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柳的话不是没道理。
  跟着宫奕澈离开，折言要面对的依然是百姓的口水。
  若是念游之能好好保护她，那还是让她在念游之身边比较好。
  “下去。”
  问柳的话让宫奕澈感到心烦意乱。
  无疑的，问柳的话说的也是有一定道理。
  但转念一想。
  若是折言真的在这里受到伤害。
  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事情到了那一步，他也必定有办法保护她。
  ……
  国师府。
  折言总算是找到了兮然。
  现在相对，她可是比较理直气壮了。
  “言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折言笑的一脸天真。
  再看看她手里的匕首。
  兮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丫头面上是比较温和，但谁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怎么样的事儿来。
  尤其是现在这天使般的笑容，手里拿着的是魔鬼般的匕首。
  兮然更是太阳穴突突的条跳动。
  “兮然叔叔，你说这天下什么人的嘴巴最可恨？”
  “……”
  这问题问的，不是拐弯在骂他兮然很可恨么？
  但她手里的匕首是个什么意思？
  “言儿，你的双手是拿药的，这匕首很不合适。”
  兮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
  他知道自己必定是得罪这丫头得罪的大发了。
  但就让他这么妥协似乎也不太可能。
  折言扬起脑袋，对他是温和一笑。
  “你说，师父要是失去你，对他损失大吗？”
  “大，非常大。”
  “……”
  兮然的这话，让折言笑的更深。
  明明是天真的笑，却给兮然的感觉很崩溃。
  转眼，那把匕首就这样插进了这折言的心口。
  “你干什么？”
  看着这一幕，兮然是吓坏了。
  瞬间功夫，那胸口就如染上大朵妖治红莲。
  兮然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上前一把将她抱住怀中。
  “你疯了是不是？”
  “兮然叔叔，你错了……师父失去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你……”
  苍白的小脸上很是凄楚的绽放出一抹笑意。
  嘴角的血液更是让兮然明白，她伤的不轻。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你们在干什么？”
  自然没等到折言的回答。
  就听到念游之愤怒的声音响在身后。
  随后是一股风似的来到了他们身边。
  当看到折言身上的匕首，念游之瞬间狂怒。
  “游之你听我说。”
  念游之很是小心的将折言从兮然怀中带出来。
  而后是想也没想的狠历掌风朝兮然而去。
  原本兮然以为自己就要死定。
  不躲不闪的站在他们身前。
  任由念游之的掌风袭上自己。
  结果，预料中的疼痛并没传来。
  “言儿？”
  兮然也是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原来折言很是坚定的拉住了念游之的衣袖。
  “师父，不管他的事儿。”
  “……”
  她的话，让兮然再次愣在原地。
  一时间，对这个少女的心思是五味陈杂。
  她的存在会伤害到念游之。
  所以他是存了必除掉她的心。
  刚才，她手里的匕首，原本他以为是要杀他的。
  当时他还在心里想着，这丫头一点武功也没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不自量力。
  但转眼，她的匕首就没入了自己的心口。
  他担忧，念游之出现在他身后。
  他似乎明白，是折言在利用她自己，想要除掉自己。
  可眼下这一幕，他似乎，从来不曾看懂过折言这个人。
  “言儿，你忍着点。”
  将折言抱进药室放在软榻上。
  念游之就开始忙碌的找药止血。
  一直以来那些药的位置都熟记于心。
  可这一刻，为何找不到，为何总是记不起来。
  “师父，我不疼。”
  “别说话。”
  见念游之为自己焦急担忧的模样。
  折言心里也不好受。
  可若她再次选择，也一定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兮然明白。
  她……活着，念游之就什么都好。
  若是她不在了，他们的计划什么也别想再继续下去。
  好不容易找来需要的药。
  “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是药王之称的念游之。
  在面对折言这般伤痛的时候。
  竟然不知如何下手。
  “师父我真的不疼。”
  “……”
  这个时候念游之双眸中满是对折言的愧疚。
  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软榻上。
  小脸苍白的让人心疼。
  心里满是愧疚，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还让兮然钻了空子。
  “兮然叔叔在呢。”
  看着念游之伸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
  折言很是无力的抓住了念游之的手。
  朝他身后看了看。
  念游之的忙碌，折言的坚强，悉数落尽兮然眼里。
  他错了，真的错了。
  没有折言，念游之什么都做不了。
  “滚出去。”
  兮然被吼的一懵。
  虽然他一直都有心要除掉折言。
  但这一次，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很是纠结的看了师徒二人一眼。
  终究是无奈的离开。
  当药室中只剩下念游之和折言的时候。
  念游之当下之急自然是要帮折言处理伤口。
  当他的双手再次要给折言解开衣扣的时候。
  折言再次拉住了他的手。
  “言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必须要先给你止血。”
  “那个……”
  原本苍白的小脸，现在满面的红晕。
  念游之看了一眼她伤的位置。
  当即也明白这是小女儿的害羞。
  “迟早都是要嫁给为师的，无需这般。”
  “……”
  这下折言更纠结了。
  感情师父还想着自己的终生大事呢？
  在念游之解开折言第一颗衣扣的时候。
  折言直接是抱住了念游之的双手。
  “言儿？”
  她的这般反应还是第一次。
  以前就是学习针灸术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别扭过。
  “乖，不会太疼。”
  “我真的不疼。”
  “……”
  在折言再三纠正这个问题的时候。
  终于引起了念游之的注意。
  从她进药室后，她就说自己不疼。
  当时念游之还以为她是坚强。
  后来又说了一次，他以为是她心疼他。
  结果现在这么一说，他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在念游之疑惑的目光下。
  折言很是淡然的拔出心口的匕首。
  而后朝念游之笑了笑。
  这笑容，让念游之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言儿？”
  一时间，念游之没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