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有晚饭吃没?
作者:爷爷爷爷爷      更新:2021-07-25 18:28      字数:3117
  “恩?还有十万可以拿!哈哈,钱和小美人儿都得要啊。”
  阿雅惊恐地睁大眼,不可置信,这世间的残酷恶心。
  他们用刀抵着她的腰,拽着她要走,突然墙头上跳下来了人。
  阿雅浑浑噩噩中感觉不真切,被人推到了墙边,她气喘吁吁转过来再看,是一个留鸡冠头的年轻男人追那两个人的背影。
  那两个人跑了。
  鸡冠头的年轻人转过来,阿雅不敢抬头,不清楚这人又是谁,见他身上穿得年轻,应该二十多岁。
  “还留在这里等着被干?”这人出声就骂她。
  阿雅僵得哆嗦,抬头,看清楚了,有点眼熟的样子,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这人啐了一口,与她对视,是阿雅错觉吗,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眉毛拧得很戾。
  阿雅低声说了句谢谢,纤细的腿打着颤,不停地跑,跑回了家。
  院子门关上,客厅门关上,所有窗户关上,阿雅站在客厅里,爹地妈咪的照片放在一起,在柜子上,墙上也有,阿雅颤抖着站着,抿着嘴角,眼泪流出来用手捂住,唇齿发抖:“好想你们,爹地妈咪,阿雅好想你们啊……”
  孤孤单单的小身子,蜷缩着哭到了太阳下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可是,还有更多的委屈,未知的恐惧。
  等情绪稳定些,天也快黑了,米饭早就糊了,青菜也丢在了路上。
  她很饿,在客厅的窗户里往外看,徘徊着,不敢出去。
  车灯的强光打过来时,阿雅被刺的眯起了眼睛,反射性立刻放下窗帘。
  引擎的声音近了,而后停住,车门开关的声音。
  光束穿透了窗帘,照着的方向是她的家。阿雅拎起心脏,就听得院子里面有动静,有人跳她家的栅栏门!
  冰凉的小手发抖地撩起窗帘一角,阿雅看过去,进来的人在开栅栏门,门开了,而后,施施然的走进来一人。
  阿雅恐惧地一点点抬头,瞳孔紧缩,视线掠过衬衫领口的锁骨,下颌,再往上。
  阿雅的目光顿了,从惊慌变成惊诧,有些不知所措。
  蒙神到门铃的声音响起。
  那种感觉很奇怪,本来恐惧到极点了,看见是他其实也惧怕排斥,但跳动剧烈的心脏就是蓦地落地了。
  她开了门。
  那人吧嘴角叼着的烟夹了下来,修长手指掸了掸。
  穿白色的衬衫,在将暗的天色里很是醒目,站在台阶上,一道门槛的距离,高和矮,强和弱,坚硬和柔软,他风姿倜傥,尔雅深隽,带来的气息男人味深重,阿雅年小,也只闻得见烟味了。
  他眯眼抽烟,看了她还是没看她,总之没说话。
  阿雅也不抬头。
  下巴上有了力道,阿雅惊蛰,却挣不脱,被他微微抬起。
  他松开了手,那只触碰过她的手,慢慢地把她遮脸的长发挽到了耳后。
  那发丝清滑,腻手的丝带一样,给他滑了下来,又遮住那张他想看的小脸。
  懒得再弄,蹙了下眉,开口第一句话随意得阿雅惊讶……
  “晚饭有没?”
  然后他就自家门一样进了屋,去拿客厅茶几上爹地的烟灰缸,长指拎着在手,人高高颀长站在沙发前,随时抽上一口烟灰,掸一下。
  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她。
  阿雅定了好久,才找到小嗓子对他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懵呆呆的寻到刚才的问题,“没有米和菜了。”
  这人饿了,才来的。
  阿雅瞧见他神情上的不悦了,打了个响指,门外面的左龙叔叔就进来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优雅地叠起长腿:“没菜了,你去买菜。”
  左龙想必也是愕然,微愣了一下,点个头就转身。
  “我要吃牛柳。”
  “好的,城哥。”
  阿雅眼睁睁看左龙走过,视线循着人,胆小地提了句:“还有米……”
  声音跟猫差不多的。
  那人正吐烟雾,勾唇勾得急,烟雾的形状都变成一片一片断了的。
  左龙一个大男人,问小姑娘:“哪种米?”
  “泰国香米,生鲜市场左边第二家,是位大娘卖的,”阿雅认真地指点着,“五块三一磅的那种……”
  左龙没买过米,听得糊里糊涂,那人也听得糊里糊涂,视线望过来,扫了眼那青嫩的脸,“你跟着去。”
  “对,你跟着我去,何小姐。”
  啊?阿雅找发圈,还想用冷毛巾擦一下眼周围的,肿的很高。
  都没来得及,长发披在耳边,走路细细的,头发就像黑色缎带一样,那人在后面看着,两只小足内八字,穿的还是拖鞋,九分裤下露出了白玉一样的脚踝,细的呀。
  阿雅这一路走得安稳也安心,深呼吸地把菜和米买了。
  左龙一路上没说一个字,安静得像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回到家,那人在沙发上睡着了,斜斜地躺着,大长腿搁在了玻璃矮桌上,老远的距离,阿雅看着他扑在眼窝上的睫毛,好长,还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褐色。
  她去厨房做饭,能够专注心神了。
  那人在沙发上睡着,有他的一点气息,这家里就好像挂了辟邪针一样,阳气浑厚,万物不敢再侵。
  阿雅知道这种感觉可能是错误的,爹地的去世和他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
  但她就是不怕了,不提心吊胆了。
  菜端出来,这人不知何时醒来,已经在餐桌上坐下了……
  两个人吃饭,左龙和司机在外面候着,房子里静静地碗筷声音,无人说话。
  吃了饭,阿雅收拾桌子,洗了碗出来,他还没走,敲了下桌面,阿雅看向他,目如小鹿,努力假装不慌地对视他。
  他拿正眼看她了,蹙眉把烟捻了,双手交握在桌前,嗓音低沉,“过来坐下。”
  阿雅小手指上的水滴嘀嘀地落,这点时间里她思考了一下,那人面无表情的样子,猜不出他要说什么。
  她走过去坐下了,但没有与他说话。
  这人浑不在意,她的小态度什么的,大致也没放在眼里,视线看着烟雾的方向淡淡开腔……
  “我的人中午在这边,撞见你被人拦截搭了把手,随后把情况告诉了我,下午刚好有空,就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他看向了她,问得随意,关心也不像关心,不知什么意思。
  阿雅却悄悄地抿起嘴角,把嘴唇上唯一一点樱红也抿掉了,显得苍白。
  如今最怕熟人问她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他不都看见了吗。
  隐没眼底的雾,阿雅不吭声,直挺挺的坐着,脆弱丝毫不肯叫人看见,尤其是他。
  当然,这人也没真要她一个答案。
  自顾自地又道:“查了一下,两个渣滓是你爸爸以前抓进劳里的,抢劫罪三年,盯你也有几天了。你打算怎么办?”
  问到死角,阿雅咬住下唇,倔强的小脸,低头盯着桌面。
  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天担惊受怕,所受的委屈,这一刻难堪全部涌来。
  她有些恼他这样冷漠的态度,好像看笑话来的,亏自己以前还深深的担心过他的处境。
  这人,时不时一面,现在这一面,好无人情味。
  两相沉默,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阿雅叫他看吧,反正她现在是这么个困难样子,有些赌气,破罐子破摔着犟着不说话。
  男人墨眉微微沉着,呈现出的样子似乎有些烦,在做思量。
  阿雅发呆。
  他低沉的嗓音无情绪地传来:“麻烦的很,住我那边去。”
  阿雅抬头。
  他倒有些凶地笑了,“怎么,你还不愿意?”
  反转有些太快,阿雅需要思考的时间。
  然后明白了,这人也觉得她是个小累赘的,但估摸着权衡了一下,愿意帮她一把,瞧他施恩惠的倨傲眼神,摘得这么清楚。
  阿雅感激还真不多呢。
  “席叔叔,谢谢您愿意施以援手的好意,但家爹亡魂还未安息,死亡真相仍有疑虑。”
  阿雅说这么多,最后一句,墨仁大眼清澈又正正的看着他,“爹地生前最后的时间在调查你。”
  小丫头糊糊,装腔作势。
  那人薄唇勾得十分不屑,望她薄嫩的小脸,“你想问什么?”
  阿雅站起身,纤细十指紧紧扶着桌沿,“席叔叔,我爹地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门口,左龙望过来。
  阿雅也望着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心脏紧张地要跳出来了。
  饭桌的正上方有一盏灯,照得这人一双浅色的瞳仁碎光流动,明明一望见底,但那股深邃却从骨子里透出来。
  阿雅看不穿。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大概是对她的态度不满,略挑了眉宇,“你觉得有关系还是没关系?”
  模棱两可,阿雅着急,十七岁的女孩子怎样与这样一个男人迂回呢。
  “席叔叔,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爹地之前与你交好,说起你时眼睛泛光我知道那是赞,可后来却突然下誓要抓你,阿雅不明白,您和爹地之间究竟怎么了?”
  他笑得漫不经心:“奇怪吗?匪违法,警察执法,他要抓我必定是我惹恼了他,某些方面。”
  阿雅自然想成是他们这一伙违法作猖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