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事眼波难定
作者:佰千禾      更新:2021-01-09 09:43      字数:3390
  “在下也是很想要与小姐共奏一曲,倘若皇上准允,那是再好也没有。”微微转身,一双剑眉下那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看着御座上面的皇上,皇上知道情势强于人,这时候自己是万没有推脱的选择余地,只能点点头,“还请楚将军不吝赐教,上灵台与叶小姐演奏就是了。”
  楚瑾泉得到了圣上的准允与垂青,立即迈开了步子,身旁的陵兰与扶竹轻轻的将一管玉屏箫递了过去,他握在了手中,转身上了灵台。
  乌黑的头发瀑布一般的垂直在肩头,浓密的睫毛微微的眨动一下,看着坐在高台上面的女子,她顾盼神飞,那双美丽的瞳眸紧紧的迫视着慢慢走过来的楚瑾泉,空气微微的一顿,楚瑾泉恰到好处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侧。
  “你来了?”恶作剧女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略微夸张的挑眉。
  “呃,在下若不过来,大概叶小姐今晚也是不好轻而易举的脱身,所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在下自然是有约就来。”说完以后,调整身形,将玉屏箫轻轻的呷在了樱唇上,看到这里,她也懒得开玩笑,径自将纤纤素手轻轻的撩拨琴弦,手挽屺罗翠软纱,然后将眼微微上扬一个弧度,道“皇上,皇后娘娘,我们这就开始吗?”
  帝后目不斜视的看着灵台,默然点头,由于距离比较远,只可以约略看得到男子那有棱有角的脸以及女子那曼妙的身姿,但是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却是那么的佳偶天成。意识到了这个的景维也是胸口微微一滞涩,自己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究竟为什么。
  那俊美异常的脸上是一个狂妄的微笑,“你要演奏什么?”
  “自然是你不会的。”我擦,要不要这样玩,他正色,压低了语声,“莫要为难在下,在下不过是出生行伍的一个莽夫,浑然不解曲中真意,随便演奏即可,万万不要来那些曲高和寡的。”
  “好的。”叶清桐连连点头,然后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思索了会儿,已经开始轻轻的弹奏起来,整个琴好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极富有感染力与扩张力的乐声随着节拍慢慢的从琴音里面流荡了出来,如同春日里山涧中汩汩流淌出来的一弯暖泉一般,带着一种温暖激荡人心。
  皇后微微的闭眸,道:“这个乐曲倒是很让人舒服,皇上您觉得呢?”皇上紧随而至,也是闭眸,这个乐曲很是柔和,有一种催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其实叶清桐的意思也是这样的,有一种乐曲叫做“催眠曲”,专门是用来催眠的来着。
  景墨打了一个呵欠,不禁自嘲的笑一笑,“好像困倦了。”找一个位置四仰八叉的坐了下来,身旁明黄色锦缎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景维,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过于激动不要过于怒形于色,但是微微泛白的手指还是泄露了端倪。
  不可能,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当初那个没有自己就投河自尽的人,完全是伐毛洗髓过来的,听说出嫁的时候,她冷静的剪碎了自己的红嫁衣,这个女人浑身充满了一种让人想要疯狂占有的欲望,她在幽暗的月色里面更加是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煽惑力,让他欲罢不能。
  那双邪佞的瞳眸透过迷雾重重的夜幕看向了灵台上面的男子与女子,男子风流倜傥,嘴边的洞箫似有如无的滚落出来一片伶仃的乐声,真是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
  而女子呢,一身洁净的白衣在月色里面缥缈的如同巫山神女……
  这个女人哪里还是曾经那个死缠烂打的女子,浑然已经不是了,是什么可以将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改变了,究竟是什么。她的眼眸不再和善,语气不再充满了宠溺,而是变成了一双冷峻的疏离眼眸,语气也是冰刀子一样,有一种果决的杀伐决断,究竟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好像有心事?”声线有点儿紧绷,充满了一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嗯?”景维回头看着身旁闲散坐着的景墨,景墨好像阴谋诡计得逞一样的狞笑一声,他们兄弟从小就明争暗斗习惯了,明面上倒是保持着有友好邦交,实际上早就已经不是敦亲睦邻了。
  皇宫里面的夺嫡之战原本就是烽火狼烟的,这一点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拦。
  “清桐今时不同往日,退婚的时候大概你也是知道了,可见汉恩自浅胡恩深,人生乐在相知心,不是吗?”这句话几乎是一把火炭丢在了导火索上面一样,维郡王因为这句话风度荡然无存,冷然站起来,握紧了拳头,看着高台上面的女子。
  不过人家还是言笑晏晏的,好像还在谈笑生风一样,眼眸片刻不离的凝住着身旁的男子,好像还有点儿打情骂俏的意思。
  “她好像变了。”景维就要迈步上前,景墨心头微微一喜,能够借助景维搓一搓楚瑾泉的威风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了,但是偏偏在这时候景仁冲了过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拦阻在了必经之路上,“哥哥,你看,叶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眉宇微微的舒展开,不解的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而景仁则是转眄笑着,“哥哥,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景维紧张的看一眼天空,好像天空有什么振翅的声音,不过举头望明月,除了一轮月色别无其他,皱眉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很厉害啦,小弟想应该是吹箫引凤弄玉乘龙,等会儿就知道了,”这时候好像才看到景维身上的杀气一样,拉扯一下景维的衣袖,“哥哥,你好吓人哦。”
  “没事。”维郡王看一眼高台,尽量让自己的心柔和下来,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景墨一看计划已经宣告吹了,只能冷眼旁观着台上的演奏。
  “叶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弹琴的,琴艺高超的很,非常人所能及。”楚瑾泉将嘴边的玉屏箫握住,轻轻的问一句。叶清桐不知道如何回答,随随便便搪塞吧,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借口可以打发的,找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说自己乃是神授,就连自己也是很难以自圆其说,这倒是左右为难了。
  “你不想说我又不会逼迫你,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楚瑾泉很快将心门闭上了,一丝一毫都不流露自己的求知欲,倒是让她那句冲口而出的话被腰斩了,叶清桐只能轻轻的笑一笑,“等会儿告诉你啦,我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人哦。”
  “好,静候佳音。”说完以后又是吹奏了两句,轻音袅袅,如同带着魔力一样。
  “我好像听到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楚瑾泉微微的皱眉,他听到了四面八方都有什么振翅的声音,这不是很好的肇端,曾经有个哈梅的吹笛人,每一次演奏乐曲就会有成群结队的老鼠尾随而至,她不会……
  “叶小姐,适可而止,今日已经拔了头筹,没有必要出乖露丑了,在下暂且离去。”说完以后将手中的玉屏箫最后一个音符吹奏,轻舒轩举的收在了腰间。
  “你不帮助我?”她不满的看着他,眼眸里面充满了一种渴求的样子。
  “帮助你什么?”楚瑾泉不解的看着叶清桐,不知道叶清桐在搞什么鬼,刚刚的琴音里面有一种莫名的煽惑力,不知道是在引逗周围什么蛇虫鼠蚁,有一种密宗的把戏是专门用来召集大自然里面的昆虫的,他虽然是没有见过,但是要让自己参与大概是不可能的。
  “算了,你走吧,我一个人试试。”叶清桐不满的说着,刚刚说完以后,衣袖里面的火色已经冲了出来,很快的在自己的屁股上拔下来一根红色的毛,在微风里面颤抖着,尽管如此还是臭屁的摇晃着,有一种挑战的感觉。
  “它干嘛?”楚瑾泉不满的看着耀武扬威的小灵狐,叶清桐经过了初步的分析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好像它在宣战。”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好的一只狐狸愣是让你教的目无尊长,在下不屑与之为伍,告辞。”说完以后挥舞一下宽袍大袖,然后走了。
  很显然,火色也是不屑与之为伍的,以为自己胜利的火色摇晃着手中的毛,目送着楚瑾泉离开了。
  而台下,濮阳芷珊靠近了景嘉妍,悠然道:“郡主看出来究竟在故弄玄虚什么吗?”
  “不曾看出来,你看她的狐媚样儿,真是让人恶心。”景嘉妍凉飕飕的来一句,两人更加凑近一些,道:“我们合作一把,郡主?”
  “好,本郡主今天很是生气,我们不能让她这样子大出风头。”说完以后握紧了拳头,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咬耳朵说了什么,一会儿以后两人的面上都有了久违的笑意,那笑容阴冷的几乎可以将一个健全人的关节炎给引逗出来。
  叶清桐听着瑟瑟的风声,微微的闭眸,在心里面默默的开始念诵起来,三个数以后,嘴角微翘。看向了天宇,苍穹好像是被一道霹雳打开了一样,神光离合之间,忽而有了一种鸣叫,然后紧接着那种鸣叫更加是排山倒海而来。
  众人一个个屏息凝神,入定的帝后也是讶然的睁开了眼睛……
  盛金宫的长缨卫总领已经扑的跌倒,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御座的旁边,“报。皇上,皇后娘娘,外面天空上出现一片锦衣鲜艳的雨鹤,放箭吗?”
  皇上更加是讶然了,已经瞪大了眼睛,“麟凤龟龙本就是好兆头,暂且不用放箭,静观其变就是了。”说完以后挥了挥手,这个总领立即弓腰驼背的离开了,走到了外面还是战战兢兢的,莫非琴声真的是这么厉害,就连自然界的灵禽都是可以召集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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