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央静静的思考了一小下下。
  “嗯，你接着说。”她说。
  滕邮露凶光，语气都充满了不善的口气：“你是办案人员吗？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合着这是还不信任我呢？”叛央歪头询问。
  “……”滕邮特别想说，你有值得人信任的样子吗？但他出于一个公职人员的底线，忍着没有说。
  “你有什么线索最好早说，不说的话，就别探听那么多。”滕邮再度教育她：“还有，女孩子一个人晚上不要老出门，太不安全……”
  叛央咽了口气，忍着说了说：“其实要线索嘛……我也不是完全没有。”
  “嗯？”滕邮有点意外，但没当回事。
  “有句话你说对了，夜晚我还是经常出门的。”叛央伸出手，在他眼前不远的地方打了个响指，然后拉动滕邮的手臂：“我们去看看吧。”
  滕邮不由自主的被她拉着跑：“你要干什么？有话就说！”
  叛央往前跑了没两步，顿住脚步，头也没抬：“你不是想要线索吗？”
  “那我带你去个，夜间会有人出没的地方，或许你能得到些东西。”
  叛央带滕邮来的地方是个简陋的居民区，那附近是垃圾场，臭气熏天的。滕邮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相反，在一段时间内，他来的还很多。
  两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少，滕邮奇怪的不是叛央会带他来这里，而是叛央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这是附近最大的地下情报交易中心。”叛央笑了笑，说：“不过，这样也不全面。应该说这里游走的，你们称之为‘下等人’的人，会把在这座城市内他们所知道的一切，用明码标价的方式进行交换。”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滕邮眼神凛凛：“这不是你该来的。”
  叛央耸耸肩：“我一个学生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嘛，当然是经常经过这附近，无意间看到的了。”
  “你一次都没来过？”滕邮不信。
  “嗯。”然而攀岩信誓旦旦的点头哈腰：“警官大人您不信的话，就进去吧。我在外头等您。”
  滕邮自然不是第一回来这里，他知道，这座城市中有一类人，是远比警察的嗅觉更敏锐的。很多时候，就如吸毒的人，无论在哪所城市，有钱与否，他们都能比警方要更早的找到毒品的来源所在地。
  滕邮毫不否认这一点，而在执行某些秘密工作时，他也会为了打探情报来这里。但是叛央会知道，他很意外。也因此，他有些事情想要问。
  把叛央安排在附近的一家安全的小店内，滕邮一个人进来这里。看似随便逛逛，就能逛到一家破旧的店面。
  店主是个岁数很大的人，看上去除了每天坐在店门口晒太阳之外，什么都做不到的人。
  “警官，又来啦。”看到滕邮出现，他毫不意外的伸手向他打招呼。
  对他的称呼，滕邮也不意外，但这里的人，对他来说很安全。完全不用担心有情报泄露的风险。
  “刚和我来的那位小姑娘。之前来过吗？”滕邮直接问。
  那老大叔“嗯……”了半晌，后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真没有？”滕邮有点不信任。知道这里，却一次都没有来过。就算是按叛央的好奇心，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真的。”那老人，似乎多说一句话都要断气儿似的：“这还是你第一次重复问我同样的话。”
  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要收费，而且，很贵。
  滕邮沉默。
  那老人却像是起了好奇心一般：“你喜欢她？”
  “什么？”滕邮愣住了，有点不可置信的反问：“你在胡说什么！”
  “我从不胡说。”那老者又晃晃悠悠的倒在躺椅上，不动：“我问你问题，我倒过来给你钱。”
  “不必。”滕邮冷血的拒绝了他。
  “不许问，还是不想回答？”老者笑呵呵的说：“你的脾气倒是越来越古怪了。”
  “左叔，”站在老者的店里，年轻英俊的滕邮语气恭敬的说：“自打您从特殊部门退休后……我们都很惦念你。”
  “后来的很多同志都听说过您的传闻，他们还想见见您。想让您……”
  “够了，别说啦。”那老者点上一根烟，笑呵呵的仰躺着，眼神觑着滕邮：“我像是还会回去的人吗？”
  “我这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那名叫“左叔”的人低下头，接着烟雾的遮掩，掩饰住了眼神中的厌恶。
  滕邮不说话了。
  自从两年前，专司情报的左叔的妻子意外死亡后……他就很久不再为组织服务。
  滕邮那时候不负责这件事，因此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是很离奇的事件，就连专门掌管情报的左叔都不知道的事，肯定也没查出来最后到底是谁干的。
  但这人如今岁数大了，脾气越发不知上下，目前组织内只有滕邮能和上接上头。其余人免谈。
  “这次你找我，就为的这一个问题？”那左叔边抽着烟，边偷出时间觑滕邮说。
  “……是。”滕邮说：“本来也没打算来，她带我过来。就顺便问问。”
  “你这是真上心。”左叔一语道破重点：“别人的话，你估计早就直接送到警局处理了。”
  “她只是个学生。”不知为什么，滕邮辩解了下：“这件事6看样子和她没关系。”
  左叔抽着烟，难得今天比往日多说了足足两倍的话：“有关你们查的那个案子……”
  “您有线索？”这对滕邮来说是意外之喜，他忍不住追问了下。
  “不是。”然而那位叫左叔的老人没给他什么惊喜：“而是有关那案子的人，你最近一直在跟的那个小姑娘。”
  “什么？”滕邮听到这话的同时，有点觉得不对劲：“那个小姑娘……不就是我刚和您说，带我来这里的那个人吗？”
  “啊？”左叔的目光这时候起是迷茫的：“你说的……是谁？”
  滕邮的眼神一变，在对上左叔目光的同时，两人的背后，都有种被芒刺狠狠扎了一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