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武打夫妻:逆局
作者:爷爷爷爷爷      更新:2021-07-25 18:27      字数:5874
  又笑了:“哦,天气预报,等下有场暴雨,这么湿热的气候,就怕感染哦。”
  席子琳看着他,定定地盯着。
  恶心,你也就嚣张蹦跶这么一会儿了。
  他有那么容易倒下,他就不是秦穆之了,就是为了让你这个变態看戏**而已。
  秦穆青没走,专门留下来陪她看。
  时间推移,秦穆之带队前进,腿上那道烧伤做了简单处理,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席子琳却不免担心,一道一道的雷点机关,他队伍的人不多时又少了两个。
  他脸色看着也不太好,行动密集,需全神贯注,冲破机关时又要耗费大量体力。
  他肯定发烧了。
  等下还有暴雨。
  她真没想到秦穆青居然走这么变態的一招。
  让她亲眼目睹,他一步一步受伤的全过程,这种痛是没办法镇静的。
  她坚信他一定会坚持到第八关,只要过了秦穆青那次不经意透露的第八道关口,那就是说距离她所在位置是最近的时候。
  现在,无论他受怎样的折磨,她都得打碎牙齿往肚子吞,静静等待,时机到来。
  屏幕里出现暴雨。
  暴雨加大时,画面又出现一道机关,秦穆之一队刚从山坡下去,经过水渠,水里面突然扫枪无数。
  速度太快,过水的队员毫无察觉。
  席子琳蓦地看向秦穆青!
  秦穆青敛眸一笑,盯着屏幕,徐徐道:“烧伤的口太浅,暴雨看着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歇,如果加一道枪伤,再加一点剧毒蛇的咬伤,是不是能让他难受点儿?”
  毒舌?
  席子琳脸色挡不住地沉白,看向屏幕。
  水里人仰马翻,状况惨烈,她视线朝上,夜视监控清晰度调大,水的对岸,草丛异动。
  秦穆青又把画面调大一些。
  密密麻麻的毒舌,一溜一溜钻出来。
  席子琳呼吸减慢,盯着屏幕里还在水里战斗浑然不知的男人,他躲过了水里面的枪弹,紧锁眉宇救了小路冲向对岸。
  她呼吸全无,攥紧拳头,心里默念,不要,不要……
  屏幕突然黑了。
  秦穆青和声朗笑地看着她赤红的眼,惨白了的脸,“你该休息了,小辣椒。”
  “把屏幕打开。”
  秦穆青得意地大笑,收住笑容,轻蔑冷嗤着转身往门走:“他不是你的战神吗?区区几十条毒蛇他对付不了?哦,那些小家伙们是我从非洲淘回来,好生养了三年的,以往嘛,我喜欢把战俘往它们窝里丢,最厉害的一个俄罗斯间碟,也不过撑了五分钟,倒下了。”
  他略略回头,“不知道穆之,什么运气呢。”
  开门的瞬间,席子琳扑上去,“给我把屏幕打开!”
  可是身体毫无力气,肌肉就像散水一样,她摔在地上,一旦运力,身体便是剧痛,痛得她哆嗦。
  秦穆青啧啧一声,温柔地捞起她,轻笑地把她抱回床上,“你的样子,看着好痛苦。”
  “你不得好死。”
  秦穆青挑挑眉,“目前来看,不见得呢。这是第四关。第八关,他才能进到无机关区,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栋神秘大楼,才有资格和我进行决斗。”
  说完,他扬声大笑着走出去。
  席子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的剧痛让她浑身都是冷汗。
  肌肉松弛剂里面还加了别的抑制剂,否则她一运力,不该是这样生不如死。
  她沉下心思细细琢磨,秦穆之到第四关了,前途凶险,还有四关要熬过去。
  那些毒蛇……
  她闭上双眼,血红的双目一时刺痛无比,心跳她无法控制,一声一声仿佛要把她折磨致死。
  祈祷,她只剩下祈祷。
  还没见到她,他怎能倒下,怎会倒下。
  监控势里,秦穆青盯着床上平躺的女人,她在哭。
  这份焦心彻骨的折磨,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他能分辨清楚。
  这证明,她真的焦急了。
  同时也证明,她并不确定秦穆之能不能撑到最后。
  也就是说,秦穆之那边没什么蹊跷,就是单打独扛死闯。
  有电话来。
  秦穆青接起,那边人叫他名字,是几年前给他和幽灵内部搭线的一个军火贩子,中东人,在乌克兰控制着部分势力。
  那人说道:“你在美国北部的窝点出了点事。”
  “什么事?”秦穆青皱了下眉头,他下午才叫人彻查防范,回报说的是国内国外都没动静。
  这证明,秦穆之那帮子没有那么长的手脚,动他各地方的势力。
  “也不是大事,北部你的一个赌场有帮派闹事,我已经帮你盯住了,不过美国警方也在盯,你派人跟那边处理一下,警方我不负责。”
  警方盯上了?
  秦穆青眼睛敛了一下,北部那边的警方他打点得好好的,拉斯维加斯哪个赌场暴戾丰厚,他的经费这几年全靠那里支撑。
  警方那边少不了油水,怎么翻脸又查?
  他申请的正是美国某党的z治庇护,这很要紧。
  他交代那边的亲信处理,锁眉盯着监控看了会儿,秦穆之这边惨况连连,看着也是这样。
  便起身,吩咐机关布置师好生给秦穆之款待着,人去了会议室,亲自和美国那边联系。
  一时他脑海里又闪过疑虑,不过转而作罢,如果是席子琳和秦穆之在美国那边搞的鬼,他们两何必绕那么大弯子,不痛不痒呢。
  他们两个现在命不自保,动他美国的赌场有什么用?
  这么想,他倒排除了。
  席子琳昏昏沉沉,看不到天黑天亮,时间在她这里仿佛滞停。
  算着送饭的女人进来过两次,又给了洗漱的一次性用品,应该已经过了一天了。
  秦穆青没有出现。
  屏幕也没有再打开,她不知道秦穆之到底怎么样了。
  情绪折磨到现在,她有些迟钝,不知道是死寂,还是沉静。
  门口有响动,她撑着胳膊探起脑袋。
  人进来时灯是关的,一秒后,门关上,灯打开。
  是之前给她注射肌肉松弛剂以及送饭的女人,瞥了眼一动没动的餐盘,女人走过来:“秦sir让我带你过去。”
  “去哪儿?”
  席子琳见她手里拎着密实的黑布,知道要蒙她眼睛了。
  “迷宫里多少人活着?”她问。
  女人也不多话,有些功夫,轻松摁住一份力度都不能使的她,绑好眼睛,推她起身。
  席子琳依旧抓住她的手,“我问你,还有几个活着!”
  女人轻嗤着笑,“反正马上你就见到秦sir了,问他不就是。”
  说罢,领着她就出去。
  席子琳是第二次走这个地方,和上次注射回来是相反的方向,她在黑布下睁开眼睛,仔细地感受光线明暗的变化,同时控制着脚下的步子大约半米多左右,数着脚步。
  走到底一百步的时候,转了下方向,光线亮了些。
  她应光侧目,有细微的风。
  女人推她背转身,她进去一道门。
  门在身后关上。
  席子琳等了几秒,摘下黑布,眯起眼睛承受明朗的光线。
  这是一间卧室。
  秦穆青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放下酒杯,向她招手。
  席子琳打量,依旧没有窗户。
  她走过去。
  秦穆青给她倒酒。
  她没动。
  男人抬头略笑,“还是喝点好,我怕你等下不快乐。”
  席子琳拧眉,平平地俯视着他。
  秦穆青打开墙上的屏幕,席子琳抬头就看到监控画面里的秦穆之,他脸上有伤,在眼角的位置,脸色很差,身上的衣服也褴褛不堪,背上的黑色袋子不见了,只剩下手里一把机关枪。
  只有他一个人,沉黑的眉目,呼吸有些艰难,直挺挺地站在那空旷的地方。
  还活着。
  席子琳紧攥的心口,蓦地松了一下。
  秦穆青阴阳怪气地盯着她的脸,“高兴吧?”
  她懒得看他。
  秦穆青起身,端起那杯给她倒的酒,缓缓走过来,脸上阴霾没遮,“原以为毒蛇那里他就死定了,非洲的眼镜王蛇。倒真是块钢筋铁骨,我不过离开几个小时,竟然硬生生撑到了第八关。”
  他轻声玩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机关师故意放水了,他是gay。”
  席子琳盯着屏幕,仔细看那人,身上想必多处伤口,不然他不会呼吸都那样吃力。
  刚直不屈,站在那里,盯着眼前铁灰色密闭的大楼。
  她转头,“到第八关了,你想怎么样?”
  “哼,我想怎样?”
  秦穆青走到她身边,玩味地视线盯过来,手指拎起她的头发,凑到鼻下,享受地闭了闭眼。笑着道:“不如,我把你睡了,录个精彩的小视频给他送过去。机关重重弄不死他,对你这么在意,说不定一个小视频反而更有用呢?”
  “他现在看着可不大好,身负重伤,再加点心脏重击,指不定一个心肌梗塞,倒省事儿?”
  席子琳定了很久,脸色煞白,出口骂道:“卑鄙变態!”
  秦穆青特别满意她这个反应,那种全盘掌控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手中。
  捏起她的下巴,席子琳瞳孔冰沉,却拿不出力气反抗,嘴巴撬开,冰冷的酒灌进喉咙:“唔……呜。”
  满身都是。
  秦穆青把她推向后面的床沿,床那边就是支架上的摄像机。
  他低头闻那些酒味,扑鼻的诱香,解开她的衣领,瞳孔一缩,手指溜着两道精致的锁骨,肤如润密。
  他身体一股血翻腾起来,他一早就知道,这样的女人弄起来滋味十足。
  何况,还是秦穆之碰过的,这些地方,他都碰过。
  席子琳先是反抗,脸色青白,双手被他抓到头顶,他亲下来时她还咬了一下。
  被秦穆青攫住下巴后,她眼睛死死地,就没再有反应。
  倒奇怪了他,秦穆青手往下,呼吸微乱扬眉吐息:“真就这么给我了?”
  她很平静,眼底冰冷,“我说过,为他我没什么不能做,他不会倒下,而你也绝不可能得逞!”
  秦穆青嗤笑,添一下她的脸颊,扭头看了眼摄像机,笑容扭曲。
  俯身,低头,一路亲下去。
  席子琳一动没动,安静地闭眼,笑是在心里的,等了多久,终于等到这个男人恣意妄行,等到这一刻。
  过了会儿,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亲到锁骨,再往下。
  她缓缓地扯嘴,笑了。
  秦穆青倒下时,视线狰狞地看向她。
  席子琳拢了衣服,咬牙把他推到一边,伸手摸他的枪,该死的摸遍了也没找到。
  这个男人防范心太重。
  时间有限,药效三分钟,何况涂在身上已经过了两天,不知道还有没有三分钟。
  她迅速滚落下床,去门那边。
  门外是黑黑的走道,她记着刚才来的步子,数到一百多步,停住,转了一圈,果然有微风,光线也亮些。
  就是这里,这里有外面的风进来,她后退到另一边墙壁,手指摁了摁脑颅骨的位置,凸起的一小块。
  抿紧唇,脸色一定,她起跳,对着对面墙壁猛地撞过去,侧脑袋,撞击凸起的位置。
  怕一下的震动启不了开关,又接着狠撞了两下。
  剧痛,眩晕,她倒在地上,颅骨那一块,已经没有感觉。
  她仰头,脸色煞白地喘气。
  三分钟很快到了,门里面,秦穆青揉着眉心一脸阴沉地出来。
  她倒在地上没动。
  秦穆青追过来,停住脚步,一把拎起她,摔在墙上,逼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倒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本事!低估你了,来之前就涂上了?”
  她微微一笑,慢慢吐气,“秦先生对我一个南方人两天没洗澡,毫不在意,想来智商也不怎么样啊。”
  他掐紧,寒眸阴翳挂着笑,“迷了不过三分钟,药效已经没了。”
  “三分钟足够了。”
  秦穆青审视她,脸色微变,把她拖回去甩进门,立刻叫来人,“把刚才的监控调出来!”
  监控一出来,秦穆青的脸色更是极差,眯着眼睛走到沙发边。
  女人脸色苍白沉静,但显然脑袋已经撞得有些脑震荡,意识模糊,痛苦的喘着气。
  他抓起她,揪住她的头发一寸一寸摁着找,席子琳吃痛,却不做声,倏地一阵尖锐刺痛,头顶落下森寒的呼吸,“呵,呵呵……”
  秦穆青缓缓地龇牙,手指用力抓紧她侧脑袋那处的头发,生生扯断那一撮,一小块头皮露了出来,他目光阴沉至极,打量她痛到死也不做声的脸,“厉害,席子琳你有这一手!我说怎么排查你全身找不到定位芯片,你藏在这里?颅内芯片这种技术在特工行列里还没有用开,因为有流动的危险性,你倒真不怕死,用撞墙的震动开启它!”
  她轻笑,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犀利的光,轻轻闪动,“你以为我说的心有灵犀是让他拼命闯关?闯关不过是为了暂时把你逗住,他牺牲皮肉之苦,逗你开心,逗你放松警惕嘛,真正的心有灵犀,在这里。”
  她指了指脑袋那块,微微偏头,“他一点也不笨。”
  秦穆青脸色已经变了,蓦地点开监控画面,刚才矗立在宽阔之地身负重伤的男人,哪里还有踪影?!
  收到她的位置信号,恐怕已经过来了。
  秦穆青抓她起来,一脸狰狞地冷笑,“以为我会让他找到你?!”
  一把将她拖出屋,吼道:“叫医生过来取芯片!调直升飞机!”
  席子琳被医生弄走。
  秦穆青回到监控室,里面下属们脸色都不太好,见了他忙报告:“秦sir,不好了,之前我们严密监控迷宫周围,毫无动静,这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后方有大部队进攻过来,而且西北方向来了战机。”
  这么大一个圈套。
  秦穆青太阳穴绷得死紧,脸色煞冷。
  原来之前八个方向那么点精锐部队,秦穆之的硬闯,都是做戏给他看。
  目的是让他相信,他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可一旦秦穆之走出了机关区来到他的大楼,畅通无阻时,席子琳再发出位置信息,席子琳就能被秦穆之救出。
  人质一旦安全,原先一直蛰伏在后方的大部队和西北方向的战机,这时就过来一举歼灭他!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他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被拿下。
  秦穆之想要席子琳?
  他偏不给。
  医生取芯片,没有用麻醉剂,无任何手术措施。
  席子琳疼的晕过去。
  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在飞机上。
  头上包扎着白布,芯片的伤口很小,但纱布盖住了眼睛,浑身高热,头颅剧痛。
  她费力地扯开眼角的纱布,模糊的视野开阔,她在飞机里,没有绑住。
  空间很大,两边的窗户可以看到,飞机停在一栋大楼的坪里,没有起飞。
  席子琳沉眉定神,从座椅上起来,前面的驾驶室看不真切,依稀看到驾驶员是在的。
  秦穆之……
  还有秦穆青呢?
  她站着没动,突然舱门上的屏幕打开了,画面出现。
  画面里,秦穆之和秦穆青对着站着,中间隔了一块玻璃。
  秦穆青摁了一下玻璃上的按键,对那边的秦穆之说:“最后关头我还是保全性命,席子琳在这栋大楼的某个地方,身上绑着微力无穷的炸弹,别说我不仁慈,穆之,给你足足一分钟,找不找得到她就要看你的福气了。如果找不到,你和她双双死在这里不也是一对地狱鸳鸯?”
  秦穆之转身,视线焦灼,四处看着这暗无天日的废弃大楼。
  秦穆之哈哈大笑着,走出来。
  “不,我不在那里,秦穆之你别信,我不在那里你快出来……出来!”席子琳脸孔煞白,屏幕上开始倒计时。
  她拍飞机舱门,想要冲出去,可是打不开。
  四十五秒时,秦穆青快步走过来,对着玻璃窗里一直拍门的她笑。
  “秦穆青!你放我下去,我和他一起死!我要和他死在一起,你放我下去!!”
  秦穆青看了眼计时表,三十五秒,他对机长点了下头,舱门打开。
  席子琳拼命地往下冲。
  被他一臂轻松拦住,西装革履的男人微笑上来,把她箍在怀里扭曲地低笑:“我哪舍得你死?就算你一点小聪明头皮下藏芯片我也原谅你了,结局依旧没有改变是吗?你是穆之的死穴,二十五秒,他还在竭尽全力把每个角落搜遍地找你吧,注定找不到啊。我怎么会把你还给他,他下地狱,我和你共度余生恩?”
  “滚开!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秦穆青,我杀不了你,不杀你了,我要和他在一起,死也跟他一块……”
  她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秦穆青眯眼看她,第一次呢,当真是第一次见她崩溃的样子。
  飞机旋转,起飞,刚离开地面几米,眼前那栋大楼嘭地一声,火光炸天。
  席子琳扑到窗户上,手指抠着玻璃,拼命抠住,撕心裂喊,那人的名字。
  可是满目,都只有火光,熊熊烈火,建筑物残骸纷飞,灰尘铺满视野。
  飞机继续上旋,她靠着玻璃,一动不动,满目空然死寂。
  秦穆青抿了口红酒,心情从未有过的好,稍微起身拉她冰冷的手,微微偏头噙着得意的笑,“成王败寇,你这样的女人,只配王者,”
  话没有说完,突然的,飞机平稳的飞行消失,蓦地颠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