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五谷
作者:祝卿禾      更新:2022-02-12 04:48      字数:4164
  人食五谷杂粮,怀七情六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赖以生存的饮食和男女之间的性,是人最大的追求和欲望。死亡和贫困,是人最害怕的事情。而它的后一句是,“故欲恶者,心之大端也。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人都会将自己真正的心思藏起来,把这些欲望的念头都藏在心里,不让别人轻易看出。如果想要用一样东西来完全了解和控制人的本性,除了礼仪,难道比它还有更合适的东西吗?
  礼在中国古代用于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不学礼,无以立。”故礼之于人也,犹酒之有糱也。礼对于人来说,就像酒曲对酒一样。酒曲厚重酒就美,酒曲轻薄酒就劣。礼记认为人的欲望是非常大的,所以要用礼来约束和规范。喜欢物质享受,声色犬马,是人的天性,但是这些事情都受一个东西的限制,这个东西,就是礼。君子不以“天性如此”而让自己放纵,反而用礼来约束自己,让人更加文明。
  人为什么无礼不立,礼也许是人和人长期博弈下的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定,人和社会要合作,合作的次数多了,双方之间的摩擦便会越来越少,就会出现一种让彼此能更好合作的规定。礼是制度,规则,和一种社会意识观念。礼的意义,就是人类长期合作下来的规定。假如说我们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尊重一个人,这个时候,礼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用它就可以来表达对一个人的尊重。
  礼是由礼仪、礼制、礼教、礼器等诸多方面内容融汇的一种文化集合体。它的内涵对于今天仍然具有重要意义,是一种社会道德的外在表现,是可以和法制并行且交织,配合的社会治理方式。《礼记·礼运》中说道:“讲信修睦”,所以说,礼的规定以及人们对礼的认同,是整个社会和谐的基础。“不学礼,无以立。”的后一句是“举止进退皆是礼”,礼是从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慢慢养成的,而非是用命令的方式,它要用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深入人心。
  礼的现实意义,就是规则,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定。礼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础,并非只在某个时代具有某种作用。
  你我夫妻诀别已经整整十年,强忍不去思念可终究难相望。千里之外那座遥远的孤坟啊,竟无处向你倾诉满腹的悲凉。纵然夫妻相逢你也认不出我,我已经是灰尘满面两鬓如霜。
  昨夜我在梦中又回到了家乡,在小屋窗口你正在打扮梳妆。你我二人默默相对惨然不语,只有流出淋漓热泪洒下千行。料想得到我当年想她的地方,就在明月的夜晚矮松的山冈。
  感想:我讨厌黑夜。每当暮色四合的时候,心底便会有阵阵寂寥与悲凉慢慢浮上心头。故人若是肯入梦来,我也不会彻夜不眠,独立窗边,任由呼啸而过的风将窗户刮得呼哧作响。
  “不思量,自难忘。”
  我用读书作画写诗让自己变得匆忙起来,来让自己没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我努力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惜,毫无用处。那抹倩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轻易就让我泪满面,呜咽不能自已。
  我最怕夜深人静。
  婵娟由弯钩状变得犹如一个白玉盘,它落下又升起,我却还未曾团圆。
  许是今夜月色太美,我竟趴在窗边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被缕缕幽香惊醒。
  “小轩窗,正梳妆。”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少小离家老大回。家在烟云迷蒙的小村落,那儿悠闲又快乐。犹记得梧桐叶落又飘飘,还忆得春雨淅淅唤人归。三两桃花堪欲折,四五喜鹊枝上呼。雾霭苍苍,白云袅袅。
  乡音未改鬓毛衰。像无根的浮萍,顺水而流。无论在哪扎根,都不是我的归处。经年几何,鬓已斑。拖着年迈的身体回到了故乡。故乡依旧,人已衰。依旧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鸟鸣声声脆。那一口淳朴的乡音却是未曾有变。
  儿童相见不相识。一路杏花繁茂,清风引。有树,不知其高几何。树下有孩童嬉戏玩耍,并鸡犬几相闻也,一派谐然。我踱步上前,“吾乃贺氏,家从此树行至百步,你们可清楚?”儿童各自问了同伴,而后摇头皆说不清楚。正值日头已偏西,路上行人荷锄而归,无不侧目,伫立而视。我独立树下,踌躇又无措。不甘心的再次出声询问,行人中年龄稍长者回答说道,“行百步并不曾见人家,何况贺氏?只见几陌上柳青青已。”西风独自,一片悲凉。燕回顾兮鸟归巢,人欲归兮家在何方?
  笑问客从何处来。鬓边银丝又多几,颓然老态现。泣涕涟涟,泣涕涟涟。我踉跄着步子,不顾尘满面鬓如霜,跌跌撞撞赶到了那百步至的地方。长叹一声,游子欲归却无家可归。柳条摇曳,正是青青时。有柳絮飘飞,如扬扬白雪,煞是喜人。面朝幼时所居住的地方,俯身拜了三下,又折了根柳枝条妥善存放。回头又看了看,只觉黯然神伤。又走到了村口,树下的孩童只剩下了两三个,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暮色四合,万家灯火明。我朝那几个孩童俯身作揖,拜别他们。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孩童出声询问道,“先生从哪里来?如今天色渐晚,不如暂居此村一夜。”说话的那孩童,着实面生得很,想必是我方才离去时,她才从某家某户走出来和同伴一起玩耍的罢。我转头望向她,只见那孩童眸染笑意满是真挚,我也回之一笑。
  “从远方来,恰逢夜色正好,是我归去之时。我心安处,便是吾乡。”我再未曾说一句话,反倒是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明月不知何时已如钩,撒了一地的清辉细影,留风儿飒飒吹过。
  子午的余晖景色总是最美的,像是被苟延残喘般的窒息席卷,又带着苍衰的美感落幕。
  “我想,子午是美好的,弗兰茨先生。”
  “弗兰茨先生,能否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这是我落座的第一句话,带着恢弘的主题和认真的色彩,尽管我们都不是即将拯救这片土地的无私者。
  偏回头来正视眼前男人双眼,那种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是一场严肃的谈判,也是我的命门。
  弗兰茨
  夕阳即使在落幕之际也不会错过留给大地最后一抹光彩。众多霞光衬托着那一轮红日,给它披上无限神秘的色彩,然后就是漫长而又短暂的陪伴,去迎接月神的到来。
  我没有太阳与生俱来万众瞩目的光芒,但是我会用自身的力量像那皎月一样去努力,哪怕只是达到能够反射太阳光的境地。
  眼前的人儿无疑就是阻挡我光芒绽发的。“什么机会?“那坚毅的眼神所透露出的色彩就像战士在被敌军包围九死一生时的神情。如果此前的不是一个女人,那么我一定会献上我最诚挚的祝愿。
  我不是圣人,自然也不会因为某些事物而变成圣人。
  薇姬
  霞光落在他的脸庞上反射洒下星星点点的光粒,明明是简简单单的短句却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此刻在我心中竟有媲美拉美丝王权的力量。
  或许我是太紧张了,他只是个被囚禁起来的老科学家而已。
  :“弗兰茨先生,你总是活在白天的。”
  :“白天有朝阳升起的明媚,聒噪吵闹的街道你或许会遇到趣味相投的人,请他们喝上精致或劣质的酒,傍晚还能看见夕阳与日落河的相遇,身边还有你深爱的女人,无论你深爱的是她们的肉体或是精神。”
  :“但是啊先生,我们的生命注定是没有白天的,我们不能欣赏那些普通人触目皆是的美景,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买一瓶口感差劲的酒,不能拥抱身边那个深爱的人。”
  :“你明白吗,弗兰茨先生,我想你是不能明白的,生活在白天的人,是感受不到属于鬼的绝望的。”
  毫无疑问我说的太多了,打感情牌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作为黑暗中的湟鬼不择手段活下去的决心。
  鬼是注定得不到上帝的怜爱的。
  弗兰茨
  烟酒作伴美女相陪挚友相随,她所描述的这样的场景的确美好,的确令人向往,但这并不是我的生活,只是她幻想中人类应该有的生活,她从未拥有,我亦是如此。
  相比我,她还有资格去幻想,去观察人的生活,而我却连这点权利都不曾拥有。
  每天只能呆在那充满化学试剂,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狭小实验室内进行着反复无尽的实验,为的只是能够得到帝君的认可,完成自己伟大的计划去拯救这片脚下的土地,从而能够得到资格将自己的名字永远刻在那历史的印盘上。
  我将那无上光荣的使命冠在自己的头衔上去迷惑着众人,希望他们都能够为我所用。只因心中有共同的信仰。
  抬头望着她那深邃的眼眸,经过刚才一番的演说,它已经充满了神采奕奕的光亮,就像饿狼遇到肉食般所发出的光彩。人只有达到这种渴望的程度,才能够更好的被人怜悯,为人所用。
  双手交叉不停地扣动着方桌消磨时间,道:“薇姬小姐,我想我是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帮助你,无条件地帮助你,不过,你用什么来和我交换呢?“此时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已然交换,我赤裸裸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映在那女人单薄无力的身躯上。
  薇姬
  感受到他扫视的目光和态度的轻佻反而释然,有时候和聪明人做生意反而是有好处的。
  :“弗兰茨先生,我们的交易很简单对吗。”
  点燃一根杂牌劣质香烟,站起身来吸了一口,感受一股气息从口腔蔓延上鼻腔索绕缠绵,留下一缕沧桑的美感。
  烟的味道不纯,人心也不纯。
  慢慢走到他的椅子后面,半俯下身从后环绕住他的脖颈,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吐出一缕过嗓的轻烟。
  :“您得明白,这并非湟鬼与科技院的交易,而属于你与我二人之间的私人交易。”
  :“我给您您想要的,您把我的秘密永远关在它本该属于的囚笼中,可以吗先生?”
  筹码已经抛出,这是一笔你情我愿的生意。
  宫楼交叠,殿宇重重,晚风夜来涌进启祥宫,女子撑在耳旁的手指揉捏摩挲,一双秀眉轻皱,旁立着宫人三三两两,俯身在地又或者低首谄媚,女子身侧宫人上前说着:娘娘,襄嫔无非仗着自己父亲如今得皇上启用,先前还装模作样的在娘娘跟前,如今竟然已经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
  女子一手打断宫人,口气里斥着不屑:皇上不过一时兴起,即便她父亲得用,难道还比得过本宫母族为皇上戎马在前。在皇上面前胡诌几句,得了几句赏赐,就跟得了宝一样,不过当个麻雀叽喳,听个笑话罢了。
  宫人顺着女子话头,不断接着迎合着。女子顿了顿,顺着塌边一个锦盒,朝着外头就扔了出去:皇上早晚厌弃了她,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肃妃,还怕治不了她?
  车行空轨,缙旗盘坐,随云光渐循入车内卷案,顿停,有仆言:萧相,达至也
  从而车内出,挽于折袖,扇扇宽袍,踱步下,立地回顾,忽折腰附身,支手拾左足履之上之落叶,怅言:余之将见侯,岂不重形焉?
  言语遂罢,晋身而上,欲扣门,思其所至之由,反推门直入,眸入室环,直视其人:重信乎,体可安乎?重信一人得恙,徒惹朝堂众人忧忡也,此之天下,恐唯你一人哉!
  攀附其人,手覆而上,反复揉和,终悄言:重信心中可有存惑也?疑陛下近日之所为?亦或恐吕氏之屠法?曾之白月下,我徒追疾你,未曾料有今日,重信之当世,无双也。然今朝为臣,虽有疾,疆入贺,当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