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特别办。这时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王大众找了个借口，支走沐倩回六组抄写文件，等她走了之后，会议才正式开始。
  由于王大众得到的情报也不是太多，这次的会议是阿萨代为主持。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五组仓库里存放的一张二三十年前的本命符纸突然无故自燃。对照人员名单才发现这张竟然是舒涛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留下的本命符纸。
  因为当时的条件所限，那一批的本命符纸预警效果并不理想，只能在指定地点出事符纸才会燃烧。阿萨马上翻查了当年的记录，符纸的对应地点是g州山区一个叫火龙乡的偏远乡镇。当年舒涛是去那里处理了一件惊尸的事件。
  知道了地点之后，阿萨找了一些关系，要求当地警察上传了前往火龙乡长途车站的监控录像。本来以为要查看好一阵子，也是阿萨的运气好，只查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在人群里面找到了两个熟悉的脸孔——舒涛和郝义气，这两人正登上了前往火龙乡的长途汽车。
  这就是所知的全部内容，阿萨说完之后，将话语权交给了王大众。王副局长看了一阵阿萨递过来了资料之后，才对着台下众人说道：“现在已经知道了舒涛和郝义气的下落，局里已经安排谭磊和杨建赶往事发地点，二组和四组调查员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因为之前有过被调虎离山的先例，所以事件没有具体明朗化之前，其他所有人员都不可以离开特别办的范围之内。”
  王大众这边刚刚说完，会议室外面突然响起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王璐过去开门，敲门的是一个特别办内部监控电路的文职人员，三分钟之前，在楼内五组的仓库里有异常烟雾感应，因为那里属于敏感区域，只能跑过来找阿萨询问。
  听到老窝冒烟，阿萨什么都顾不得了，跳起来就往出事的方位跑去，身后跟着他五组的几个调查员。台下众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而王大众不言不语的，只是眯缝着眼睛盯着阿萨离开的位置。
  没过多久，阿萨抱着一个满是灰烬的盒子回到了会议室。进来之后直奔王大众，将盒子放在王大众的面前之后，说道：“舒涛从一九八五年到一九九三年留下来的本命符都烧了，一共是一百八十九张，对应的地点正在统计，不过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邪咧……”
  王大众面无表情地听了欧阳偏左的话，他低头看着盒子里面的灰烬，半晌之后突然抬头，看着正做会议记录的王璐，说道：“他们在玩花样，把谭磊他们叫回来吧。”
  由于五组的突发事件，这次会议宣告结束。剩下所有的调查员先行离开，会议室里面只留下了我，阿萨和李思，还有一个就是主事的王大众。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王大众又看了看盒子里面的灰烬，随后对着阿萨说道：“能不能把这些符纸燃烧的先后顺序排出来？”阿萨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些本来就是要作废地，因为怕对本主有影响，才没有销毁，只是按着人名摆着，哪里还有什么顺序。”
  王大众料到了八成会有这样的回答，也没怎么过多地在意。他将目光转移到了李思的身上，说道：“不是我说，李思组长，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李思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看自己身边左右的空气之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王，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在剧亮时代，类似这样的会议，他一般都是旁听者。除了极个别牵扯到西方宗教的事件，剧亮极少有向李思询问的时候。特别办换了主事人的新气象，李思他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王大众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思一眼，说道：“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这时李思才反应过来，他眨巴眨巴眼睛，像是将自己知道的知识和经验在脑袋里先过了一遍，才说道：“在天主教的早期传说中，有过类似的事件，那是该隐杀了他的兄弟亚伯，被上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大众就一脸无奈地拦住他，说道：“打住，就当我没问可以吗？”
  最后王大众才扭脸看着我，说道：“张处，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吧。”我挠了挠头皮之后，看着王大众说道：“按理说他们俩刚刚得了天理图，这个时候应该找个山沟里藏起来，先把天理图上面的东西学全了再说。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地露面，上次舒涛的损失也不小，我就不相信他还有什么后手没有使出来。就算老……沐阳不在特别办，这俩人基本上也没有再回来踢场子的实力了。”
  王大众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接着说啊，这哥俩到底想干什么？”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我猜他们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舒涛和郝义气应该还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先放出烟雾扰乱我们的视线，等到真正现身的时候，可能会被我们当作烟雾的一部分而大意错过。”
  这番话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极致了，本来我上学的时候，我还能动动脑筋。但是自打进了特别办认识王大众之后，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动脑筋这样的活我已经完全依赖他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大众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盯着我看了片刻之后，他微微地笑了一下，随后扭脸看向阿萨，对着他说道：“不是我说，不管怎么样，先把和符纸对应的地点搞清楚。看看舒涛和郝义气这哥俩是不是同一时间都在当地出现过。”
  说完之后，王副局长将目光转向李思。李思略显兴奋地等着王大众下达任务。没想到王大众张了半天的嘴，最后却说道：“那什么，以后看家的事情还是要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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