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除了折言，再无第二人之选。
  “师父，你在吗？”
  就在念游之沉沁在伤痛中的时候。
  折言已经到了书房外。
  和以往一样。
  那声询问不是为了问里面的人是不是同意她进来。
  而是招呼着自己已经进来。
  果然，在念游之没来得及回应的时候。
  书房门已经被推开。
  折言一身红衣的进来。
  莫说，她其实穿红衣服真的很合适。
  原本就倾城绝艳的她，红色让她平添了一分妖异之美。
  和当年的白贵妃真是相差无二。
  “师父你怎么了？”
  看着念游之那美的让人流鼻血的面容。
  和以往不一样，以往看到的是温润。
  而今，温润中带有了些许落寞。
  看的折言心里一疼。
  尽管知道眼前这美好男子和当年她母妃的死脱不了干系。
  但她竟然一点也不恨他。
  折言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想恨，但不得不恨那种滋味很是折磨人。
  故此，她很后悔知道这真相。
  “没事儿，就是想言儿了。”
  感受到折言美眸中划过的心疼。
  念游之心里一喜。
  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曾见自己。
  而他，也不敢去面对她。
  这些年念游之就没怕过，但对折言，他很多真实情绪都会被真实的反应出来。
  “师父。”
  折言很是自然的将自己塞进念游之怀里。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他的怀抱。
  不管她什么样的心境。
  但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很需要这个怀抱。
  哪怕是哭，她也习惯在念游之怀里哭。
  “怎么了？”
  感受到她纤弱的小手环在自己腰上。
  念游之心里不是滋味。
  她习惯了自己，而他又何尝不是。
  “没事，就是想这样抱抱师父。”
  这一刻，折言才发现，原来念游之的怀抱是这样珍贵。
  珍贵的她都舍不得再出来。
  “言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
  自从她知道真相后就一直不开心。
  偏偏的，念游之还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这种痛，其实念游之并不比她轻松。
  “师父，若是我必须恨你，你会不会很伤心？”
  “会。”
  对于折言的问题，念游之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其实，在她执意要知道真相的时候。
  念游之就已经做好让她恨的准备。
  “言儿应该恨我。”
  是啊，她应该恨他的。
  不管当年真相是什么样子。
  折言都该恨着他才对。
  “可恨你，我会很难过。”
  那是撕心裂肺一般的难过。
  原来，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
  因为那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对不起。”
  如今，念游之除了这三个字。
  似乎也说不出别的来。
  “师父，还有别的吗？”
  “什么？”
  这些日子折言一直没见念游之。
  隐隐的让她感觉到事情并不是看到的那样简单。
  或许，还有别的真相是她不知道的？
  不用说，折言其实在找一个答案。
  找一个能不恨念游之的理由。
  “师父，这是全部的真相吗？”
  “是。”
  “我不相信。”
  她不相信，不相信师父这样完美的人会真的如此残忍。
  那大火，就如嗜血的大海一般。
  那种残忍，是她这一身的梦魇。
  “那就不要相信，若是不想恨就不恨好不好？”
  “好。”
  她的回答，让念游之一愣。
  在药王宫这些年，她一直都很乖巧。
  也就是在成亲之前她才做出了叛逆的事儿。
  不可否认，他很喜欢她的乖巧。
  “为师会好好补偿你。”
  “如何补偿？”
  对于念游之说的补偿。
  折言很想知道，杀母之仇，要如何才能弥补？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仇恨。
  可她却喜欢了念游之这么多年。
  “好好爱你，就当是给你母妃赎罪可好？”
  “好。”
  折言的答案，让念游之再次一愣。
  她这是在变相的答应自己了吗？
  她是答应嫁给自己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折言只是不想恨他。
  但还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
  “师父，你怀里的味道很好闻。”
  “……”
  这些日子大概是太蒙圈了。
  故此折言也只是想找点轻松的话题来解困自己。
  可惜，这也不过是徒劳。
  “恩，言儿的味道也很好闻。”
  对于折言的用意，念游之何尝不知。
  很是苦涉的接下她的话。
  “我身上的不好闻，有药味。”
  这些年大概是念游之给她吃的药材太多。
  所以她身上的体香都是淡淡的中药味道。
  “但我喜欢。”
  念游之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说道。
  他很喜欢折言身上的味道，喜欢了这么多年。
  整个琉璃国都笼罩在阴云中。
  而国师府却是异常轻松了下来。
  折言将心里的怨怒彻底压下。
  终究，白贵妃是已经死去的人。
  而她，也不想失去念游之这个师父。
  唯一能和谐下去的，那就是她的笑颜如花。
  ……
  不过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日国师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对，是两个。
  因为这父女两就如穿了一条裤子似的。
  让折言很是不舒服。
  那就是药王宫的花长老和花无心来到了国师府。
  “言儿，这段时间，就让花无心和芙蕖一起欧赔在你身边。”
  “不要。”
  念游之话音刚落，折言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反驳。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绝壁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谁都知道，她这些年呢花无心就如八字不合一般。
  那简直是两人凑在一起都能在骨头里逃出个鸡蛋来。
  “言儿，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对于折言的反对，念游之早就已经预料到。
  但如此大的反应还是让他没想到。
  “言儿小姐，药王都是为你好。”
  一边一直不曾说话的花无心很是不自然的说了这么一句。
  莫说，其实她也不想和折言在一起。
  但爹爹也说了，想要得到药王的眼光，首先就要得过了折言这一关。
  可自从上次念游之要娶折言后。
  她就恨上了折言，简直就是恨不得她死的地步。
  可如今，她必须要好好保护她。
  想想，这还真是可笑讽刺的很。
  “为我好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
  折言这不但反应有点大。
  简直还有炸毛的倾向。
  这反应太过，念游之很是疑惑的看向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