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俊美如画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天下，她见过最美的男子就是师父念游之。
  几乎都美到一种让她流鼻血的地步。
  宫奕澈虽然及不上师父那样妖治的美。
  不过也是个让人无法侧目的如画男子。
  比起念游之，他更沾地气，俊美的更加真实。
  “你终于回来了。”
  一开口，才发现语气是那样沙哑。
  这三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怎么了这是？”
  今日见到折言，宫奕澈立刻感觉到与以往的不同。
  原本的懵懂无知和天真烂漫。
  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陌生的思维，陌生的眼神。
  甚至连语气也是那样陌生。
  就连那浑身上下的气息都是那样陌生。
  “你是折言？”
  “……”
  轰然，一时间宫奕澈竟然无法分辨出眼前的女子。
  尤其是那眼神。
  就如有敏锐的洞察力一般。
  即便是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宫奕澈也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如透明人。
  “呵呵。”
  对于宫奕澈的话。
  折言只是轻笑。
  那笑里带有几分讽刺。
  万万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宫奕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怎么，不认识我了？”
  “……”
  其实，比起宫奕澈的震惊。
  折言却是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在一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年岁里，就那样触不及防的懂事。
  若不是念游之，她的日子不知道会苦成什么样。
  这些年，在念游之的羽翼下。
  她时刻都告诉自己，自己可以是个天真的孩子。
  也可以有自己的任性。
  可如今……
  “你……你……你……”
  “……”
  “折言你？”
  折言的眼神是那样犀利的看着宫奕澈。
  她在笑。
  一直都在笑。
  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
  让宫奕澈深深感觉到一种叫着眼神都是算计的眸色。
  这眸色，竟然让玄冥宫宫主都冒了些许冷汗。
  “呵呵，宫主这是怎么了？”
  “……”
  “是不是后悔了？”
  小小神色，让折言成功在宫奕澈面上看到了一种叫着无措的表情。
  这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
  念游之的徒弟就是一个眼神都能让玄冥宫宫主惊慌。
  看来，即便是不用正面比试，也知道……到底谁更胜一筹。
  “哼，本宫后悔？言儿是说笑了。”
  宫奕澈毕竟是玄冥宫宫主。
  不管折言什么样的不同。
  他终究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整理她的变化。
  在他内心深处，似乎已经找到折言变化的理由。
  “不要以为这样，本宫就会让你出玄冥宫。”
  “……”
  在折言笑颜如花的眸色下。
  宫奕澈很是纨绔的甩出这么一句话。
  让折言瞬间色变。
  “言儿，在本宫面前，可不能自诩聪明。”
  “……”
  “不然，本宫会教会你如何写后悔两个字。”
  他凑近她，说的是那样坚定。
  坚定的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慌乱。
  没想到，即便是这样，宫奕澈也不会放开她。
  “那宫主可要好好想想，言儿变成什么样子不重要。”
  “……”
  “重要的是，折言在念游之心里算什么，一旦药王宫和玄冥宫起了冲突。”
  “……”
  “即便那后果宫主承担的起，怕也是会让玄冥宫受到不少重创。”
  折言如对问柳说的话那样，如数的说给了宫奕澈。
  她在赌，赌自己和玄冥宫。
  料定宫奕澈会选定玄冥宫。
  所以这番话说的是那样坚定。
  甚至是刻骨铭心。
  “本宫既然在知道你是药王宫弟子的情况下还敢带走你，自然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折言分析的字字珠玑。
  然……宫奕澈亦是面不改色的还回去。
  他从来不惧怕任何。
  江湖传言说。
  他的玄冥宫和药王宫不相上下。
  都很期待这一正一邪的势力到底谁更甚一筹。
  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而且……还是为一个女人而来。
  “你不能这样，你若是这样，可知到底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
  “即便有人会为你的决定付出性命，也不重要吗？”
  ……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
  那么多人，为她而死……
  当念游之朝她伸出一只手的时候，她就如见到天神一般。
  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这些年，这个噩梦一只都折磨着她。
  不管过去多少年，依旧会想起那血腥的夜晚。
  “只要你乖乖的，不会有任何人付出生命。”
  “……”
  “即便是有人死，那也是为你而死。”
  瞬间，这句话让折言面色苍白。
  眼里更是充满恐惧。
  而自己而死吗？
  那个晚上，为她而死的人已经够多。
  “不，不要……”
  不要，不要为她而死。
  若真要有人付出生命，她情愿那个人是自己。
  她不想，自己的命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上。
  那样对她来说真的太痛太痛。
  “言儿这是怎么了？怕了吗？”
  “……”
  在宫奕澈面前。
  折言原本是想用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的成熟来让宫奕澈知难而退。
  在她心里，药王宫是江湖上正面组织。
  受万人敬仰的念游之。
  无论如何也会比宫奕澈更甚一筹。
  在这样强劲的对手面前，宫奕澈怎么也该收敛一下才是。
  结果……
  “本宫说过，不要在本宫面前自诩聪明，你……还太小了。”
  “……”
  小吗？是很小。
  她不但人小，世界也很小。
  这些年一直都被念游之紧紧保护在羽翼下。
  即便她有再深厚的心思，也抵不过多年行走江湖的宫奕澈。
  ……
  宫奕澈锐利的眼神，让折言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如透明人物一般。
  不管她有什么想法，都被宫奕澈看的很是透彻。
  即便有个什么想法，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暴露在宫奕澈面前。
  故此……
  那天后，她再也不曾生出过离开的心思。
  宫奕澈将她身边一切可能都排除。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那些人终究都将她所有想法给摁死在摇篮。
  “问柳姐姐，我想吃天香楼的包子，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
  她收起了所有内敛和成熟。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烂漫得到人儿。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是用这些在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