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什么这么说？”楚攸宁一惊。
  慕容昊摇摇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你母族萧氏谋反一案，是我一手造成的冤案，王文修那个老贼正是给我当了帮凶，知道很多我的秘密，才一直官运亨通，有了今天的地位。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出卖我，想来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皇上……”
  慕容昊咳嗽起来，楚攸宁便不再多问。事已至此，眼看他的时间所剩无多，楚攸宁也没有心思问那么多了。毕竟她也是穿越来的，对自己名义上的母族没有太深刻的感情。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悲可悯。
  “我怕是没有时间了。”慕容昊看着慕容俊，将楚攸宁的手交给他，“总之，我愧对攸宁。我知道你在乎她，那就好好待她吧，用你的一生替为父还这个债。记着，千万别娶那么多女人，这是为父此生最大的教训，最后悔的事情。”
  “我会的。”慕容俊深深地点头。
  慕容昊指了指桌子上的锦匣，有气无力地道，“拿、拿来……”
  楚攸宁立即过去，将匣子取来。
  “打开……”
  楚攸宁打开匣子，内中之物竟是玉玺。
  慕容昊示意慕容俊将它收好，道：“老三想当皇帝，然而他到底心胸不够，武功才华都不及你。如果你有机会，便杀了这个弑父弑君的孽畜，自己登上皇位，玉玺给你，做个凭证。如果没有机会下手，千万不要勉强。毕竟他心思缜密，身边又有能人。报不报仇是小事，带着攸宁远走高飞，过你们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玉玺带走，让老三自己去头疼吧。”
  “嗯，我明白。”慕容俊心情沉重。
  慕容昊无声地笑了，道：“还有第三件事放不下……”
  楚攸宁和慕容俊同时一惊。本以为皇位就是他放不下的第三件事了，原来竟不是。
  慕容昊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父皇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慕容俊问道。
  “宇、宇……”
  “宇什么？”慕容俊将耳朵贴近了些。
  “宇文弘……”
  “宇文弘？”慕容俊一怔，不知父亲为何在生死关头，提起这样一个外人。
  慕容昊的眼中露出迟疑之色，喘息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他是绝对可以信任之人，你若有所行动，可以找他寻求帮助。然而，事成之后，你也要善待他。若不成，千万不要连、连累了他……”
  “你放心，我会的。”慕容俊答道。
  “那、那就好……”
  慕容昊露出欣慰的神色，慢慢闭上了眼睛。慕容俊心中一痛，伸手探他的鼻息，已然去了。
  慕容俊闭上眼睛，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眼中的悲伤，哪怕身边只有楚攸宁一个人。
  “老六，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弑父弑君！”三皇子的声音将他从悲伤中惊醒。
  楚攸宁和慕容俊同时回头，只见慕容煜和吴国公刚刚跨入书房内，一脸的义愤填膺。
  “你不要血口喷人。”慕容俊站起来，脸上出奇得冷静，脸色也出奇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