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心灰意冷
作者:青久      更新:2022-02-17 07:07      字数:2070
  “你的意思是殷先生杀了二贵,让二贵做了投毒凶手的替死鬼?”
  守卫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当时十分害怕,也不敢上去阻止殷先生,事后也一直没有跟别人说,我不知道殷先生为何要这样做,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德高望重的殷先生会干出这样的事的......”
  陆时卿低沉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在发现二贵的尸体之后,殷家堡的人都认定二贵就是投毒凶手,但是殷先生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衙门的人,而是悄悄把二贵的尸体很快处理掉了,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知了。”
  “小姐,殷先生如此着急地让二贵做投毒凶手的替死鬼,却又没有立刻告诉衙门的人将您救出来,殷先生的行为实在是太古怪了,我觉得殷先生一定另有阴谋,所以我把事情告诉了您。”
  守卫低下了头,伸出手在衣服兜里摸了摸,拿出了一串钥匙。
  “小姐,我在殷家堡待了这么多年,您的所作所为我平日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殷先生为何突然转了性,但是我相信您,您快带着您的随从出去吧,千万不要再被殷先生发现了。”
  守卫轻声说着,随后打开了陆时卿和巴鲁图的牢房门,将二人放了出来。
  虽说出了牢房,但是要逃出殷家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殷家堡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要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几乎不可能。
  二人在守卫的带领下出了地牢,没走几步就被人发现了。
  “你们几个,竟敢私自进出殷家堡牢房重地,真是胆大......”
  话音未落,对方看到了陆时卿的模样,瞬间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
  “小......小姐,原来是您啊,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您到这地牢里做什么?”
  你以为姑奶奶我愿意到这里来吗?
  陆时卿心里如此腹诽,但是嘴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随便看看,不行吗?”
  “行,当然行,您随便看。”
  发觉那几个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怀疑,陆时卿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道关卡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现在看来,殷家堡内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殷家堡的心腹,也是,他若是招摇的和儿女撕破脸,只会让别人徒增怀疑。
  想通了这一点,陆时卿的胆子渐渐大了些,只要不被殷先生发现,寻常的小兵小卒并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当然,陆时卿也不敢太过于自信,毕竟这一个多月假冒的殷先生势必已经培养出了不少心腹,比如这次抓陆时卿回来的那些人,如果被他们发现,还是会有大麻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陆时卿这才想起来竟忘了问那带他们出来的守卫名字了。
  “回小姐的话,我没有大名,平日里弟兄们都叫我黑子。”
  陆时卿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等到她和三位哥哥收回殷家堡,起码要给黑子记上头功。
  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她们总算看到殷家堡的后门了。
  不过陆时卿一眼便看出看守后门的那些人有些眼生,不光是他,就连一直呆在殷家堡的黑子也不认识那几个人。
  陆时卿瞬间就明白了,那些八成都是殷先生的人,若是她们就这样过去,肯定又会被抓起来的。
  既然后门都守卫如此森严,正门和侧门自然也无须再看了。
  陆时卿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难怪地牢的守卫如此松懈,想必是那假冒的殷先生知道,即便她们逃出了地牢,也根本走不出殷家堡!
  该死,区区一个乞丐短短两个月的功夫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让陆时卿都有些震惊。
  就在陆时卿担心之时,黑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小姐,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去。”
  陆时卿闻言眼前一亮,不过旋即又有些狐疑:“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黑子讪讪一笑,解释道:“咱们府上不是养了几条猎犬嘛,有一条猎犬二少主很喜欢,还特地吩咐下人们不能把它拴着,要让它自由活动。结果前几天就在后花园的墙边,这畜生竟然用爪子刨出了一个窟窿,我看了一下,只要不是特别胖的人都能钻出去。您也知道殷家堡规矩森严,平日里不能私自进出,所以我没有把那个窟窿报告上去,原本想没事儿可以溜出去......”
  黑子一副做错事的表情,陆时卿却是大喜过望,赶紧让黑子带着她们过去。
  果不其然,在后花园东南角的一棵树后,竟真有一个隐蔽的窟窿,黑子用几根树枝挡在前面,若不是走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
  “小姐,你们快走吧。”
  黑子如此催促道,陆时卿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便先让巴鲁图钻了过去,就在她准备弯腰之时,远远地传来一声喊叫。
  “糟了,她们要跑了!”
  陆时卿回头一瞧,就见十多个守卫朝这边跑了过来,她现在即便往出钻也来不及了,只怕又会被人拽回来。
  情急之下陆时卿只能选择往旁边跑,黑子替她挡着那些守卫。不过仅凭黑子一个人自然不是十多个人的对手,眨眼的功夫他便躺在了地上,口鼻中鲜血直流。
  “小姐快跑!”
  黑子的声音低沉沙哑,听得陆时卿心里一痛,却又不敢停下。
  她只顾着逃跑,根本没注意自己跑到了哪了,一抬头就见面前是一扇门,她毫不犹豫地便推门闯了进去。
  房间角落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头低垂着,背影有些单薄。
  只一眼,陆时卿心里猛地一揪,嘴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三哥,是你吗?”
  床边的男人闻声抬起头,就见那双眼中空洞无神,整个人看着全然没了精气,不是殷翀凉还能是谁。
  算起来殷翀凉已经一个月没有出去过了,自打殷先生告诉他,妹妹在送往刑部的路上被人杀了,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虽然殷先生撤了门口的守卫,他却早已没有了逃走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