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敏这么说，苏眉自然是迅速点头答应，“那好，我们不提之前的事情，只不过关于爹爹的死，我有事想问你。”
  听到苏眉提到苏远山的事情，苏敏的脸色再次变得严峻了起来，“你想知道些什么？”
  “爹的死是不是另有蹊跷？”苏眉询问道。
  苏敏一怔，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听谁说的？”
  苏眉见到她的反应，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我是自己猜的，爹死的这么突然，不像是急病离世。”
  听见她所说的，苏敏略一犹豫，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爹的确不是急病死亡的，他是服毒自杀的。”
  “服毒自杀？”苏眉一愣，怎么都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
  “没错。”苏敏点了点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爹的女儿，你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地爹怎么会自杀？”苏眉追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知道之后不能追究，爹的死谁也不想的。”苏敏严肃道。
  听见她这么说，苏眉顿时有些无语，“这么说，此事必然与皇上有关咯？”除了慕容元康以外，还有谁能让苏敏这么眼巴巴地护着？
  果然，苏敏默认地点了点头，“可以说，是皇上间接促成了此事的发生。但归根结底，还是爹结党营私在先，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结党营私？”苏眉蹙起了眉头，“以爹如今的地位，除非他想当皇帝，否则他有什么理由要结党营私？”
  “之前皇上为了天启皇朝诈死，隐瞒了所有的人，爹也被蒙在鼓里。他以为皇上死了，朝中必然是睿王的天下，所以就私下联络睿王，要助他登上皇位。皇上知道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决定削减将军府的势力，不再让爹有背叛他的机会。这件事之后，爹就一蹶不振，最后还自己走上绝路。”苏敏惋惜道。
  “照你这么说，所有事情都是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苏眉无语道。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苏敏坦言道：“皇上只是想削他的权，让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将军府里安享晚年。是他自己想不开，为了将军府的荣耀，竟毅然决然地走上了绝路，与人无尤。”
  “二姐，爹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深究什么。但是你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别人这样逼死爹，你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吗？”苏眉质问道。
  苏敏怔了怔，然后半晌没有说话。
  见此情形，苏眉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二姐，本来我不想干涉你对皇上的感情的。但是眼看着你越陷越深，几乎都迷失了自己，我没有办法不出言提醒。这次我回来，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皇上以要伤害你为条件，强迫我回到了这里。如果可以选的话，我根本这辈子都不想回到京城这个鬼地方。”
  听到苏眉所说的，苏敏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你说真的，皇上真的以我的安危来要挟你，让你回到京城？”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苏眉反问道：“除了你的安危以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我丢下纾儿和沐儿，山长水远地回到京城自投罗网？”
  听见这些，苏敏半晌说不出话来，的确，在京城除了自己以外，没几个人能让苏眉放在心上。况且以她对慕容元康的了解，他绝对有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看见苏敏变得沉默了，苏眉心疼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二姐，不如别再坚持了，跟我一起离开，去与纾儿、沐儿生活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三姐妹永远都不分离，没有人能强迫我们做不喜欢的事。那些男人，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不……”苏敏迅速摇了摇头，“我答应过陛下，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纵使他不爱我，我也不能舍他而去，我做不到！”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苏眉急切道：“别再为了皇上而活了，他不值得你这么对待！”
  听见苏眉所说的，苏敏愣了半晌，才苦笑着答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永远都不可能像你一样那么洒脱，丢下自己的丈夫不顾。”
  “二姐……”苏眉见自己说服不了苏敏，心里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如果苏敏不肯跟她离去，就意味着她将继续在此当慕容元康的筹码，任由慕容元康借她来要挟自己。
  这样想着，苏眉不禁有些后悔，后悔她跟纾儿分别前没有多看纾儿几眼。
  现在看来，她只能向慕容元康妥协，留在京城守护苏敏。
  苏敏见苏眉一副失落到极致的样子，知道是自己让她失望，于是她伸手紧握住苏眉的手，真挚地说道：“二姐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可惜二姐达不到你的要求。二姐没有办法丢下皇上离开，但是你可以丢下二姐离开。二姐知道你的心中有我就足够了，你尽管离去，二姐不会怪你。”
  “二姐！”苏眉嗔怪了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离开呢？以前我带着纾儿和瑾言他们，不得不顾虑他们的安危。现在他们都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住下了，我再无后顾之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与你共同进退，决不食言！”
  “眉儿，二姐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已经足够了。如果你因为我，而一直受皇上摆布，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地生存下去？”苏敏苦劝道：“你走吧，别再管二姐了，哪怕我死在皇上手中，也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二姐，我真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有哪一点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苏眉激动了起来，“你别忘了，他甚至剥夺了你生儿育女的权利，跟着他哪有幸福可言？”
  “你不是我，你自然不会明白。”苏敏平静道：“这是我的选择，我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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