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枚刀字永恒真文，悬浮在半空中，真文背后的规则大道，看的越发清楚。
  这一刻，聂无双的脑海中似乎有一丝明悟，洞若观火的惊喜叫道：“原来如此，所谓的永恒真文，其实就是掌握规则大道的真文！”
  从这一枚刀字真文的身后，他看到了规则之力呈现。
  刀字真文连接着一条规则大道！
  ……
  三魂证道，是在领悟规则大道。
  法宝证道，也是在领悟规则大道。
  永恒真文，也连接着规则大道。
  这岂不是说明，以真文也能证道？
  这一刻，聂无双的眼珠发亮，似乎看到了真文证道的路线。
  真文修炼，修炼到极致，能够连接规则大道。
  其实就等于是直接证道了。
  这或许就是真文师的证道！
  不过据说人境之内，数万年来还没有出现以真文师道路证道的强者，这又是为何呢？
  聂无双眉头微皱，难道猜错了？
  还是说传言有误？
  按照他的猜想，这一枚连接着规则大道的永恒真文，就是证道成功的表现。
  而这一枚真文是叶无敌的真文，也就是说，叶无敌应该算是真文证道的强者。
  可结果，大家都说不是。
  谁都知道，曾经被誉为万年来人族第一的叶无敌，只是肉身永恒，真文一道并不是永恒。
  “难道是因为真文战技的关系？”
  聂无双再次猜测。
  真文师境界突破，要以真文战技中超过三分之一的真文突破为标准。
  如果真按照这个标准的话，拥有十阶真文战技，足足一百二十枚基础真文的叶无敌，真想要证道永恒的话，就需要拥有超过四十枚的永恒真文！
  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神魔族中，也未必有这么多的永恒真文！
  顿时，他的思考再次陷入一个死胡同。
  到底如何才是真文师的证道？
  当初的叶无敌到底算不算是永恒真文师？
  他的目光中神芒闪烁，一时间也思索不明白。
  那一枚刀字真文倒是在催动刀芒之后，又退回，迅速融合到了星陨刀里面。
  足足拥有一百二十枚真文的星陨刀，悬浮在大河之上，虽不显眼，但是却震慑万分。
  至少刚刚领教过刀字真文恐怖威力的聂无双，暂时是不敢轻易尝试了。
  永恒真文太恐怖，一刀就轰碎了他的锻天锤，让他找谁说理去？
  锻天锤可是黄九公专门给他炼制的真文兵器，是用来配合锤字真文的。
  结果，这才仅仅用了第一次，就被斩碎了。
  太可惜了！
  随着星陨刀恢复平静，聂无双的元神再次浮现出来。
  他的神念笼罩四方，想要越过星陨刀，朝着大河后方窥探。
  刀字真文下方的大河并不宽，只有百丈左右，但是大河之后却是一片灰蒙蒙的，似乎另有天地。
  就在聂无双的神念刚刚触碰到这一片灰色领地之时，就惊诧的听到耳朵边响起来一道声音：“你来了……”
  “谁？”
  聂无双精神一震，迅速收回神念，警惕的看着那大河之后的灰色领地。
  这一刻，他只感到毛骨悚然！
  这里可是战技碑啊！
  是保存真文战技框架的地方！
  这地方，怎么会有生灵存在呢？
  可刚才他确实是听到了声音！
  幻觉吗？
  不，绝对不是！
  难道是星陨刀？
  聂无双眼珠发光，警惕的观察星陨刀。
  他以为这星陨刀中保存有叶无敌的残念。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才的声音也就能解释清楚了。
  可结果不是。
  星陨刀依旧很平静，只要他不去触碰，就不会主动攻击他。
  而且他能确定，刚才的声音，百分百的来自星陨刀之后的灰色领地。
  就在大河对面的那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中！
  在那灰蒙蒙的空间中，有生灵存在！
  而且，刚才还和他说话了！
  你来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等待一个老熟人一样！
  或者说，那声音的主人，早就知道他会来这里一样！
  嘶！
  聂无双深吸一口气，元神警惕的倒退了数百丈，这才朝着那灰色领地大声喝道：“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四周很安静。
  就连星陨刀也安静的出奇。
  “难道真是幻觉？”
  就连聂无双都开始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还是说，只有精神窥探到对岸的时候，才能听到声音？”
  他的眼珠一转，神念再次释放出去。
  当他的精神力越过星陨刀，再次靠近灰色领地的时候，声音再次传来：“你又来了……”
  你又来了……
  和刚才比，多了一个字。
  这也让聂无双更加确定，这声音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在这一片灰色领地中，或许真的有生灵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精神力朝着灰色领地靠近，传音问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声音中传来回应，笑呵呵的说道：“我是灵。”
  “灵？”
  聂无双微微吃惊，“战技碑的灵？”
  “战技碑？”
  对方似乎有些疑惑，片刻后恍然说道：“那是你们的称呼，其实这可不是什么战技碑……”
  “不是战技碑，那是什么？”
  聂无双狐疑问道。
  “是……”
  那声音迟钝了一下，改变话题，突然问道：“你想见我？”
  “你在对面？”
  聂无双问道。
  “对啊。”
  灵的声音传来，“这是时光长河，你不要乱动，会被卷进去的。”
  “时光长河？”
  聂无双眼珠一动，这才看出来，面前这一条大河之上，确实涌动着时光之力。
  仔细看去，和他晷字真文之上开启的时光长河很相似。
  只是这里的时光长河要更大一些。
  而且这一条时光长河很平静，没有波澜。
  不仔细看的话，甚至感应不到时光之力的流动。
  “对啊，这是时光长河，有些危险。你等一下，我放一条小船，接你过来。”
  灵的声音再次传来。
  须臾。
  从那灰色领地里，真的浮现出来一条小船。
  很小的船。
  只有巴掌大，像是一片稍微大一点的竹叶。
  就这样一艘小船，沿着时光长河飘荡过来。
  很快，小船靠岸，灵的声音传来，“跳上来。”
  聂无双犹豫了片刻，元神一动，缩小了无数倍，落到这竹叶般的小船上。
  随着他的元神落下，四周景色大变。
  这竹叶般的小船，内部却是华丽万分。
  完全是一座巨大的楼船。
  竹叶小船浮动，沿着时光长河浮动。
  百丈的距离，很快就到。
  随着竹叶小船进入灰色领地，聂无双才面色大变。
  他原本以为灵就在这百丈时光长河的对面。
  可结果，这时光长河大的可怕，根本不是百丈。
  从外面能够看到的百丈距离，只是算是时光长河的入口。
  这也难怪从外面看起来，平静无比，甚至就连他的精神力也能穿越过去。1
  也就是说，刚才他的精神力实际上只是触碰到了时光长河的入口，被‘灵’感知到了。
  真正的时光长河，是从这灰色领地才开始的。
  宽阔的时光长河，看不到尽头。
  原本竹叶般微小的小船，也真正变成了一座百丈巨大的楼船。
  足有三层高的楼船，雕梁画栋，格外绚丽。
  楼船四周，有着一枚枚的真文浮动，保护着楼船，在这时光长河的波涛中，平稳前行。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楼船在这时光长河前行了不知道多远，终于才看到了尽头。
  不……不是尽头！
  而是在这时光长河之上，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光门。
  楼船进入光门，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真正的世外桃源。
  各种奇花异草铺成道路，五光十色的各种珍贵材料，一直从脚下铺到千丈之外的木屋面前。
  三间简陋木屋，面前是一片十丈左右的院落。
  院落中，栽种着一颗柳树，枝条茂盛，叶片都在散发莹莹光泽。
  柳树下面，还有一方石桌，纵横画着一盘残局。
  木屋后面，是一方池塘。
  池塘边，还有一片不凡的竹林。
  此刻，那楼船重新变成了一片小竹叶，停靠在池塘里。
  聂无双踏足这里，每走一步都有一种灵气暴动的感觉。
  此地的灵气浓郁，甚至比起天级灵气更强大。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道路入口，朝着前方作揖，客气询问道：“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
  灵的声音从尽头传来。
  聂无双的目光扫向四周，却是没有看到灵的所在。
  聂无双缓缓走来，他的目光扫向四方，山海宝宝的声音传了出来，吃惊的叫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多的上古灵种！”
  “上古灵种！”
  聂无双神情一震，目光中充满震撼的望向四周的花花草草。
  他自然知道山海宝宝说的是四周的这些奇花异草。
  他也看出来了这些奇花异草不平凡，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上古灵种。
  但凡能够添加上古两个字，至少也说明，是人皇时代的东西。
  此地的奇花异草，至少是人皇时代的灵花灵草！
  聂无双深吸一口气，“难道此地和人皇有关系吗？”
  他的目光扫向木屋，池塘，竹林，柳树，想要找到刚才和他交流的灵。
  他只是简单一看，并没有用精神力观察，直接动用精神力的话，未免显得有些鲁莽。
  不过那‘灵’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至少他没有从四周看出来，那‘灵’到底在何方？
  那是什么东西修成的灵？
  是那柳树？竹林？池塘里的东西？
  还是说，是这战技碑的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