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许百年白首不离(下)
作者:淇泮      更新:2021-07-13 08:54      字数:7677
  有几个小包子在身边,南巡的队伍一路欢笑,直到来到了山东境内。
  去年,夏紫薇和尔康定居在了大明湖畔,不过,乾隆并不打算去打探他们的消息。这一次停留山东,一件重要的事,是迎接从五台山过来的太后。
  太后是位淡定的老太太,之前京城里又是认义女又是偷圣女,又是假传圣旨又是劫法场,发生那么多“传奇”的事情,人老太太就是听从皇帝夫妻的建议没有回来。
  江愉帆有时候暗地里偷偷地想,不会是她的经历让老太太更加相信神佛了吧?不过,那只是想想,每一次给太后老人家写信的时候,她都是逐字逐句地斟酌,就是那群不着边的人,她都尽量写得正常点,不气人点,就怕把老人家气出什么毛病来。年纪大的人,最最不能大喜大怒啊!而且,她更怕老太太一着急,不顾路途是否宜行,就立刻杀了回来!
  可怜的江愉帆却不知道,早在剧情未开始时,乾隆就单独往五台山送了一封信,言明了自己的立场计划,让老太太不要着急回来。所以,每当江愉帆绞尽脑汁写信时,她绝不知道,老太太看她那句句小心的信看得那个欢乐,这个儿媳妇真是单纯啊单纯!
  太后终于完成了在佛前的誓言下山,孝顺儿子乾隆出去旅游自然要带上刚下山的老娘。所以,一家子人在山东浩浩荡荡地会合了。
  老太太看到长大了的龙凤胎,未见过面的永琛,欢喜得嘴都合不上,直接把三个包子拐走了。
  于是,深深觉得被儿女打扰了二人世界的乾隆皇桑瞬间圆满,内心感叹,不愧是亲妈啊!
  当太后休息得差不多时,南巡的队伍便弃了马车,坐上了大船,渡过黄河,沿着运河真正开始下江南。
  一路南下,春意愈浓,当銮驾来到杭州的时候,西湖边上已经是桃红柳绿。
  乾隆提议,将船停在西湖上充作行宫,于是,那几日,西湖边上满是首尾相连的豪华大船,江南官员进出频繁,一片繁华。
  江愉帆在众人都安顿下来后,便立刻带着三个孩子往曾经的小院奔去,当然,后面尾随着某别扭的男人。
  当走到熟悉的院门时,江愉帆的眼睛便是一热。院子里江诚亲手做的鸡笼依旧放在熟悉的位置,只是里面没了他们一起买来的小鸡。房门紧闭,窗台小院却是如同人还在一般,干净整齐。
  江诚的衙门不在杭州,但是因为皇帝住在西湖,所以他们这些江南的官员都赶了过来。
  这一天,他从官员们的驿站出来,一路踩着回忆,又走到了曾经的“家”。这几年,他每年都来杭州,但每年只到两个地方——乡下的小院,城外的衣冠冢。
  但是,这本以为与往年重复的一天,却发生了巨大的意外。
  江诚走到自家院门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因为院子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正挥着柳条嬉笑打闹,清脆的笑声让记忆里早就沉寂的小院焕发出陌生的生机。
  正在追逐的孩子突然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了门外的江诚。
  “你是江诚?”那个包子脸的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
  江诚疑惑地点头。
  然后,不等他反应,那两个孩子便挥着柳枝飞奔进了屋内:“娘!娘!舅舅来了!舅舅来了!”
  舅舅?江诚心里泛起波涛,却被强自压下,苦笑着摇头,唯一的小妹都走了,哪里来的舅舅呢?
  然而,江诚的苦笑在下一秒便僵住了。
  屋内奔出一个少妇,很陌生的脸,却很熟悉的气息。她扶着门热泪盈眶:“大哥——”
  江诚全身僵硬。
  “大哥——”
  “小……小妹?”
  “大哥!”那女子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帆儿……小妹?”江诚僵硬地扶着她的背,眼里却已经浮现出浓浓的狂喜。
  “是我,大哥!对不起……我现在才来找你!”
  江诚收紧了双臂,眼角落下泪来,这是他第一次抛掉了男女之嫌,紧紧地抱住失而复得的妹妹。
  “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江诚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那个梦很美好,他的妹妹回来了,虽然完全换了一个样子,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语气就是那个他疼爱的小妹。但是,这个美梦,在他看到屋里走出来的人时,立刻变成了巨大的惊吓。
  那个男人抱着一个白嫩嫩十分可爱的娃娃,与怀里的娃娃可爱的笑容不同,男人的脸漆黑漆黑的,盯着他的手臂好像要刺出一个洞来。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个男人的脸怎么和皇帝一个模样!
  江诚的脑子成了浆糊,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妹妹果然回不来,不然皇帝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可能像奶妈子一样抱着一个奶娃娃?
  “小妹!为什么我做梦都看到你和这个负心汉在一起!”
  “江诚!”黑漆漆的乾隆咬牙切齿!
  “噗——”哭得伤心的江愉帆破涕为笑。
  用了三天的时间,江诚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小妹真的成了皇后,乌拉那拉大人是小妹如今的阿玛,怪不得皇帝当初让他去见谢浮大人!而他却以为皇帝移情别恋,虽然与谢浮父子引为知音,但每与谢浮一家人结交,心中便充满了罪恶感,总觉得对不起去世的小妹!
  但是,江诚还是得罪了无比小心眼的皇帝大人。那句“为什么我做梦都看到你和这个负心汉在一起!”,乾隆恨得差点没咬断了牙!
  于是,相认后的日子里,乾隆拖着江愉帆游山玩水,而江诚,则被扔到了孩子堆里,名为“互相熟悉”,实为替他带孩子顺便隔离这两兄妹!
  大清早,刚上了船的江诚还没和江愉帆说上两句话,乾隆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拜托江诚带着龙凤胎去逛逛集市,体察民情。
  江诚近日满心欢喜,即使天天带着孩子,也因为是自己的亲外甥所以没有一丝不耐,虽然内心鄙夷某人,但还是微微无奈地点头离开。
  碍眼的人走了,乾隆立刻笑得真心起来:“帆儿,我们今天去游西湖吧!”
  江愉帆翻了一个白眼:“幼稚!”回身去换了一套汉服。
  乾隆眼里精光闪烁,等江愉帆出来时,立刻又变成温和狗腿样。
  一把纸伞,一艘小船,穿过拱桥,飘荡湖面。
  江愉帆欣赏着古代的西湖春景,没有现代的摩肩接踵,人工穿凿,山水□□,柳絮飘飞,百看不厌。
  “帆儿,想不想听笛子?”环着江愉帆的乾隆突然开口。
  “恩?”
  乾隆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杆碧绿通透的玉笛,往江愉帆的眼前一晃。
  江愉帆眼睛一亮,回头星星眼地看着他:“你会吹?”
  乾隆微微一笑,松开手,起身站到船头,目光凝视着她,手微抬,流畅的乐曲响起。
  江愉帆眼里流露出微微的惊讶,随之转为喜悦,静静地看着船头长身玉立的身影。不知名的古曲,但她听到了其中的情意,周围的水声淡去,一立一坐的二人,眼中只剩下彼此。
  曲至尾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琴声,遥遥应和。乾隆和江愉帆同时皱眉,乾隆更像是没听到对方的挽留般,兀自结束,将笛子往腰间一插,旋身坐回江愉帆的身边,微微用力,将人重新抱到了怀中。
  “如何,为夫的曲子娘子可喜欢?”
  江愉帆笑靠在他怀里:“喜欢,只可惜从前都没得听!”
  “那为夫以后日日吹给你听!”
  “好呀!这可是你说的!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没听过。”
  “那当然,这可是惊才绝艳的夫君我亲自编的!”
  “哼!我看你是写不了诗就改编曲了吧!”
  “坏丫头!就知道捉我痛脚!”
  “哈哈!别挠我!不说……不说了!”
  “没良心,枉费我特意要给你惊喜!”
  “哪里!我很惊喜!真的!而且,曲子真的很好听,曲名是什么?”
  “没想过,不过,现在我想到了,长相守,如何?”
  “恩,长相守,许百年!”
  小舟远远地飘过精致的画舫,西湖的清风带着誓言吹向山顶的雷峰塔,夕阳西照,塔顶的佛光仿佛穿透了时光。
  十五年后,兴德元年。
  灰白色的水泥路通到了回疆,和亲王的大船驶向了西洋;玻璃镜子平民皆有,孤儿老人有所寄养;南北繁华都市里,女子学堂寻常可见,欣欣向荣的商业遍地开花。
  乾隆四十年,皇帝深觉自己完成了使命,毫不恋权地禅位于十阿哥永瑾。次年,改号兴德,为兴德元年。
  “吞了朝鲜,灭了缅甸,打倒日本,儿子,额娘用精神支持你!”
  “江山代有才人出,瑾儿,皇阿玛老了,该轮到你振兴这个国家了!对了,你小妹的婚事必须给朕好好找!要是找了一个渣男,看朕怎么收拾你!”
  养心殿,永瑾第八百九十八次看着那一张薄薄的纸条,仿佛能看出第三句话来!
  你老了!你老了还有力气拉着皇额娘跑出宫!
  年轻的皇帝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一想到他和瑶儿生辰刚过,皇阿玛和皇额娘就走了个没影,心里就无比憋屈!还有!凭什么小妹的婚事要让他做主!一想到自己那两个妹妹,永瑾就脑门子疼!都是皇阿玛惯得!一个个都是女强人!好不容易瑶儿找了一个傻乎乎不介意老婆比自己强悍的,哪里还能再找一个忠犬啊啊啊!
  ……
  十八岁后看了皇额娘最大秘密的永瑾已经满脑子现代词汇了……
  宫外,乾隆和江愉帆坐在马车里。
  “渣渣,我们现在去哪?”江愉帆其实对于溜出宫也是很高兴啊很高兴!
  “帆儿想去哪?”已经有了白发的乾隆依旧忠犬不改,而且基本病入膏肓。
  “恩——”江愉帆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乌拉那拉大哥已经去看过了,江大哥也已经去看过了,和亲王不能去看,不然会被他缠上的!这样的话……京城已经没有别的亲戚了!”
  “那我们去南边?”
  “等等!我想到一个地方!”江愉帆突然眼睛亮起来。
  乾隆觉得,那一定不是亲戚家,其实他更觉得像是仇人家……
  “我们去看看永琪吧!他不是和小燕子相亲相爱了吗?我们去看看他们的美好生活!”
  乾隆脑子里闪出两个字:“果然!”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永琪的近况,不过,江愉帆想看,模范丈夫只有同意的份。
  圈禁中的五阿哥府真正应了那一句“高墙大院”,院子大不大不知道,但是那墙真的很高,足足有三层楼的高度。
  江愉帆和乾隆没有让人通报,只是安静地自己走了进去。
  然而,一踏进大门,萧条的气息就迎面扑来。江愉帆有些惊讶,即便圈禁,渣渣也是派了奴才过来的。如今的内务府,不至于这么严重地捧高踩低啊!
  乾隆扶着她的手解释:“六年前,我就把奴才都撤了!”
  江愉帆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曾发问,就听到一阵争吵声传来。
  “你一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吗?看看你洗的衣服!我当初放弃阿哥的身份娶你,你难道连妻子的义务都做不到!我当初怎么瞎了眼以为你纯真美好!还伤了我额娘的心!事实上你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混、女流氓!”
  “阿哥?你以为你还是阿哥?要不是你一箭射了我,我会进宫吗?不进宫我就不会死,不会被关在这里!你哪里娶我了!你连一件大红衣服都没给我!还想让我伺候你!连狗皇帝都不要你了!你凭什么使唤我!”
  “那还不是你害的!我本来是最受宠的皇子!是未来的皇帝!全是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的感情!结果只是看上我阿哥的身份!哈哈,没想到我也会被关在这里吧!关在这里都抬举你了!生不了儿子就好好伺候我!不然哪一天我把你休了,你就真的死了!不对!小燕子早就死了!”
  “是你骗了我!我是小燕子!小燕子就该是自由的,是可以到处飞的!你那么没用,逃不出去!也保不住儿子!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我跟你拼了!”
  然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江愉帆站在院门口目瞪口呆。
  乾隆看着她风韵犹存的脸现出少女时的呆呆模样,暗笑。
  “一开始有人伺候,这两人还过得挺高兴。只是后来日复一日地圈禁在这个小地方,两人就开始暴躁起来,尤其是小燕子,总是想着逃跑。第一次流产,是因为小燕子要爬墙,不小心摔下来便没了。后来几次,都是两人争吵动手,没有一次,胎儿能够长到三个月!朕看他们每日吃了吵,吵了睡,睡了吃,一怒之下就撤走了所有宫人。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在恶劣的环境里回忆曾经的美好生活,然后将所有现状的苦闷都责怪到对方的身上,江愉帆觉得这两人真是无药可救了。恐怕到了今日,他们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江愉帆见识了真正的“怨偶”,对于另一对,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我们去天山吧!这些人的结局看了也倒胃口!”
  天山很美,纯白的世界净化了所有接近她的人。乾隆的年纪大了,江愉帆也不再年轻,所以,他们没有上山,只是寄居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当地牧民家中。
  淳朴的民风,异族的风情,在这片简单的世界里,乾隆和江愉帆如同所有的当地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帮着主人家放羊,偶尔牵着手散步,呼吸着天山独有的空气,过去的日子仿佛几辈子那么遥远。
  然而,即便是再单纯的世界,依旧流传着各种故事,或者直白点说,是八卦消息!
  当有一日,江愉帆听着寄居家的老人讲古,突然讲到回疆曾经的圣女时,江愉帆已经无语凝噎了。
  走哪儿都摆脱不了NC啊!
  圣女的故事在天山几乎人人都知。第一个私奔八次的圣女,第一个逃婚的圣女。最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是这位据说借助了大清皇子格格的力量私奔成功的圣女,最后还是回到了天山。他们衣衫褴褛、三餐不继,怀里还抱着一个十分瘦小的孩子,含香乞求阿里和卓的原谅,然而阿里和卓牢牢关上了大门,再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儿。
  “后来呢?”江愉帆问。
  “不知道啦!但是,年轻人,都该知道这个故事,要记得,违背长辈的婚姻,只会是不幸的!”老人家语重心长。
  虽然这话绝对,但是,站在长辈的角度,江愉帆也能理解老人的思想。
  而江愉帆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的山东济南,有一个年轻人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
  当紫薇在月光下连夜做着活计的时候,眼中已经流不出眼泪。她想到了当年皇后的那句话:真正的爱情回归于生活;当爱情成为伤害人的利器,是不会得到祝福的。
  生活,生活已经彻底压垮了她曾经万般珍惜的爱情。她和尔康每天半夜起来和面,天没亮出门做生意,天黑了才进家门。孩子嗷嗷待哺,老人还要赡养,婆婆幸好已经去世,从前她还要被婆婆刁难,更加苦不堪言。他们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斤斤计较着一个铜板、一颗青菜。
  最初,尔康也曾经得到过东家重视,可是,她从来没干过家务活,总是状况重重。尔康每一次都放下一切来安慰她,哄她开心,她觉得自己没有了爹,却依旧幸福着。直到有一天,东家解聘了尔康。婆婆责骂她狐媚子,坏了丈夫的前途……她去求东家,她希望他们理解她的爱情,然后……然后……那是一段噩梦,她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展的,当噩梦醒来时,尔康再也没了工作,他们开始进入了如今的生活。
  紫薇低头看着布满厚茧的双手,有谁相信,这是一双写诗弹琴的手?抬头看向身边佝偻的男人,又有谁相信,这个像六十几岁老人的男人不过中年?曾经也英俊潇洒?而他们夫妻之间,又有多久没说过话了?
  紫薇的眼里一片干涩,他们下半辈子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白头吗?这就是她曾经期待的爱情吗?她和娘之间,哪个才是真正的悲剧呢?
  紫薇的悲剧江愉帆并不知道,当夏天过去,她和乾隆又再次启程往南边而去。他们一路旅行,一路查探民生,享受着人生最后的时光。
  也许有一天,在济南的街头,他们曾和灰头土脸的紫薇夫妇擦肩而过,然而,这一切,江愉帆已不再关注。
  兴德二十三年,太上皇逝世于圆明园,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皇太后含笑而去。
  老眼昏花的乾隆拉着江愉帆含糊地说着最后一句话:“你答应过我,好好活着!”
  江愉帆笑了,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乾隆记忆里的狡黠:“可我早就答应了菩萨,和你同生共死!我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吗?”
  乾隆瞪大了眼睛,最终敌不过生机的流逝,不甘地合上了眼睑。
  江愉帆握着他的手躺下,看向身边哭成一团的子孙,最后看向中年的永瑾:“瑾儿,记得我的话!”
  而后,含笑而逝。
  史记,乾隆与继后乌拉那拉氏伉俪情深,自大婚后,便止步后宫。二人一生育有三子二女,其中一对龙凤胎,龙凤胎中的男子便是后来的兴德帝。
  继后乌拉那拉氏家传渊源,偏爱汉学,家居常服多为汉服。协同父亲乌拉那拉谢浮、大哥乌拉那拉清钰、义兄江诚,为大清减缓满汉冲突做出了至关重要的贡献。
  野史大臣传言,继后对皇帝用情至深,曾有刺客行刺,在场大臣侍卫尚未反应,皇后已推开皇帝以身相挡。乾隆皇帝禅位以后,帝后二人游历民间,留下佳话无数。
  而这对帝后最史无前例的一点,便是帝后早年便独自建造陵墓,帝后陵寝与百姓相差无几,临终更是遗言,只陪葬日常衣物一套,昔日笔墨几盒,此外再无半点他物。
  民间流传乾隆帝后的爱情故事各种各样,唯一不变且人人艳羡的是,他们真正实现了人间夫妻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曲《长相守》永世流传。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女人都是仙女
  死懒的作者回来了!本来打算写一小段后记来个完美END,但是先发结局再写后记的结果就是作者懒病拖延症得过且过综合症犯了……-_-!作者移情别恋,满脑子新文,番外写不粗来,写在最后一章会不会有伪更的嫌疑?但素没处写了,还是写在这里吧!【不要打我不要喷我我有锅盖!】
  1、关于感谢【此后记主要目的】
  感谢给了霸王票的亲们,你们的地雷手榴弹炸得我热血沸腾【嘎嘎】
  游手好闲妞 萌物
  琉璃&魅刖殇 萌物
  lyx114 萌物
  盈盈 萌物
  梦见者 萌物
  安 萌物
  绯雨 萌物
  还有从文章一开始就每章留言,一直坚持到最后完结的小任。这篇文写的很开心,但是途中也受到过质疑,然而每次来查看评论,看到亲雷打不动的回复,即便只是“撒花”二字也让我感到很振奋,不至于完全低落。当然除了小任还有好几位经常留言的亲,很感激你们经常留下的评论,无论几个字,都是我最大的鼓励。最后的最后,感谢每一位买V文的亲,哪怕只是买了一章!好歹这一章,您没有投入盗文的怀抱,在这盗文比正版牛X的时代是多么让人感动!O(∩_∩)O
  2、关于新文:
  目前正在想大纲,决定写陆小凤同人~~【心水了好久的说】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写过草稿,但是写了7万多字还没发表,突然就不喜欢那文了ORZ。这次新文未定的还有很多,不过关于女主,想写一个和江愉帆完全不同的女子,会更接近黄蓉、赵敏那样,穿越者有,不打包票是主角,女主与原著主角们或许对立,其他具体正在构思中。假如有天亲们看到了我滴新文,果断要点收藏啊收藏!
  3、关于本文:
  将这个话题放在最后,由此可见,我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啊!本文其实可分为前后二卷,阿飘生活、宫廷生活,前者是江愉帆和乾隆的恋爱,当他们终于结婚时,便是幸福结局。但是我一开始设想的时候,就没打算写到这里结束,因为我觉得,爱情不是到了结婚就是完美结局了,尤其是原本身为阿飘,只能让乾隆看见的、单纯不知世事的江愉帆。生养子女、管理后宫、原著情节、新的女人出现,这些都是他们爱情、生活的考验。
  写文时,我有很多感慨,尤其是在含香出现的那一段,一个是仙女一般纯洁清高、难以征服的少女,一个是生了三个孩子、已经得到的少妇,对男人来说,含香似乎更具吸引力。然而,很多人并不知道,江愉帆曾经是一个真正的“仙女”。但是,乾隆知道。乾隆看到含香在梅花下的舞时,是惊艳的,但是当他转眼看到江愉帆时,便立刻恢复了正常。这一段写着,我脑中想到的是:每个女人都曾是不食烟火的仙女,她们为心爱之人沦落凡尘、泯然众人,倘若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他爱她的不食人间烟火,也该爱她的一身平凡,珍惜她付出的牺牲。
  愉妃是他们生活中的障碍,并且不断给他们添着麻烦,但她不会是他们爱情的威胁,不会是第三者。如果含香是乾隆和江愉帆爱情的第一个挑战,那么结局时的那个琴音是第二个。也许不少人已经想到了,那个不曾正面出现的,只有琴音的,是夏盈盈。然而,那时候的乾隆江愉帆,面对这个威胁,乾隆没有了惊艳,江愉帆少了忐忑担忧,他们一致的态度,是一叶小舟淡然飘过画舫,当婚姻面对外来的诱惑已能做到轻轻飘过,那今后,的确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但素!本文基调是轻松,所以不管是小三1号、还是2号、3号,就算是愉妃,她们都不能打扰咱女儿女婿的恋爱,化成一句话,就是不能虐啊不能虐!【我怎么觉得自己这么矛盾呢?又要婚姻不易又不能虐,亲妈太不容易了!!!】
  诶,我是个话唠,一有话题就能不给人插话地叽里咕噜说上半天!趁着我还有点自制力就此打住!最后再次感谢一路支持的亲们,“每个女人都是不食烟火的仙女”,这不只是说江愉帆,也是说给我们每一个美好的菇凉们,这才是此后记的重要中心!最后一句,请允许偶嘚瑟一下,偶日更的承诺做到了哟~~~~偶要投向偶新女儿的怀抱去啦!
  新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