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俞糖糖，你别挂电话！”她忙说，“我表嫂在吗，我找她有事，我表哥他生病了，在医院里，你能不能让她接一下电话？”
  冷宜川看着厨房里，正在给涂童童洗碗的林掩：“不好意思，林林说过，她和莫斯楠会断干净，不管他生病还是死亡，她都不会再管，你们不要再打电话了！”
  电话再次挂断。
  “怎么了？谁打的电话？”林掩解开身上的围裙，问冷宜川。
  “没什么，搞推销的，都说了不买还不听。”他转移话题，“一会儿要我陪你逛超市吗？童童的小蛋挞都吃得差不多了，没有了她会跟你闹的。”
  “随她吧，反正超市就在楼下。”她说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躺倒在沙发上，翻看着最近的时尚杂志，明显心神不宁。
  “林林，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他问。
  “有啊，童童的脏衣服还没洗呢；孩子的故事书听完了，还没去给她买新的；最近她老问我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我费心费力编了几个版本她都不当回事，只有买话费送的那个，把她打发了。”
  冷宜川笑了：“你就这么带孩子的？”
  “那有什么办法，这孩子太聪明了，鬼灵精，我这智商对付不了她。”
  说着说着，她的头已经歪在一边，开始打起瞌睡了。冷宜川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她安静睡觉的样子，让人莫名的安心和舒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过——
  自酒会回来后，恐怕她一直没休息吧？她的黑眼圈，她浑身的疲惫，早就被他发现了。
  为什么不睡？是不敢睡，还是睡不着呢？
  他不愿细想，毕竟，能把她害成这样的，也只有那个人，有这种本事了。
  冷宜川偷偷把毯子盖在她身上，终于忍不住手痒，伸手替她把那缕垂下的刘海，别在了耳后。
  “斯楠……”她梦里呢喃。
  冷宜川愣了。
  “别闹。”她头歪了一歪，唇角笑了笑，又甜甜入了梦乡。
  另一边，医院里。
  直到晚上九点，急救室的灯才熄灭，医生和护士推着莫斯楠出来，转移到普通病房。
  “怎么样了医生？”俞糖糖问。
  “病人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这几天只能喝稀粥，其他的都不能吃。”医生额头上全是汗，“他的情况比较严重，现在胃很脆弱，情绪经不起波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什么话去刺激他。”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俞糖糖携带涂涂，一阵风似的跑到病房里，看到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表哥……”
  韩旭的电话打了过来。
  怕自己的脆弱被涂涂看到，她连忙跑到走廊，忍住汹涌的泪意：“阿旭……”
  一叫他的名字，她就崩溃了，眼泪瞬间掉落。
  “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那头的韩旭问。
  “我真担心表哥活不了了。”她哭，“他现在好虚弱的样子，我从来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总是那么强大，好像能保护所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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