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许雅笑了笑，站在那里看着她，“韩书说，姐姐肯接受他归还的财产，即使不是原谅他，也是愿意让他心里好受些。姐，你一直都是善良的。”
  善良。
  这两个字太沉重了，她担不起。
  “我没你说得那么好，那些财产是欧阳家的，他肯归还，我没理由不要。”
  欧阳艺冷淡地说道，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过脸去，不去看许雅欣喜得发亮的眼睛。
  “姐，都到这里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许雅说道。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欧阳艺说道，事实上，她已经不知道该和韩书聊什么，是聊她父母的死亡，还是聊他失明的眼睛。
  “不用聊，他不知道我今天带他出来是让你见见。”许雅站在一旁说道。
  欧阳艺不解地看向许雅，“我不明白你想做什么。”
  韩书不知道她到了这家咖啡馆
  许雅垂下头，目光黯了黯，“姐，其实他现在更不想让你见到他是什么样子，他觉得他已经没有一点资格站在你面前。”
  欧阳艺沉默地垂眸。
  “但我知道，韩书这三年里都在想你，所以我想请你见见他，一眼也好。”许雅看着她道，“好不好，姐，你就去看一眼，一眼就够了。”
  “有意义么”
  欧阳艺反问，她和他们之间牵扯了太多。
  “有。”许雅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我来说有，我帮助了韩书，不是吗我很想帮他，姐。”
  欧阳艺看着许雅，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来，姐，你跟我过来。”
  许雅见欧阳艺没有强烈拒绝，拉着她往里走去。
  欧阳艺低眸看向许雅的脚，当年那一枪让许雅到现在走路都不利索，有轻微的一瘸一拐。
  一进入咖啡馆，欧阳艺就被许雅一路拉着往里，走到一个包厢门口。
  许雅冲她示意了一眼，然后就走进包厢，将门开在那里。
  欧阳艺站在原地，眸眼微垂，几秒后，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点点往前走去，脚步无声，她抬起眼望去。
  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的重逢。
  干净整洁的包厢里，韩书坐在桌旁的单人沙发上，衣着打理得很好，没有一点灰尘，他坐在那里，一双狭长的眼睛半阖，轮廓阴柔，鼻梁挺直，嘴唇抿着，一只手慢慢摸到桌上的咖啡杯，手在空气里晃了几下，抓住杯柄，差点将杯子甩下去。
  欧阳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捂住了嘴唇，眼圈绯红。
  他又失明了。
  她想起他年少的时候，他总是郁郁寡欢，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可以半天都不动。
  “我来，韩书。”许雅冲过去，将咖啡杯递给他，放进他的手里。
  韩书坐在那里，脸上一片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落寞，修长的手指捧住咖啡杯，低声问道，“你去哪了现在外面很乱，别到处跑。”
  “咖啡馆这边还是安全的，警局就在隔壁呢。”许雅在他身旁坐下来，歪着头看向他，“谢谢你关心我，韩书。”
  韩书喝了一口咖啡，这个动作都被演绎得小心翼翼，他捧着杯子慢慢抬起来，一直到自己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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