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任性最后一次，回去，她就臣服于他。
  “人类未来最仰仗的是什么就是科技。科技让你的生活变得便捷，那么就等于提升了你有限生命的无限质量。”顾恒一个人在舞台上说着，口齿清楚，滔滔不绝，嗓音低沉而性感。
  欧阳艺微笑地看着，忽然发现顾恒的一个小动作。
  发布会不过开始半个小时，他已经摸了无数遍的袖扣，每停顿一次就要摸一次。
  这个动作让欧阳艺愣了愣，心口不是滋味。
  她会不会又胡思乱想了，这个动作对现在的顾恒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
  欧阳艺坐在沙发上看完整场发布会，如她期望的，顾恒没有提过他们的婚事。
  欧阳艺看到腰酸背痛，她整个人在沙发上倒下来，拿出手机默默地刷新闻。
  每一条有关顾恒的，她都去看，她都逐字逐字地阅读。
  读完每一条新闻，外面的天开始蒙蒙亮。
  欧阳艺从沙发上起来，提起一篮子苹果往外走去，穿过蜿蜒的路往海边走去。
  三年了。
  白沙群岛的风光早已经不如三年前，一年比一年衰败。
  欧阳艺提着苹果走到海边，海水平静，远处，一抹光亮正慢慢在海的尽头处乍现。
  是日出。
  欧阳艺走到海边，望着安静的海面，轻声说道，“父亲，母亲，我来了。”
  回应她的是一点海鸟声。
  “今年来得有些晚，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顾恒回来了，他毫发无伤地回来呢，一定是你们冥冥之中在保佑他对不对”
  欧阳艺在海边蹲下来，拿起一个苹果放进水中，让苹果随着海远去。
  “我和双胞胎也相处了好多时间，今年真是特别值得纪念的一年，一切都会好的。”欧阳艺将苹果一个一个放入海水中。
  父亲以前给她和母亲削苹果吃的字面总印在她的脑袋里。
  这三年，她总是用这样的方式祭奠父母。
  海的尽头，红色的太阳一点一点冒上来，涂染着海面的颜色，慢慢照亮欧阳艺的身影，她的一头长发在风中不断地往后飘去。
  “顾恒现在特别忙，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他来见你们，好吗”欧阳艺看着一个个苹果在海面飘浮着远去，微笑着说道，“这次我回来还有一件事。”
  海鸟飞过，海风冽冽。
  “是韩书，他决定将欧阳家的财产都归还给我。”欧阳艺蹲在那里抱着自己的膝盖说道，“我决定接受下来。”
  “我知道父亲是个枭雄，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我不懂，但我真的不需要那么多钱，我也不懂怎么光耀欧阳家的门楣。所以我想将钱陆陆续续捐出去。”欧阳艺说道，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吗父亲，母亲。”
  她需要父母的答案。
  话落，海风忽然温柔起来，像手掌一样抚过她的脸庞，遥远的地方，日出的光芒越来越亮，将海面照得波光粼粼。
  欧阳艺露出微笑，她想她知道了父母的答案，“谢谢你们。放心，白沙群岛我不会卖也不会捐的，这里是我的家，我会永远留着。”
  风变得比刚才更加温柔。
  欧阳艺静静地蹲在那里，和父母安静地说着话。
  父母总是对她无限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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