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折言的时候，皇甫灏很是诧异，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折言长的很是和白灵相似，他也很喜欢折言。
  在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时候，他心里虽然很痛，也很遗憾，但却没有减少自己对折言的喜爱程度。
  看着他有些霜色的鬓角，折言的眼眶瞬间湿润。
  “父皇。”
  曾经，她是那么的小，绕膝在他跟前，肆无忌惮的享受他的溺爱。
  那些记忆虽然很少很少，但每次见到他，他都是那么温柔的对自己。
  虽然那个时候，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毕竟也是对自己好的父亲。
  那个时候，三个孩子，他都是认为那是他的骨肉，可为了保护自己的母后，他也不得已做出选择。
  那个时候，身为一个父亲的他，必定也是非常痛苦。
  “言儿，你叫我什么？”
  “父皇。”
  “……”
  曾经折言回来琉璃的时候，在叫他的时候，他感觉的到他并没有带感情在里面，但今天，他却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折言的感情。
  “再叫一声？”
  “父皇父皇父皇……”
  折言直接哭着跪在他身边，小脑袋搁在他的膝盖上，哭的跟个泪人一般。
  尤其是在看到皇甫灏已经老去的时候，她的心里更是痛。
  即便是老了也能看的出他年轻时候的英气，如此一个男人确是为了自己的母后误了一生。
  因为母后的死，他却是一生不再爱，将自己的心彻底封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皇甫灏也在不停的说着对不起，那份对不起，让折言的心更是痛，她知道，他的对不起是来自哪里。
  但他没错什么，自己原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而当年他还是那么的爱自己。
  在自己回来琉璃的时候，因为顾虑她的身份还有外界的舆论，他自然是不想让折言去承受那些痛。
  皇室，本身就是传言的根源。
  他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再去承受那些，所以情愿不想认他。
  “我好难受，父皇，我心里好难受。”
  其实之前都没有那种感觉。
  尤其是在听说了自己还有两个姐姐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就很痛苦。
  当初，他选择自己也很是痛苦的吧？
  当年，他是一个帝王，却不能完全保护自己的孩子，历史的寓言，会让一个人痛不欲生。
  折言到后来也不晓得是如何平复情绪的，只是觉得，在听到帝羽说了那些之后，她就一刻也等不了的来找皇甫灏。
  “乖，不要难受了好吗？”
  “……”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其实现在才刚刚开始。
  “在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找你的两个姐姐了，但是……没有消息。”
  “不，我是你的女儿。”
  “……”
  当年，是那样的保护，要不是当成亲生骨肉，到底有几人能做的到。
  “不管什么时候，我也是你的女儿，父皇，你不介意我有两个父亲的对不对？”
  “不介意。”
  “……”
  “只要你还愿意认我，我这一生也就无憾了。”
  当初，在知道折言是帝羽的女儿的时候，皇甫灏真的很痛苦，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最终这一切都是偷来的。
  这一切都是别人的。
  现在折言回来，说自己是他的女儿，他比谁都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言儿，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这一刻，皇甫灏真的很感动，感动折言还愿意认自己。
  不然的话，三个女儿，他就这么都失去了。
  老大和老二的身份要是公开的话，那两个孩子必定是会恨他入骨，唯一，也就剩下了折言。
  “你本来就是我的父皇。”
  小时候的画面一幕幕都在自己脑海散过。
  在折言的记忆中，皇甫灏是那样霸气威武，一个天下的帝王。
  他很严肃，对任何人都很严厉，但唯独对她这个女儿却是宠溺的温柔。
  只是后来的那些画面都碎裂了。
  她亲眼看到那场大火，父皇就站在那边缘。
  她不知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那以后，她就恨了这个男人那么多年。
  但帝羽说，他不知道那其中是自己的母后。
  “恩，你也本来就是我的女儿。”
  “……”
  “不管外人如何说，你都是我的女儿，我的雪颜公主，在琉璃，你就是皇甫雪颜。”
  “好。”
  在知道那些事儿之后，折言就不忍心再拒绝这个男人。
  这一刻，皇甫灏觉得自己的人生中算是没有了任何的遗憾。
  折言愿意认他这个父皇，这是皇甫灏最感动的。
  ……
  折言看完了皇甫灏之后，就回去了燕王宫。
  暖阁中传来孩子和帝羽的笑声。
  在进去一看之后，折言傻眼了。
  他们在做什么？那不是玲珑棋局吗？
  “父王？”
  “回来了，言儿啊，你这个儿子还真是聪明的很。”
  “……”
  聪明？折言几乎都对自己的小白不抱任何感情了，在看到那乌漆麻黑的宝宝之后，她就觉得这世上真是没有爱了。
  但现在，父王是在说什么？孩子很聪明？这又是几个意思的说？
  “母后，我要抱抱。”
  “恩，抱抱。”
  折言走过去很是自然的抱了抱小白，说真的折言也觉得这孩子很聪明，那么小就能看懂眼神。
  从那以后，折言就再也不敢露出嫌弃的神色，这孩子看的出来。
  咳咳，身为母亲竟然嫌弃自己的孩子，这还真是该打的很。
  但现在好了，折言完全没有了嫌弃自己儿子的要死，相反还很疼爱。
  唯独有那么一点点的嫌弃也被自己全部给压在心底。
  这孩子太过聪明，聪明的让她不得不压下心里所有的不适。
  “母后，你哭过了？”
  “……”
  什么眼神这是？
  不得不说，其实孩子太过聪明其实也很让人头疼的。
  “没有，母后就是眼里进个虫子。”
  “那母后是不是将它给吃了？”
  囧！！
  这孩子还真是不担心自己被揍的么？
  “母后不吃虫子。”
  “你不是燕子么？燕子就要吃虫子！”
  折言：o(╯□╰)o生了个熊孩子。
  到底是谁规定的燕子就一定是要吃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