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泯原心里很清楚，就算这一处不是幻境，那也绝对是一个被人所掌控的地方。
  季泯原用力紧握着手中锁链并用力一扯，再次喃喃道：“这种金属，是煅剑的好材料。”
  不过很可惜，连翎皇之焰都无法熔炼的金属，想要锻造成一柄利剑，相对之下困难至极。
  引玉见状不解问道：“公子，这些锁链有什么问题么？”
  季泯原将困在他们的两条锁链尽数收起，摇头道：“虽然我们已经脱困，但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恐怕又要花费一些时间寻找出路了。”
  只见这个地方断壁残垣，到处都是倒落的岩石，就连地面也是坚硬的石板，没有任何其他以外的东西。
  引玉环视着四周一眼，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季泯原没有回答，只给了引玉一个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问我，那我又该去问谁。
  眼前的场景是季泯原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画面，或许是不曾经历过，又或许是尘封已久还没有忆起丝毫。
  季泯原四下环顾而去，看到一座比较矗立的石碑，当即朝其走去。引玉紧随其后，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却又迟迟没有开口。
  很快，季泯原和引玉就站在了石碑之前，但是这块石碑上没有任何一道痕迹，更不用说有什么图案与文字。
  “这块石碑上怎么十分都没有啊？”引玉绕着石碑转了几圈，一脸无奈地望着季泯原。
  虽然这块石碑上没有任何痕迹，但是平滑的碑面上却蕴含着道道真意。只要将心神沉浸在石碑上，就可以达到另外一个空间，和初代人皇所在的那个空间一样，属于意识的空间。
  “你护好我的肉身，我要窥探石碑背后的奥秘，”季泯原当即盘膝而坐，将无形剑光影练在左掌中释放，道道无形剑气在周身围聚成一道防御姐姐，“不要任何人靠近，也包括你自己，千万记住，不要触碰我。”
  引玉迷茫地点了点头，什么石碑背后的奥秘直接被她忽略，只是记住了要保护季泯原的肉身而不被伤害。也就在她拔出一柄剑警惕四周之时，季泯原已是将自己的灵魂意识渗透进了无字石碑当中。
  然而，无字石碑岂又是想闯就能闯，想渗透就能渗透的地方。
  毫无疑问，季泯原的灵魂意识被石碑阻拦，一道道强大的剑道真意朝其碾压而去，时而为剑，时而为剑龙，总而言之，怎么强大就怎么来，目的就是要灭杀掉任何侵入者。
  “果然是剑道，是那个女人留下的传承么？”季泯原会这么想，无疑是不会放弃，就算是被阻挡在外，他也不会有丝毫退缩。
  “何人胆敢擅闯禁地，擅闯禁地者，当诛。”
  当季泯原拦下剑道真意之后，一道霸道而又盛气凌人的声音响起，直接朝其碾压而至。显然，这是因为季泯原的力量得到了石碑的认可，但是季泯原还没有得到石碑认可。
  季泯原的灵魂意识被无形剑气包裹，行走在一条无垠空间里，缓缓道：“我本无意冒犯，但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如何诛我。”
  “擅闯禁地者，当诛。”
  然而，迎接季泯原的回答依旧还是这句话，以及一道更为霸道的剑意，从四面八方朝其围杀而去。如果季泯原的擅自闯入是无意冒险，那么受到警告后还不退走，那必是当诛的行为。
  季泯原很清楚自己的意图，也知道探索这块石碑所会遇到的危险有多大。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后退的资格，这已经让他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处境。
  “如果这块石碑是那个女人的传承之地，或许那套剑法就是破解的手段。”季泯原在挡住无数剑意攻击后，行动遭到了严重的限制，简直就是举步维艰。在无法正面对抗的情况下，他只有再次施展出那套剑招，从剑意的围攻下找到破绽。
  可事实上，那道剑招在季泯原灵魂意识的施展下，空有其形而没有丝毫的威力。如果不是借助光影练的剑气，恐怕连形也无法模拟出来。
  “糟糕，这是灵魂意识空间，发挥不出真实力量。”季泯原想要寻找剑意的破绽，反倒被剑意寻到了他的防御破绽，差点就攻破了无形剑气的结界。
  “擅闯禁地者，当诛。”
  还是那句豪气又霸道的话在季泯原的耳畔响起，但是此时此刻，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缓缓呈现在了他的眼前，或许是光线的缘故，只看到了身姿而看不清容貌。
  同时，季泯原感受到攻击自己的剑意渐渐消失，当即轻松了许多，但是无形剑意仍还在周身流转。
  “槿曦。”季泯原见状下意识脱口而出，因为这道身影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莫名重合。随后，季泯原神色又微微一沉，冷声道：“你是谁？”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我么？难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们认识？”
  “认不认识，有那么重要吗？”
  “你到底是谁？”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当你想起你自己是谁，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我就是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谁，我现在只是我自己，名为季泯原，是一个人族修行者。”
  “难道你要放过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难道你要忘记那些深爱你的人吗？”
  “那些人都与我无关，在我的记忆里没有那些人，也没有你。”
  “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那擅闯者，当诛。”
  在季泯原与那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一番交谈后，二人简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用武力征服。
  刚刚被撤下的剑意又重新朝着季泯原疯狂袭击而去，且威力之大是之前的数倍不止，一两个回合就将无形剑意的防御击溃，直逼季泯原的每道穴位而去。
  季泯原见状大为吃惊，旋即加强自身的防御，可以他的灵魂意识，哪怕是魔之灵魂，也依旧挡不住这个女人的奋力一击。
  毫无疑问，季泯原的穴位被剑意侵蚀之后，整个灵魂意识陷入了沉睡，最后倒在了这片广阔无垠却满是剑意的空间。
  “你只想做你自己，但是你的身份注定了你的命运。”
  那个女人望着季泯原深深叹了一口气，在无数道剑意的簇拥之下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在石碑之外，盘膝而坐的季泯原真身也瘫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的气息萎靡不振，仿佛随时都会殒命一般，让守在一旁的引玉焦急而又担忧地望着。
  季泯原之前说不要让任何人碰他，也包括引玉。可面对这种情况，眼睁睁看着季泯原的气息越来越弱，引玉根本就做不到无动于衷。
  “公子，我该怎么办？”
  引玉拿不准季泯原此刻状态的真实情况，所以他一直等到季泯原到底的那刻。最终，引玉一把将季泯原扶起，急忙从口袋掏出一粒丹药塞入季泯原的嘴里。
  “这不是身体上的伤，是灵魂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