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这些死去的人一件衣裳……”
  啊？
  衣裳？
  马奎明显有些吃惊，“要他们衣裳做什么用呢？”
  “呵呵，我认识一个好心的人，他想要给这些无辜死去的人做一场法事，让他们的灵魂早些安息！”
  我说着，有点心虚地转开了视线，正看着钟有燕在那边指挥着大家从河里往外捞呢！
  这个家伙一点没睡吗？
  我有点汗颜。
  法师果然不一般。
  “好，没问题，谢谢你了，顾同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您们真是我们的恩人啊！”
  他说着，就抬手抹着眼泪，“若是顺英还在……”
  “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好在家人都很好，你好好照顾孩子跟老人，也算是能让顺英嫂子安心了！”
  我劝慰着他。
  “嗯，好，我明白，我会做到的！顾同志，您等着，我给您去张罗衣服去！”
  马奎说着，就匆匆走了。
  我站在河边，看着忙活着的人们，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忽然很想给老妈打一个电话。
  电话拨通后，很久老妈才接了。
  “喂……”
  她的嗓音有浓重的鼻音，我不觉惊疑，“老妈，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说些没用的，咳咳……”
  老妈的语气又跟以前一样变得严厉，不过话没说完，她就咳嗽起来，听起来很难受。
  “老妈，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我问。
  忽略掉老妈对我说话时的不耐烦，我有些担心她，太外公说老妈是外冷内热的，我不在她就想我，我在她身边，她又会故意对我粗声粗气的。
  我其实真的很不明白老妈为什么这样呢？
  难道对我表现出做母亲的温柔与爱，不好吗？
  “感冒什么感冒？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真是女大不中留，没良心的臭丫头，你在外面是自由自在了，却还诅咒我生病，我生病不还是一个人，会有人疼，有人照顾吗？哼！没良心！”
  她又恢复了之前每次打电话对我的种种数落。
  我只剩下听的份儿了。
  但一言不发的聆听，她也不高兴，“怎么又想用沉默来对抗我，是不是？顾七念，你念了十几年的书，都念到别人肚子去了吗？对自己老妈都这样漠视……”
  她的话说着说着，越来越不靠谱，到最后竟说我是让她痛苦的根源，是我带给她诸多的麻烦，如果没有我，她就会天马行空地想干嘛干嘛？如果没有我，她的人生一定是别样不同的，如果没有我……
  我真怀疑我老妈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说起排比句来，就像是有人在拍打篮球一样，篮球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那有节奏的声响就雷同于我老妈对我的排比句训斥！
  “老妈，我得去学习了，挂了啊！”
  良久，好不容易我找到一个她换气的机会，如此说着，就挂了电话。
  喂喂，你个臭丫头，敢挂老娘的电话啊……
  电话那头还传出老妈的厉声呵斥。
  我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一移动，渐渐地移动到了下巴上，下意识地我抬手摸了一把，满手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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