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晚饭过后，余秋白在吧台那里喝酒。
  君无垢哄完小正宇，从楼上下来。
  因为快过年了，余秋白给家里的保姆，放了个长假。
  所以今天晚上，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君无垢走到他的旁边：“我有话要跟你说。”
  余秋白看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道：“坐吧。”
  君无垢从容地在他旁边坐下。
  “要喝点吗？”余秋白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问。
  “嗯，一杯吧。”君无垢道。
  余秋白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替她倒上了酒，放在她的面前。
  君无垢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余秋白收回视线，继续手里的酒。
  “你觉得，婚姻需要爱吗？”君无垢问。
  “不知道。”余秋白摇了摇头，“相爱的人，结婚之后，不一定会幸福；不爱的人，结婚之后，不一定不幸福。”
  “那么，对于你来说呢？”君无垢问。
  “我……”余秋白抬起手里的酒杯，晃了晃，眼神有些苦涩，又有些涣散，“还有选择吗？”
  最后的几个字，他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身旁的君无垢给听见了。
  “为什么没有选择？”君无垢道，“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我不认为，结过婚的人，就没有选择。”
  “……”余秋白顿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君无垢平静地看着他，道：“我们离婚吧。”
  “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
  “……”
  “不过，不是现在。真真现在还小，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如果你可以等的话，那就再等三年。等孩子四岁的时候，我们就签离婚协议。到时候，我会带着真真离开余家。不过，他依旧是余家的儿子。在我们没有离婚的这三年，你的行为，完全自由，我不会干涉你。不过，为了真真，我还是希望，不要爆出太大的新闻，尽量低调一点……”
  “为什么？”余秋白问。
  “什么为什么？”君无垢道。
  余秋白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是问，为什么要离婚？你跟我过得不开心吗？还是说，你喜欢上了别人？不，不对，你应该还没有忘记那个人。可是，如果为了真真的健康成长，不是应该由父母一直陪伴成年的吗？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提出离婚？”
  为什么会离婚？
  “难道，你跟苏青染死灰复燃了？”余秋白又道。
  说完之后，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许久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君无垢死死地握住酒杯，手指苍白，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我觉得，这对我们都好。”最后，她说了这句。
  “什么叫做，对我们都好？是你自己想要离婚吧？”余秋白道。
  君无垢咬着嘴唇，没有说完。
  半响后，她才轻声道：“难道，不是你想离婚的吗？”
  君无垢的一句话，让余秋白当场就懵了。
  “什，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想离婚？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想离婚的？”余秋白又急又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