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呵白眼狼
作者:薄奈      更新:2021-07-12 03:43      字数:3767
  我跟他SAY GOODBYE 后,就牵着朔风打算去后山溜溜,早日跟它搞好关系,途径刚才的马圈,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块地方,就牵着朔风上去凑凑热闹。
  什么情况?
  原来是在看一匹马,样子很霸气,满身玄黑色鬃毛,头顶一撮烈焰红毛,眼神凌厉,好像还有点杀气,这么骠悍的马居然留到的最后还没人选?
  我拍拍左边的路人兵:“嘿,兄弟,怎么回事儿?”
  他不鸟我。
  我拍拍右边的路人兵:“嘿,哥们儿,这马怎么啦?”
  他也不鸟我!
  靠!
  突然一个女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是一匹疯马,没人敢选的。”
  我闻声望去,是杜梓瑶姑娘,她正捧着一个竹篮,里面都是绿花花的一片,明显刚刚采药回来。
  我问道:“怎么说?”
  她看着那匹疯马,介绍道:“它叫杀破,性子很烈,是很难被驯服的马种,但如果被人驯服了的话,它将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惊道:“这么强!”
  她笑着摇摇头:“是很强,但如果它不肯为人所驯服,即便是再厉害也没有价值了。”
  我不以为然的说:“那就驯服呗,还怕他造反不成!”
  她含着浅浅的笑意说:“期大哥都已经尝试过许多次,可惜都无功而返。”
  期大哥?期殊羽?将军?
  这称呼……好亲热啊。
  我可惜的说:“将军那么厉害都驯服不了它,看来是没用了。”
  她有些惋惜的淡淡一笑,我回头看了看那匹疯马杀破,哎,这么好的马,可惜了。
  突然听到一声惊叫,我猛地回头。
  只见朔风竟冲到杜梓瑶面前,不断逼近,杜梓瑶被不断逼退,表情恐慌,脚步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它又想亲人了?!
  不对,好像不是想亲她啊。
  杜梓瑶身后是一片荆棘,在那里跌一跤可就完了!
  我惊慌的大叫:“朔风!停下来!”
  我看到杜梓瑶表情一瞬间惊惑,朔风听到我的叫声竟然真的止住脚步,杜梓瑶趁着这片刻逃离了朔风和那片荆棘,手中的篮子却掉在了那里。
  还好她没像电视剧里的那种傻X,还回去捡篮子,而是很聪明到绕到了我身后,果然是智慧型美女。
  我看了眼朔风,它居然就在那一动不动了,我又朝它叫道:“朔风,你就站那儿不要动,动的话老子就打你屁股!”真的不动了,也太聪明了吧。
  我回头看花容失色的杜梓瑶,问道:“怎么会这样,它前面还好好的。”
  杜梓瑶缓了口气,问我:“它是期大哥的朔风?”
  我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
  她的脸因为惊慌没缓过来还有点发白:“原来是这样,那就不奇怪了,朔风不喜欢女人。”
  嗯?嗯?嗯?
  朔风不喜欢女人?!
  我现在竟然很想笑。
  那它很喜欢我,代表什么?
  代表尽管我穿越到了女人身上,但朔风还是认证我为纯爷们啊!
  我是纯爷们!啊哈哈哈!我过关了!!
  真想仰天长啸三声啊!哈哈哈!
  我大概没有自我管理好表情,有可能已经将那种很贱的笑意露出来了,因为杜梓瑶美女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她突然问:“期大哥托你替他照顾朔风吗?”
  我不假思索的说:“不是,他说把朔风送我了。”
  她神情有些不敢置信:“他把朔风送你了?!”
  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结果还是谨慎的点点头:“对啊……怎么啦?”
  她有些恍惚的说:“朔风是他最爱的马,他曾经说过,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我有些难以置信,愣在原地。
  他就因为觉得朔风很配我,所以就把像自己孩子一样的朔风送给我了?
  不对,这个理由牵强的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没想明白,只见杜梓瑶神情有些忧戚,她淡淡说:“朔风的喜恶很明显,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永远不会喜欢。”不过是匹马而已,不用这么伤心吧。
  我说:“那倒不一定,喜欢的东西有一天说不定也会厌倦,而讨厌的也不一定永远会讨厌。”这是真理,比如高中时姗姗很讨厌我,而我很喜欢姗姗,可大学时她又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了,到了工作,我们就互相喜欢上了,尽管结局不怎么好。
  我说完这句话,她婉约的眼睛就一直看着我,似乎有所动容。
  突然发现我在不禁意间就蹦出了一句名言,简直就是天才,说不定就此拯救了面前这位大龄未婚女青年。
  她还在独自沉思中,我不好意思打扰,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牵着朔风一路走向后山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我居然也有私家车了!
  帅气啊!
  后山的环境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大路算得上是平坦,小路也不算崎岖。
  不过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练马了,果然大家都明白笨鸟先飞这个道理。
  我抓着朔风身上的马鞍,踩上马镫,无比潇洒的上马。
  我俯身轻轻拍了拍朔风的脖子:“GO吧!朔风!”
  朔风甩了甩脖子,踱了几步,然后就与我合作无间的溜了一大圈,简直羡煞旁人!
  总算有哥擅长的东西了!这下一定可以扳回“哼哼哈嘿”时丢的脸。
  我无比自豪,朔风也太给面子了,我下来后宠溺的揉了揉它雪白的脸蛋:“好样的!朔风!爱死你了!”
  它以面无表情作为对我的回应。
  我无比欢乐的将他牵回马圈,拴好。
  走之前还恋恋不舍的回眸:“好孩子,明天哥哥再来找你,乖!”
  真的是太喜欢朔风了,比起以前在森林公园的任何一匹都要喜欢。
  有点理解为什么期殊羽要把它当孩子看待了。
  对了……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究竟为什么要把朔风送给我?
  究竟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
  WHY?
  因为配我?
  切,我才不相信。
  其实我隐隐也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可思绪就像一团毛线,怎么理都理不顺,人的脑子总是要有那么几天短路的时候。
  第二天,天才刚亮,我就迫不及待的起床去马圈。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有点小学春游的味道。
  我吹着口哨,脚步轻快的走向朔风呆的马圈。
  嗯?
  那里干嘛围着一群人?
  我闲来无事走上去看看,人群太厚,拨也拨不开。
  我问了左右两边的人,不出意料的被无视了。
  一直觉得路人甲乙丙丁是最好的询问对象,电视里那些主角遇到什么大型事件,只要在马路上随便抓一个人,就必定能问到具体情况。
  假的,全是假的,所以说我最讨厌看电视剧!
  突然,我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晃到一眼明亮的白,掰开挡住视线的两个人,穿越许多人,期殊羽的身影出现在缝隙中,他站在那里,正俯视着某个地方。
  有不好的预感。
  我急切的大叫:“不好意思!让让!让让好吗?”
  人群下意识的看我,我趁着他们没有用心挡道的刹那,冲了进去。
  一股脑冲到了人群的前线位置。
  接下来看到的一切,让我震惊的难以置信,来到这里以后,竟第一次有这样心痛的感觉。
  朔风前腿跪在地上,大眼睛虚弱的微张着,往日的潇洒骏气消失无踪,只剩下那种垂死的病态。
  朔风的身体上和后腿上,那雪白的毛发染上了一大片怖人的腥红,甚至看得到伤口的溃烂。
  马都是站着睡觉的,只有极度无力和虚弱的情况下才会跪下来。
  朔风,朔风到底怎么了?!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啊!
  我来不及思考,就想冲进马圈,只是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旁边的人拉住我大喊:“小心!没看到那匹疯马还在里面吗?朔风就是被它搞成这个样子的!”
  我侧头看了看朔风边上,杀破正在那里悠闲的吃东西,本来隔开他们的木板掉在了地上,已经被踩的稀巴烂。
  我用力的甩开旁边的人,推开马圈的门冲了进去,朔风没有任何反应。
  我蹲下来,手颤抖着轻轻抚过朔风身上恐怖的伤痕:“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会……”
  朔风还是一动不动。
  我声音有些发颤:“朔风……你怎么了?”
  突然被一只大手拽住胳膊,将我拉了起来,带出了马圈,整个过程时间极短,我站稳后还没有反应过来。
  呆了一秒,我转头去看拉我的人,是期殊羽,他正看着我,模样和平时差不多,淡淡的,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说:“里面很危险,不要随便进去。”
  我有些生气,大声说:“可是朔风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还不能去看看它吗?”
  他说:“我会找人医朔风的,你不用担心。”
  我质问道:“你难道不难过的吗?你不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看待的吗?!”
  他微微一愣,又淡淡说:“难过没有任何用处。”
  我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走了。
  他就这样对自己孩子的吗?!平时看起来这么温柔,原来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后来,我很后悔自己当时的想法,所以又无比庆幸当时我还好没有把这些话骂出来。
  我赌气走的时候,很不巧被我听到旁边的路人甲乙丙丁的窃窃私语。
  类似于:“他竟敢这么对将军说话!”
  “他竟然不行礼就私自离开,实在太目无军纪了。”
  “仗着将军宠爱就如此骄纵,真是太过分了。”
  我就想问,我到底干啥了,我得罪谁了要这么说我。
  这些路人甲们我问话的时候都不睬我,我不理他们了又都来议论我,有病是吧!
  还有,将军怎么宠爱我了,我不就是正好刚进营就摔坏了屁股,所以他多关心我点啊,这关我屁事啊!
  是关我屁事。
  还有,他都没出声,你们叫个毛啊!
  火大,火真大,真不喜欢这种感觉,搞得我气量变得很小似地,还是我气量真的变小了?!
  军营真是个超级无敌烂爆了的地方!
  不练了,朔风都成这样了,还练什么玩意儿。
  我面无表情的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还有个人,背对着我,有点怪物史莱克的调调。
  照道理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去骑马了才对,这人是谁?
  他突然转身。
  又是这个鸟人啸天狗!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我走到他面前,仰着头不爽的大声说:“怎么样,干一架?”
  他有点不屑的“哼”笑了笑:“怎么样,开不开心?”
  我嫌恶而疑惑的问:“什么开不开心?!”
  他表情得瑟的让人想抽他:“你的马变成那个样子,开不开心?”
  我突然一懵,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我简直想要杀人,我忍着那股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是你干的?!”
  他轻轻一笑:“我只是把马圈的隔板拿掉了而已。”
  我狰狞无比的一字字吼道:“你!去!死!吧!”猛地掐上他的脖子,把他推向墙壁,可惜那不是墙壁,是营帐的架子,他身体一软,往旁边倒去。
  他还没站起来,我又冲过去,还没碰到他,他突然狠狠推我一把,我的背硬生生的撞在营帐的架子上。
  “咔擦!”
  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应该不是我的脊梁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