这一时的得失,就算是我想要点什么,也得是在大唐没有外患的情况之下!”
李倓这话说的十分大气,让张巡他们几个当时就有点红着脸低下了头。
的确,安庆绪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要是这个时候皇族的人都想着的是太子之位,那估摸着这天下也就距离改朝换代差不了几天了。
李倓当时就给自己的老父亲李亨回了一封书信,那言辞说的是相当的恳切啊,大概就是说让李亨瞧好就行了,自己就把尹子奇给干的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当先锋就一定能收回来长安和洛阳。
虽说李亨因为前有李辅国后有李泌给李倓上眼药的关系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有着诸多的防备,但是李倓的能力李亨从来都是知道的,有了李倓的这句话,李亨的心里头当时就不咋太慌了。
这让他想起来了当时在马嵬驿自己都已经准备好了跟着自己的老父亲李隆基到蜀中去避一避的时候李倓对自己说的话。
当时的李倓一身铠甲手持长枪跪在李亨的面前,口中说道:“父亲此去,乃是为了我大唐千万子民,为了我大唐万里山川,有我在,可保父亲安危!”
当时正是这句话让李亨坚定了不逃亡的决心,当然,也是为了现在自己基本上已经做得挺稳当了的皇位。
要是李豫能有李倓的这个魄力该有多好!
这是李亨不止一次想到的问题,但是他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按照李亨对李倓的要求,李倓在八月初务必得赶到凤翔,李倓知道,这跟自己前世了解到的历史是没什么差别的。
也就是在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李亨就会对长安城进行猛攻。
用后世李倓在看某项比赛的时候主持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事儿定下来了之后,李倓没有再跟之前一样盲目的训练,而是马上把四个人都召集到了自己的府邸中,商议这两个他们该干点啥。
“南将军,你说说如今咱们这五千骑兵,要是对上了寻常的叛军步兵,将会如何?”
南霁云一时间倒是没明白李倓为啥直接问出了他们跟步兵打会是个什么结果,但不明白归不明白,在这方面南霁云可是行家。
“就尹子奇带着那些个将士,咱们这些骑兵对上他们就跟砍瓜切菜一般无二,但是镇守长安城的敌军,怕是能耐要比尹子奇带来的人马强悍不少啊!”
“那就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把咱们的骑兵练到面对着更强悍的步卒也要砍瓜切菜一般!”
“郡王的意思是,咱们在这一战中面对的敌军大部分都会是步卒?”
“叛军在长安城和洛阳城中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了,父亲在凤翔也已经有一阵子了,但凡敌军将领要不是个傻子,他们都应该知道,咱们攻打长安城那是早晚的事儿,他们的骑兵,大都用在了突袭一些守卫不强的城池上,这守城的事儿,他们是不会将骑兵一直囤聚在长安和洛阳的,所以我们的作用,就是及时的出现在战况焦灼的地方,像清道夫一样,解决掉战场上的顽疾!”
李倓说完之后,南霁云等人也是微微颔首,不管是从骑兵的特性还是不想要让李倓有什么大的功劳上来看,李倓的分析都是一点没毛病,他们去打长安城,的确应该起的就是这么个作用。
其实李倓知道,在长安城,叛军其实并不惧怕李亨,甚至他们还在有意无意的等着李亨前来进攻,因为把李亨这个挂着皇帝名号的大旗给砍倒了的话,大唐肯定就蹦跶不起来了啊。
这个时候的长安城,集结着李归仁、安守忠、张通儒,田乾真等一大批在叛军军中能称得上是名将的人,这个阵容其实在面上看那是比凤翔的唐军强悍一些的,至少在面上看是差不多的。
“这一战,必将会是一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斗啊!”
“郡王要是不这么说,咱们还稍微有点打怵,但说起来,咱们睢阳的人马最不怕的可就是硬仗,死可以,退是万万不能的,郡王放心,这五千骑兵的中坚力量正是之前咱们守睢阳剩下的精兵,他们什么阵仗没见过?郡王回归陛下身边的这第一步,咱们怎么说也得帮着郡王迈出去!”
这支骑兵可以说是以南霁云为首一手训练出来的,按照李昀的部署,到时候也得是南霁云真正带着他们去攻打长安城,南霁云如今这饱满的热情和信心,显然是为了让李倓一早能把心放到肚子里。
“咱们要是真能帮着他们收复两京,就算是为了大唐百姓造福了,能让回纥人不来,咱们做些牺牲,倒也是值得的。”
李倓这句话完全就是在那自言自语,因为他知道,李亨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回纥人曾经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就像他会极力的隐瞒自己的功劳一样。在他的心里,皇权和百姓之间的分量,可不是对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