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但据顾远明所说，我母亲当初回去，跟他提过两个条件，顾远明和她结婚，让我顺理成章地成为顾家小姐，算是给我一个身份，然后我母亲会帮助顾远明东山再起。”
  “于是，也就有了今天帝都的顾氏集团。”
  今天的顾氏集团，都是因为有沈离蕴当初打下的扎实基础，才能这么顺利发展。
  听顾念这席话，两位老人静默了好几分钟，才从最初的惊讶到现在的逐渐平静。
  “那这么说，你和顾远明毫无关系？”裴泓问。
  “嗯。”顾念点头。
  “这也是我之前调查才得到的消息，如果我一直不调查，可能也一直蒙在鼓里。”
  沈离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做过那么多事。
  今天的很多，都是有着她做事后的痕迹，但也有着有人在后面推动的痕迹。
  “那小小姐……”裴泓嗓音微顿，“您的亲生父亲是谁？”
  顾念摇头，“不知道。”
  “查不出我母亲的下落，我也查不到那个男人是谁。”
  说到这里，顾念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望向正对面的沈明朗，“外公，听说，您见过当年和我母亲私奔的男人？”
  想来想去，她的亲生父亲应该也就是那个男人了吧？
  沈明朗也想到了这一点，正在回忆着那男人的面貌，便听到顾念提问。
  他眉头轻皱，没看顾念，眼眸有几分失焦，似在回忆。一分钟后，“我记不太清了，但印象中，他也是个华裔。”
  华裔……
  这点从顾念的容貌中便能看得出来。
  顾念不是那种混血的长相，相反她是那种典型东方美人的长相。
  淡妆清秀优雅，浓妆极具侵略性。
  “而且，我不保证我描述出来，现在你们还能找到。”
  二十几年前的人，到如今早就老去了。
  “没关系，您描述下。”说着，顾念的手搭上纪司霆的腿。
  顾念一个手势，纪司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沈明朗说出前，他联系上了zt的电子技术人物侧写师。
  因为那张面貌太过久远，沈明朗说的时候也是断断续续。
  “华裔……眉眼锋利，一双剑眉……他右边的下眼角有一颗泪痣……额角微宽……身形的话，肩膀较宽，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
  三分钟之后，沈明朗的描述才算完毕。
  虽然不是很完整，但二十多年前匆匆一瞥的人，到他这个年纪还能记得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外公。”沈明朗话落，顾念微笑着感谢。
  沈明朗喟叹一声，“傻孩子，和我还客气什么？”
  想起前两天的事，沈明朗现在巴不得用尽所有力气补偿顾念。
  这中间，也包括了他和沈离蕴分离的几十年，他没来得及对沈离蕴的照顾。
  他想，将这些没来得及对沈离蕴的好，现在通通补偿到顾念身上。
  和沈明朗说完，顾念将目光投向了裴泓。
  “裴老，关于我母亲的，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调查结果吗？”
  裴泓想了想，“小姐的很多事情，我调查得并不如您那般全面，像是……”
  说到这儿，裴泓眉头微皱，顿了好一会，仿佛才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形容，“我总感觉，无形之中有一双手在推动我调查这些，但又阻挡我。”
  “就是……那双手只是想让我调查到他允许我能查到的，至于他不想让我调查到的，我就绝对调查不到。”
  此话一出，包厢里四人，纷纷沉默。
  尤其是顾念。
  她的眉眼低沉下来。
  除了她，裴泓也有这种感觉。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沈离蕴这件事的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一切。
  那人的能力远远大于他们。
  意识到这点，顾念心里不由有些焦虑。
  她在黑客上面的造诣也不算差，自信点的话，能说在世界上排前几的人，甚至第一。
  可是……就这样的技术，她都查不出来。
  她的背后还有纪司霆。
  纪司霆在帝都在z国的势力范围远比她大，他也查不出。
  在顾念和裴泓两人沉思的时候，包厢里还有一人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是沈明朗。
  纪司霆第一时间发现对面老者的面色不对劲。
  直觉沈明朗可能知道什么。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他，今晚第一次开口说话：“沈老，您是知道什么吗？”
  纪司霆低沉的嗓音一出，打破这场沉寂，其他两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面色阴鸷的沈明朗。
  顾念见沈明朗面色不对劲，头轻歪，也问：“外公，你是知道什么吗？”
  沈明朗：“……”
  他犹豫了几分钟，口中的气叹了又叹，最终，还是吐了口浑浊的气息。
  他想，到他这个年纪了，他已经查不出来什么了，不如就将仅有的信息全部告诉对面的两个年轻人。
  现在的年轻人，能力各个不比他们这些老人差。
  道：“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个人，但是……”
  “除了他，没人能阻挡你们调查的进度。”沈明朗抬眸望向对面三人。
  对面三人，尤其是顾念和纪司霆，听到沈明朗这话后，就知道接下来沈明朗说出的人，可能不是他们能抵抗的。
  做足了心理准备，顾念开口：“没事，外公，您说吧。”
  沈明朗浑浊的眸子在顾念和纪司霆身上来回扫射后，一字一顿吐出了三个字。
  “姜立成。”
  姜立成？
  听到这个名字时，顾念眉头便皱了起来。
  倒不是多厌恶这个人，也不是觉得是个什么麻烦，而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啊！
  “你认识？”在脑海中搜索这三个字，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后，顾念转头望向一旁的纪司霆。
  却见纪司霆也是一脸眉头紧皱的模样，一副苦大仇深，也是如刚才沈明朗那般的阴鸷面容。
  纪司霆声音低了下去，清冷凛冽：“认识，但不熟。”
  闻言，顾念右眉轻挑。
  知道顾念好奇什么，纪司霆开口：“我在m国是军火商的身份，之前姜立成派人截过我的货。”
  “被劫了？”顾念问。
  纪司霆也有失败过，她倒是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