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飞扬判断着真假，然后闭上眼睛大叫：“妈妈，救命啦！”
  幸若水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蛋子。“伯伯问你名字，要乖乖回答，知道吗？”
  鹰飞扬歪着脑袋看野狼，终于奶声奶气地说：“我叫鹰飞扬。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野狼也乐了，这小娃娃还挺逗的。“我啊，我叫狼。”
  “狼？”鹰飞扬奶声奶气地重复，然后眼珠子瞪得老大。“是不是吃人的那个？”他看过动物世界，知道什么是狼。
  “对啊，吃人的那个。”野狼说完，就看他手脚并用地从自己身上爬走，跑回他妈妈怀里去了。
  幸若水笑着亲亲他的脸蛋。“伯伯跟你开玩笑的，他不吃人。”
  “我知道啦，我是逗他玩的。”鹰飞扬小朋友牛逼哄哄地回答。
  幸若水看向野狼。
  只见他挑了挑眉，道：“虎父无犬子。”
  幸若水看了看正在看军事频道的莫然，又转回去看他。“那你们呢，打算什么时候要一个？”
  “没这个打算。你让我给你带一两个小时还行，时间长了，我怕自己动手掐断他的小脖子。”他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幸若水不以为然。“难道你们两就这么过一辈子？”
  “有何不可？”野狼挑挑眉，不认为有何不妥。他的人生已经过了大半了，他也不是顾家的男人，没必要害了一个孩子。
  “莫然也是这么想的吗？我看她挺喜欢孩子的啊？你们两个人性子都这么冷，有个孩子应该会好一些吧。”在幸若水看来，这两个人的日子很无聊也很容易起冲突。
  野狼摇摇头。“免了。”
  幸若水看他神情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们没觉得两个人过有什么不好，她也没资格干涉。“你们两也不打算结婚了？”
  野狼怔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莫然也不在乎那一纸白字黑字，她向来更相信自己。至于什么名正言顺，那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夜里，鹰飞扬被幸若水督促着洗脸之后，自己颠颠地又跑下楼去了。把妈妈进去洗澡前跟他说的“要在床上好好躺着睡觉”的命令置之脑后。
  明暗到门外接电话去了，只有莫然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她正看得专注呢，抬头就看到一圆滚滚的小人儿出现在楼梯口，扶着护栏一级一级地往下走，嘴里还含了一根手指头。下意识地，她拧了拧眉头。
  鹰飞扬站在最下面一级楼梯那，看着她，然后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看电视？”在家里，爸爸鹰长空是严格执行他的作息表的，也严格控制他看电视的时间。
  莫然听着那慢吞吞的，奶声奶气的语调，浑身不自在，但还是点点头，只是表情还是冷冷的。
  鹰飞扬马上跑过去，踢掉拖鞋爬上沙发，坐在了莫然的身边。乖乖地抱着抱枕，盯着电视一脸认真。
  莫然转过头，看他那专注的表情，她都怀疑他真看懂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么看着，还是挺可爱的。
  鹰飞扬在家里看电视，不是让妈妈抱着，就是让爸爸抱着，他喜欢亲近人。所以他看着看着，就往莫然的膝盖上爬去。
  莫然也看得正专注呢，突然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摸到自己腿上，她猛地站起来，眼看着圆滚滚的小身体就要掉地上，她一把拎住他的衣领。
  幸若水洗了澡下来找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莫然拎着鹰飞扬的衣领子，自家儿子被拎在空中，缩着脖子跟某可爱的小动物似的。大眼睛里水汪汪，难受得快要哭了。“飞扬！”
  幸若水冲下去，急忙将儿子从莫然掌下解救出来。
  鹰飞扬差点被勒得没气了，这会委屈得哇一声就哭了。“妈妈，妈妈……”
  幸若水抱着他坐下来，慌忙拍抚他的背。“别哭，别怕，妈妈在这呢，别害怕……”
  莫然一脸茫然，但也有些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
  野狼接完电话进来，就看到鹰飞扬哭得惊天地动。“这是怎么了？”
  “我把他弄哭了。”莫然很老实地承认。
  鹰飞扬也到了睡觉时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幸若水看了看他们，笑道：“没事，他明天就不记得了。不过，莫然你要记住，孩子不能这么拎着的，衣服勒住他的脖子会窒息的。”
  “抱歉。”莫然点点头，向她道歉。
  “没关系。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等幸若水消失在楼梯口，野狼伸手揽住莫然的肩头。“不用担心，咱们没有这种烦恼。”果然，他们还是不适合有孩子。
  莫然摸着下巴，一脸思考的表情。
  野狼一把将她扛起来，回到他们的卧室里。“好了，别想那么多。在老子怀里的时候，不许想别的男人！”哪怕是个小男人也不行！
  莫然被嘴唇上的疼痛惊醒过来，这才发现两个人躺在浴缸里。她微微一勾嘴角，抬起头吻回去，伸手扯他的衣服。这辈子她不想要什么孩子，她只要明暗就够了。
  缠绵罢，野狼搂着莫然躺在浴缸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咱们不要孩子，这辈子就咱们两个人这么过着，哪天腻了一起找个棺材埋了，如何？”
  “好啊。”莫然笑着回答，她喜欢这个答案。“但就是下辈子，你也还是我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腻了。”
  “这么肯定？”野狼对她的执念之深，也有些惊诧。
  “当然。怎么，难道你想逃？”
  “老子逃得掉吗？”
  “不可能。”
  “那老子何苦浪费力气？”
  “……”
  爱情有千百种模式，而适合他们两个的，也许只有这一种。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着的，如果他们愿意并且快乐，谁又有资格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