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伤害她的，还是她的父亲，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讽刺的很。
  “后悔？你不配。”
  “我也不削。”
  在他的心里，只有扶苏那个女人的吧？呵呵，这一点景儿真的为云素觉得不值得。
  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为何就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并且还和这个男人有了自己。
  如今，这一切都要她自己来背负，那样的感觉，真心是一点也不好受，但她却是在深深的受着。
  “我只要知道，怀兮在哪里。”
  “……”
  只要在问道孩子的时候，皎月岛主就保持了沉默。
  很显然，他要让云素拿扶苏的消息来换。
  景儿几乎是绝望的看着他，这就是她的父亲啊，拿他自己的孙子来逼自己的女儿，逼自己曾经爱的人。
  说出他心爱的女人的下落。
  “景儿。”
  云素赶来的时候，见到景儿跪在地上，她的心狠狠的撕扯在一起。
  看向高位上的男人，她眼里满是恨意，那双眸子，都恨不得叫那个男人给杀了。
  不，不是要杀了他，而是想要他受尽煎熬而死。
  “娘亲，怀兮，兮儿他。”
  “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
  “娘……”
  “放心吧，交给我知道吗？”
  “……”
  云素既然都这样说了，景儿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恨恨的看了一眼皎月岛主，然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个地方，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她是绝对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
  当皎月殿中只剩下云素和岛主两个人的时候。
  云素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还是和以前那个高雅大方的云素娘娘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她的狼狈。
  或者说，其实她从始至终都不曾狼狈，这样的云素让人感觉很是佩服。
  “云素，你知道我要什么！”
  “当然，你要什么，我一直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他要什么，所以云素对这个男人是又爱又恨。
  可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知道这一切之后，又要失去什么？
  “换兮儿的消息，值得吗？”
  “……”
  若是以前，云素一定会恨不得撕了他，但很多事情想通之后，她也就知道了，其实没必要了。
  他到底怎么样，好像都是因为她。
  正因为是为了她，所以她是连怨恨的资格也没有。
  “值得。”
  沉默半响，云素轻轻回答，这一切，她都看开了，现在，这些好像对她来说也并不那么重要。
  很复杂的看了皎月岛主一眼，那一眼有很多情绪，深情、爱、眷恋，所有对这个男人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汇聚在一起。
  逃避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要面对。
  她也没想到，为了扶苏，他竟然会如此执着，且还执着了那么多年。
  就算是她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他也依旧执着。
  “那也是你的孙子不是吗？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爱那个女人？不惜利用自己亲生女儿的骨肉？”
  “……”
  爱吗？真的爱的吧，他是真的很爱很爱那个女人的不是吗？那份爱，云素自己都不太懂。
  或者说，那一段对她来说完全是不需要的记忆，但因为她的不需要，这一切却也是要让她自己一步一步面对的不是吗？
  原本以为那段是她根本不需要的记忆，但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不可不面对的地步。
  “本座只要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当年，扶苏和他都有了孩子了。
  原本他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云素的，但后来因为扶苏的离开，让他彻底恨上了云素。
  到现在为止，他为了扶苏依旧恨着。
  “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告诉你。”
  “……”
  说出来吗？这一切都要说出来吗？
  说出来之后，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呢？
  但这一刻，为了怀兮，云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要先见到怀兮。”
  “你……”
  “我既然答应你的，就一定不会反悔，你知道我的……”
  那些年，皎月岛主其实也很爱云素，但不知道为什么，到后来……这大概也是他们的劫数吧！
  现在想来，这一切，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很是崩溃的痛苦。
  没想到，苦苦挣扎到现在，竟然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要如何继续下去，到底是要如何诉说这一切的痛苦？
  “好。”
  在云素的坚持下，皎月岛主最终也是让步，其实他也很自信，在他的面前，不管是云素还是景儿都没办法耍花招。
  叫人将怀兮带了出来。
  怀兮在见到云素的那一刻，直接扑进了云素的怀抱。
  “外婆。”
  “恩，乖。”
  怀兮只是见过云素一次，之后就被带在了皎月岛主身边。
  但小孩子似乎很喜欢自己的外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外公平时对自己太过严厉的缘故。
  “怀兮，去找自己的娘亲好吗？”
  “好。”
  “外婆送你去？”
  “恩恩。”
  怀兮听到要见自己的娘亲，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瞬间来了兴奋神色，毕竟只是个孩子，不管多么懂事，都只是孩子。
  和景儿分开那么久，怀念早就想要见到景儿了。
  云素捏了一个决，瞬间，怀兮就消失在原地。
  她的法力高深，只要她动用玄力，怀兮自然也就到了皇巢山，这就是有修为之人的好处。
  “现在可以说了？”
  怀兮也被云素送走了，这一刻，她似乎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看着皎月岛主，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高位。
  步履莲花，轻盈的似乎根本就看不出她心里的沉重一般。
  面色平静的让皎月岛主都有些动摇……
  云素每次在越是平静的时候，就可能会发生一些事儿。
  不管是别人的，还是对自己的，她都会异常的平静。
  “你要干什么？”
  “抱抱我好吗？”
  “……”
  “如果我告诉你，知道扶苏在哪里的代价，就是永远见不到我了，你会如何选择？”
  “……”
  云素来到他的身边，也不顾他的意愿，直接就钻进他的怀抱中。
  多少年了，这个怀抱，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有靠过了？
  到底有多少年，多少年没有和他如此相拥过了。
  以前，每次在她钻进他怀中的时候，他都会及时的抱住她，但这一次，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