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到桉郊区的时候，乔曦正在厨房，盯着锅里炸着的鸡腿发呆。
  鸡腿贴锅的地方被炸成黑色，乔曦丝毫不知。
  “发什么呆呢？”南枝戳了一下她，把火关上。
  乔曦眨巴一下眼睛，回了神：“我想吃炸鸡了……”
  南枝嘟囔一声，在柜子里翻翻找找：“你没买面包糠吧。”
  乔曦顿了顿，半晌才发声：“郑悠买……”
  南枝诧异的看着她。
  乔曦对上南枝的眼睛才止住声：“我记错了。”
  江匿把车停到楼下停车位，拎着后备箱买的东西上楼。
  他比南枝慢一步，上来的时候，乔曦正窝在沙发上吃牛排。
  拿着筷子横穿牛排，小口小口咬着，唇边沾着酱料。
  南枝把鸡腿裹上淀粉和鸡蛋液放进锅里炸着。
  “在干嘛？”
  南枝舔舔唇角，不好意思道：“我想吃鸡腿。”
  说着嘿嘿的笑。
  江匿揉揉她的脑袋，把外套脱了扔沙发上，卷起袖口接过筷子：“行了，出去看电视吧。”
  南枝往旁边站站，眼巴巴盯着锅里的鸡腿：“等你做好我再出去，那个牛排根本不够吃的。老贵老贵了。”
  江匿应了一声，把鸡腿翻个身：“以后我做给你吃。”
  南枝顺从的点点头：“你做什么都好吃。”
  江匿看了她一眼：“你火锅煮的不错。”
  南枝顿了一下：“火锅？”
  “高中那时候的火锅。”
  “哇，你还记得啊……”南枝亮起星星眼，伸手握住江匿的手腕。
  江匿低头亲亲她：“嗯，都记得。”
  南枝脸一红，嘀咕着跑出厨房。
  乔曦舔着唇角，放下盘子。
  “曦曦，蒋琪抄书那事怎么办？”南枝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坐到乔曦旁边。
  “编辑在做调色盘，出结果就走法律程序。”乔曦喃喃道，眼睛盯着漆黑的电视。
  南枝叹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偷不走。”
  乔曦眨着眼睛，自嘲道：“什么算是我的？”
  郑悠是她的吗？被谁偷走了？
  南枝抿唇，没说话。
  江匿把鸡腿捞出控油，又放进两个。
  听到乔曦的话顿住，郑悠他……江匿微微叹气。
  “抄袭是犯法的，可以索求赔偿，赔偿最高是稿费的两倍。”江匿转身，开口说。
  乔曦咬咬下唇，歪头靠在南枝肩膀上，声音微弱：“公司请了律师，开庭的时候我出面就行。”
  露个面，其他的交给编辑。
  南枝伸手环住她，担忧的看着江匿。
  江匿跟南枝对视，随后转身去处理锅里的鸡腿。
  南枝贪吃，五个鸡腿自己吃了仨，之前又吃了一个牛排。
  躺沙发上撑的不想动。
  桌子上的鱼摇着尾巴，溅出水。
  郑悠留的鱼，她真的养活了。
  鱼缸还是那个鱼缸，鱼还是那群鱼，就连鱼食的牌子都没变。
  南枝从抽屉里拿出鱼食，撒进去几粒。
  鱼凑上来张口咬住。
  “这金鱼能吃吗？”乔曦一直宝贝着，南枝越看越有食欲。
  终于知道乔曦之前对它们念念不忘了。
  江匿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我给你买别的鱼吃。”
  “喔……”南枝戳戳鱼缸壁，惊动鱼儿四处逃窜。
  等外面天朦胧黑的时候，两人才离开。
  ——
  路灯闪烁几下，亮起光芒，为路上的行路照明。
  家里的萨摩耶饿的肚子咕咕咕，它最近长个子，吃的多。
  南枝拽着江匿，不想让他走。
  哼哼唧唧的把他拽到楼上，绕绕摇摇尾巴扒拉着狗盆到南枝面前。
  南枝拿出狗粮倒进去，又换了水：“最近吃的好多，我留的不够吃的。”
  江匿不喜欢狗，特别不喜欢粘着南枝的狗。
  尔斯画室里的小土狗之前粘着南枝，遭了江匿两年的白眼。
  “给尔斯送过去吧，他的猫死了，正好送过去给那只狗作伴。”
  绕绕竖起耳朵，冲江匿犬吠。
  它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好意，这来第一趟就要把它送出去。
  他想玷污它的主人，这玩意不是个好人。
  南枝抱住绕绕的脖子，冲江匿摇头：“不行！”
  她捡来作伴的，不能送走。
  江匿挑眉，冷淡的看了眼狗。
  真碍眼。
  “拿它饿着怎么办？”江匿道。
  南枝抿唇，收紧手臂：“我中午回来……”
  大不了她多跑一趟。
  江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坐在沙发上冲南枝勾勾手。
  南枝撒开狗脖子，乖乖走过去：“我不送走，它很乖的。”
  江匿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捏捏她的脸：“那就不送走。”
  南枝吧唧一口亲在他的侧脸上，狠狠的点点头：“我明天中午回来给他添狗粮。”
  “不用那么麻烦，检察院上次跟你公司合作的那款宣传漫画我跟负责人说换你，到时候你就得检察院和公司来回跑。
  狗放检察院，跟大黄一起玩。”
  南枝歪了一下脑袋，消化江匿说的：“大黄是你们检察院的狗？”
  “嗯，检察院伙食好，不会饿着它。我晚上接你的时候带过去。”
  绕绕：得，主人要被这个同类迷住了。
  南枝点点头：“也行。”
  就这样说定了，狗明天早上被江匿带去检察院。
  江匿挑衅的看着狗：你以为你还会回来？
  狗：披着人皮的狗。
  “茗茗高中转来l市了，有时间见见？”
  南枝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与他对视：“有时间带来一起吃饭！我好久都没见她了。”
  她见她是六年前，矮矮的，说话特别萌，眼睛忽闪忽闪的。
  她好喜欢她。
  “行，”江匿低头亲着她的唇，在温度上升的时候才松开。
  江匿没留宿，七点多就走了。
  绕绕坐在阳台，惆怅的看着离开的黑色轿车。
  它完了，它要被送走了。
  它才来这个家里一个月，它好难受啊。
  南枝伸脚碰碰它：“进来！过来洗澡。”
  绕绕哼唧一声，慢吞吞的跟过去。
  悲伤逆流成河，就像洗澡的水，早晚会流进下水道。
  就像主人爱，迟早会消失。
  南枝看着抑郁的狗，哭丧着狗脸蹲在下水道旁。
  “晚上就会回来，你悲伤啥呢？一个狗感情比人还丰富。”南枝把狗毛打湿，涂上洗毛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