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般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干嘛？听音乐吗？”晨楠问。
  “我从来不听音乐，我觉得听音乐就感觉是往耳朵里倒垃圾。”李之桥继续发到，“我一般，一般喜欢听相声。”
  “相声？”晨楠在被窝里笑出猪叫，“你这么无聊的嘛？”
  “相声还无聊？我觉得相声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了，你呢，喜欢干嘛？”
  “我喜欢听音乐，最喜欢听纯音乐，我可以推荐你几首，比如《风居住过的街道》、《我们别时和见时不同》、《七月初一，你去的地方将是秋日和黄昏》。”
  “虽然我都没有听过，但是看这些歌名我就觉得很唯美。”
  “对啊，很期待你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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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川从床上醒来，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还是在之前那个餐馆里。
  桌子上有两根白色的蜡烛燃掉了半截，还有一盏看上去很旧很老的钟表，仔细看去，钟摆已经静止了。
  太阳穴一直不停嗡嗡乱响，他站起身来，感到后背有一阵很大的酸痛感，一直持续了很久。
  屋子里没有灯，他把窗帘拉开，瞬间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岩川从屋里走出来，桌子上还摆着昨晚吃剩下的饭没有收拾，地上有一些土渣掩盖着好似呕吐物一般恶臭的白色液体。
  餐馆的门反锁着，岩川朝里面叫了几声没有回应，看样子只剩自己了。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揉了揉眼睛。
  手机里，诺子和晨洛的未接来电有十几条。
  “喂，诺子……”
  “你干什么去了？”尽管诺子的语气难得的粗鲁，岩川还是能够听得出是关心自己的。
  “我找了个工作，昨晚喝多了，就睡着了。”
  “谁让你找工作的？你才多大啊？”
  “我就是想锻炼锻炼，省的你们都说我幼稚。”
  “你……”诺子说道，“你找地什么工作，靠谱吗？”
  “餐馆当服务员，很靠谱的，很安全，就在我家不远处。”
  “昨晚我让晨洛去你家了一趟，发现你家里没人，你妈妈也不在家吗？”
  “她天天上班，偶尔加班偶尔夜班，时常不在家。”
  “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不过这里有，我等会吃点。”
  “打工不容易，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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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用钢笔敲着桌子，苦闷着。
  “这是一团很美的云彩……”
  小薇抹掉，心里想：美这个词语用的是不是太俗了。
  “这是一团像花一样的云彩。”
  啊啊啊，还是不行，这也太难写了。
  “出来吃饭了，小薇。”
  桌子上摆着糖醋茄子，红焖土豆还有蒜蓉生菜，每一道菜都散发着扑鼻的香气。
  “哇！”小薇兴奋地凑上去闻了闻，“也太香了吧！”
  “我爸也不回家，平时呢也都是我做饭，所以呀，我心情好的时候还是会给你做几道好菜的！”时楠将黄色的围裙解下来说道，“当然，饭菜的质量取决于你赚钱的多少呦！”
  “那必须的，我工作目前来看挺顺利的。”小薇说道。
  “你喝可乐还是雪碧？”
  “不喝了，你喝吧。”
  时楠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易拉罐外冒着冷烟，冰冷的水珠也冒出来。
  时楠递给她，她摇摇头。
  每次吃饭的时候，小薇不是说这就是说那，时间长了时楠都会觉得她烦，但她今天忽然冷淡的时候却又有点不习惯。
  “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嘛？”
  “也不算是吧。”小薇忽然说道，“你说，想要迅速提高写作水平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写作？你问这个干嘛？工作需要？”
  “也不是吧，我只是好奇问一下，因为……”小薇将手一摊，“毕竟我也想给我同事们证明，我还是上过学的对吧。”
  “嗯……”时楠将一口菜努力地咽下去，“你应该知道晨洛吧，他在咱们学校可出名了，校报诗刊天天上，我目前所认识的人里面在写作方面没有人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所以啊……”时楠继续说道，“你应该去讨教讨教他，不过，之前的事，我想他应该对你没有恶意了吧。”
  小薇豁然开朗地笑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晨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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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巷子里，传来一阵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偶尔有行人路过，好奇地远望一下，然后便匆匆地当没事人一样离开。
  “赶紧给钱！”
  一个长发中年油腻大叔嘴里嚼着槟榔喊道。
  另一个很年轻身体干瘦的小伙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抬起乞求的眼神望着他们。
  蝎子男从人群后面挤进来，手里握着一块砖，对着那个小伙威胁道：“赌钱赌输了，还不起是吧？”
  小伙不说话，继续沉默着。
  “你来这干嘛？”油腻长发男上下瞧着蝎子，很不友好地说道。
  “把嘴给老子闭上！”蝎子甩给他一句话。
  虽然蝎子初来乍到，但是要说打架还有人脉方面，蝎子说第二，目前场边的人还没有胆量说第一。
  这也是为什么威龙垮了，刀疤仔依旧肯收留他的原因。
  但是像蝎子这种货色一看就知道是偷奸耍滑的料，人人都会防备他。不过，像他们这一类常年混迹于黑市里靠着打架赌博为生的混混们哪个又不是偷奸耍滑的呢？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蝎子问。
  “我再说一遍，听不听的见！”蝎子看着他仍旧没有回应，有些恼羞成怒。
  周围的手下小声嗤笑着。
  这下蝎子更怒了，猛地提起手掌“啪”地一声，转头变成两半摔在地上。
  小伙痛得龇牙咧嘴，用手捂着脑袋。
  鲜血从头顶冒出来，顺着手指的缝隙像决堤的江流一般一泻而下。
  血滴在脚下冻结的雪块上，穿成了一个红色的洞。
  “说不说，啊？”蝎子蹲到他的面前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继续问。
  尽管这样，蝎子仍旧不肯罢休，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他还钱，他也知道沾染上赌博的人几乎都是穷鬼。
  蝎子就是想要向周围的人证明，自己是有别人做不到的能耐的，今天那个小伙就算是个哑巴他也要让他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