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我们一眼，神情忽然有些异样，“你们看起来可不像是做人口普查的，怎么觉得都是学生娃啊？”
  “呵呵，大爷，我们太佩服您了，到底姜是老的辣，眼光毒啊，我们呢，都是刚毕业分配到人口普查办公室工作的，所以领导才会让我们两个人结伴下来调查研究啊，您知道的，工作想要认真细致，那就得……研究调查啊！”
  钟小师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听得我是佩服之极，敢情这家伙说谎比我还溜啊！
  “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惹的，什么人口普查？”
  她倒是很有理地瞪了我一眼。
  那是我说的吗？是老大爷自己那么认为的好不好？
  我也不服气地白她一眼。
  “对了，你们都是公家的人，能不能去顺英家看看，他们家啊，没了顺英把持，实在是过得清苦啊，你们看了也回去反应反应，能不能给他们一点福利待遇啊，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中间的马奎还是个残疾，这日子……唉！”
  老人这话一说，正中我们心思，我们也正想着去顺英家看看呢！
  所以，老人带路，我们就去了村西头最头上的一家。
  远远地看着那房子破旧得好像要塌了似的，钟有燕就瘪嘴，“那房子还能住人吗？”
  “不住人怎么办？他们一家五口总不能住在大街上吧？可怜啊！”
  老人感叹着。
  我回想起顺英央求我的神情，那都是源于对这个穷困家庭的爱啊，可怜的女子自然明白，她死了，这些老弱病残的大概也活不成了！
  “三爷爷，您怎么来了啊！”
  我们几个还没进院子，门口就跑出来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浑身上下都是脏乎乎的，手里拿着一块玉米面饼子，看样子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干巴巴的直掉渣渣！
  “阿正啊，去告诉你爹，就说城里来人帮你们家了！”
  被喊为三爷爷的老人摸了摸阿正的小脑袋，说道。
  “好哦！”
  小家伙很欢快地跑了进去。
  我跟钟有燕对视了一下目光，似乎这谎撒大发了，等下我们拿什么救助这家人啊？
  “你说的谎，你来圆！”
  钟有燕没好气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
  我有些按耐不住了，我的兜儿比脸都干净，拿什么救助他们啊？
  “钟有燕，你带钱了吗？借我点？”
  我悄悄问。
  “不借没带！”
  她继续瞪我，“活该！”
  “好吧，我活该，活该认识你这样冷血无情的法师，我还把你当成是最好最好的闺蜜，算我眼神不好，我错了，行了吧？”
  什么叫无理搅三分，我觉得我说这话就是。
  但有的时候，乱搅其实也是能有一点功效的，钟有燕被我说的无言了，神气也不是刚刚那么嚣张。
  “那你说怎么办？”
  她小声问我。
  “早知道来的时候就不打车了，省下十五元来给阿正那孩子，他吃的那东西实在是……”
  我说着，眼睛就有点酸酸的了。
  “十五元？顾七念，你拿得出手啊！”
  “拿不出手怎么办？现在我连十五元也没有！”
  我窘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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