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找不到她
作者:爷爷爷爷爷      更新:2021-07-25 18:23      字数:3439
  期间,萧如书没机会和唐意如多说话。
  这些年放弃过,但还是在寻找,凭自己的能力,却找不到她。
  下午,唐意如赶最后一班火车回镇上,担心女儿笨笨晚上见不到妈妈会哭。
  萧如书坚持开车送她到车站。
  回小镇两个月后的一天,唐意如课间,惊讶地发现,隔壁班走出来的居然是萧如书。
  给老师们讲座的大学副教授,来教初中生?
  但萧如书有校长的聘请书,给唐意如看过,正经的工作调迁。
  大学老师成为同事,唐意如一贯淡定,相处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
  两人都是班主任,在一个年级,工作时间和步调基本一致,工作上有往来很正常。
  渐渐地,生活上,不管唐意如如何注意,也少不了一些往来。
  有时班上的问题学生需要教导,天黑了唐意如下不了班,萧如书就会提出帮她去学前班接孩子。
  一来二往,萧如书帮她一次,她就会还一次,交集渐渐地多了。
  但萧如书和施为律不同,从没有逾矩的表现,多年前的两次表白,萧如书仿佛已经忘却。
  这让唐意如心里的防备渐渐放下。
  但和谐的朋友往来,却不知道怎么会传到a市施为律的耳朵里。
  唐意如不明白,施为律都不来了,怎么知道她和一个男同事走得近的?
  那是很寻常的一天,唐意如下班接了笨笨,市场买菜,碰到萧如书也在买菜,两人共一段路。
  路上,唐意如要看管时不时调皮的女儿,萧如书就说帮她拿东西。
  她摇头。
  萧如书习惯了,径自走过去,把她手里的东西,胳膊上的包,背上笨笨的小书包都拿下来。
  这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车过来的施为律看到了。
  三人对峙的局面就出现了。
  那天晚上,施为律把唐意如堵在四合院的小屋子里,满身克制不了的怒气!
  “用阿彦拒绝我!现在是怎么样?可以接受一个教书的男人?你就喜欢书卷气的男人?唐意如,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唐意如轻描淡写的解释,只因为无从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施为律摔门而去。
  唐意如以为他走了,他却在车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唐意如才知道,他对自己那点念想,没有断掉。
  施为律这种男人,天性凶横霸道,自己得不到的,也不会给别人得到!这几个月,他陷在从未尝过的感情痛苦里,她呢?她那么虚伪,拒绝了他,却在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施为律走没走,唐意如不知道,工作和生活都得继续。
  但是几天后学校里所有教师聚会那晚,唐意如出事了。
  她和笨笨,连夜被施为律强行绑进车里,带走。
  醒来后,唐意如人已经在a市,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一处房子里,笨笨不在身边。
  她冷静不了,哭泣不止,施为律进来了,冷酷着嘴脸告诉她,“你女儿在我那里,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愿意和你学校那个男人摘干净,跟着我了,你就能见到孩子。”
  “我和他没有什么!”
  施为律冷笑,掀开密闭的窗户,把她扯到窗子那边,指着下面:“没有什么?狗男女,他跟得倒快,过来找你了!你俩没什么?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那一关,就是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唐意如妥协了,没有丈夫地生活在这个世上,无枝可依,最终是被践踏。
  施为律用女儿来威胁她,一个母亲,她还能怎样。
  她被放出来,笨笨也被准许呆在她身边,一个月不见,孩子吓得都不说话了,呆呆地一点动静就会哭。
  唐意如被施为律安排在一栋小别墅里,外人看来,就是金屋藏娇的圈养,没有自由可言。
  一开始,施为律很少出现,后来出现,只要求她和从前那样,给他做顿晚饭。
  他大概是想回到之前那种简单的气氛里,还是想要她的心。
  可唐意如算是彻底认识他了,从前只有感激之情,现在连这点情分都点滴不剩,只有惧怕和反感。
  多番接触,施为律受不了她的冷漠,好像无论如何捂不热她这颗心了,是在生气吗?还在惦念学校里那个男人吗?
  他越想情绪越阴沉,逐渐地变得没有了耐性,只怕自己由爱生恨,控制不住对她胡来。
  那天在场子里喝了酒,心情差的不肯走,一个小弟自作主张给唐意如打了电话。
  唐意如不敢不去接他。
  现在自己和女儿都在他手里,被他强行控制,惹恼了他,只怕他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到了那个娱乐消遣的场子里,接下来的事情却不受控制,谁也没有料到,命运,对这个悲惨的女人,早就开始了它的张牙舞爪。
  施润听到施为律平静地阐述,爱而不得,爱而生疑,直到囚禁了妈妈。
  她攥紧拳头,一双眼睛愤怒地看着施为律。
  对面戴手铐神情仿佛一瞬苍老的男人,却戛然而止。
  “后来呢?后来到底怎么了?”施润冰着脸追问。
  施为律直起身,靠向椅背,眼底的阴霾一直蔓延到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他双拳绷直,青筋暴露,眼神里的尊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个字都不愿意多提!
  施润再如何追问,施为律闭嘴不言,只冷嘲森森地咧嘴笑。
  无法,施润放弃。
  心里却紧揪着,后来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不然妈妈不会从清醒一下子变得神智全无,记忆丧失。
  叔叔请的北京专家说过,妈妈的脑部检查结果显示,多年前受过很重的颅内损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为律说,妈妈跟人跑了,根据回忆,这个人就是萧如书。
  可是妈妈心底根本没有萧如书,怎么会跟他走?
  重重疑问,施润离开了监狱,眼底潮湿给萧雪政打了电话。
  萧雪政知道她今天去探监,立刻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未发出,听见压抑的哭声。
  他呼吸低缓而温暖,不曾开腔,静静地陪她。
  施润趴在方向盘上,施为律的阐述里,妈妈坎坷的经历让她脑海一阵阵像尖针在刺,那么痛苦,却没有放弃她这个女儿,当做宝贝,当做生命,不离不弃地照顾着,养育着。
  她哭声断断续续,语句含糊不清,“……叔叔,妈妈很爱我,还有,叔叔,我的爸爸是一个警察,伟大的警察,他牺牲了,英勇地死去。”
  萧雪政默默听着,男人沉稳的呼吸让施润渐渐地平静下来,他低醇地开口:“我订一张下午的机票,等着我。”
  “不要。”施润立刻说,知道他现在有多忙多累,全是为了早点迁回a市,一家团聚。
  “这边我能自己搞定,你不是机器人,我知道你在背后支撑着我,我很安心。叔叔,我现在只想冲回家,抱住妈妈……”
  施润压住眼泪,红着眼睛说:“施为律说的,我都悄悄录下来了,即便很残忍,我也想给妈妈听,她听了,一定就能想起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今天这样。”
  施润开车回家,路上接到唐小夕的电话。
  唐小夕声音很急地说:“你能不能先回来?妈从刚才开始就突然不对劲了,眼神和表情都不对劲了。上午一个人锁在卧室里,我说话她像是听不见,从刚才开始,她胡言乱语,说要去一个什么地方,身体痉.挛得很厉害,施润,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快回来……”
  施润握紧方向盘,提速往前冲:“小宝,你尽力看住妈妈!她可能是想起什么地方了,一定是想起什么了,我马上到家!”
  施润拿钥匙开门,动作急乱。
  门开了,小冰淇淋可能听了小姨唐小夕的电话,早就守在门里面,看见妈咪,哇地就哭了,跑过来,小手抱住妈咪的大腿,往卧室里指:“妈咪,怎么办哪,婆婆生病了……”
  “我知道。”施润低头看着女儿,眼底泛起一圈的红。
  卧室门没关,唐意如的哭声传来,伴随痛苦沉重的呼吸。
  施润跑进去,狼藉一片。
  床对面的电视屏幕碎了,被巾垂在地毯上。
  唐小夕把挣扎的唐意如按在床边上,唐意如全身伴有痉挛,大幅度的,唐小夕不敢用力,怕伤了妈妈,可是不用力,妈妈就会挣扎,不受控的模样有些可怕。
  唐小夕回头,看见施润,喘着气,眼泪朦胧。
  “妈妈。”施润走过去,跪在地毯上。
  眼睛很红,拼命克制眼泪,抱住唐意如抽、搐的上半身,捋清她被泪水还是冷汗浸得湿透了的白发,压着嗓子喊她:“妈妈,我是笨笨,嘘……嘘……没事了,我知道你难受,我都知道……”
  唐意如的白眼球上翻着血丝,白皙的脸仿佛一下苍老,陷在混乱撕成碎片的记忆里,拼凑不起来,却像无数尖锐的碎片棱角,不停地划着她脑袋里的每根痛感神经,很难受,受不了。
  “妈妈你想去哪儿?”施润听见她嘴里不断重复什么,但是听不清。
  唐小夕抽身拿了柔软的纸巾过来,给唐意如擦拭她脸上遍布的冷汗,唐意如的脸色很差了,白森显青。
  唐小夕说:“早晨和昨天的情况差不多,安静不说话,但是还好啊。”
  “我给她喂了点早餐,十点钟的样子吧,小冰淇淋说要拉粑粑,我去卫生间抱起她蹲好,听见妈在尖叫,我冲到卧室一看,妈站在这个位置--”
  唐小夕指着床尾的地方,继续道:“妈盯着电视看,我一看,电视在放新闻,地方台播哪个路段出车祸了,现场血腥,我想关掉电视,妈一下子失控抓起遥控器就朝电视屏幕砸!然后捂着脸,蹲在地上。我问她怎么了?问不出,后来她就这样子了,说要去什么柳嘉巷路,就是新闻播出车祸那个地方……”
  “润儿?”
  施润回头,遇南哥带着一个白大褂医生来了。
  施润和唐小夕赶紧扶起唐意如,那个白大褂医生放下医药箱走过来,摆手示意不要动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