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友谊小船
  而这边，慕灵、叶天、希恩、何帅、薇薇安，以及观众席中寥寥的老慕氏人，虽然鉴定出是过期水泥，斗争又占得了上风，但是他们却笑不出来。赢了马博士，却输了工业园，输了慕氏最引以为傲的信誉，是得不偿失，是损失惨重，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里奥总经理，麻烦到质询台来，向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仓库会出现过期水泥？这究竟是我们的仓库造假陷害于你们诺德公司，还是你们的质量体系出现了严重的漏洞，还是……根本就是你们故意为之？”慕灵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丝悲凉，朗声说道。
  里奥被慕灵直接点名，像挨了数万伏的电击，浑身震颤得像帕金森病患者，哆嗦着半天起不了身。一大早刚到公司就被警方带来慕氏，他就知道坏了，搞不好过期水泥的事东窗事发了，本来还想和马博士打了电话通通气，结果警车上信号屏蔽，根本就拨不出任何电话，然后到了慕氏就跟在慕灵身后进来。
  如果说慕灵和叶天真是掀开了慕氏使用过期水泥事件的冰山一角的话，那他是其中那半座冰山，他是整个水泥事件的亲历者，他所知晓的几乎是全部经过。要说造成这一切灾难发生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工业园中的那一叶扁舟，那个该死的钉子户——貌似就是慕灵身旁的那位叶天。
  没有那家伙一颗老鼠屎，怎会搅乱慕氏建筑物料供应这一锅粥，让两家公司仓库中为准备工业园建设需要而预先调集存放的水泥过期、钢筋生锈？又怎会搞得马博士和里奥得知水泥过期钢筋生锈后鸡飞狗跳，拼命想办法弥补？又怎会无可奈何，铤而走险想出先退后运，企图将过期水泥偷偷用掉的昏招、疯招呢？
  可是，这个理由他不能说，也没法说。
  叶天的房子是叶天的，不是慕氏的，也不是他里奥的，人家有证，不卖有理，于情于理于法上，没法将物料变质的恶果怪罪在叶天的身上，让他成为替罪羊，那些责怪的话一说出来，显然警长和法官大人立刻会笑翻，只会嘲笑里奥是法盲，而将过错判到两家公司的物料供应链和仓库，没有在物料过期变质前及时处理掉，或者挪作他用。
  他能够怎么办？
  一股脑将马博士和他谋划的过程抖巴出来？马博士可是慕沧海的左膀右臂呀，万一马博士事后没有下台，对他来个秋后算账怎么办？他也有销售压力，万一两家公司闹翻，今后一年数亿欧元的水泥钢筋他卖给谁去？香农一带哪里还找得到像慕氏这么庞大结款良好的公司？
  他里奥肥是肥了点，可是脂肪全在身上，没有糊在脑子里，告密这样风险极大的事，他是不会傻傻的去干的。
  “呵呵，我们两家公司一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怎么可能会故意供给你们过期水泥呢！一定是仓库发货的时候搞错了，我回去好好的查一下！”里奥抹了抹额上的涔涔汗水，缓缓走上质询台，走到马博士身边，挤出笑容对慕灵道。
  “过期的水泥也能错发？”慕灵敲击着桌子，追问里奥道：“里奥总经理，据我的了解，慕氏仓库里的过期水泥不是一吨两吨，也不是十吨百吨，而是几十万吨的天量！敢问里奥总经理，你们送来的这批几十万吨过期水泥究竟是来自于哪里？”
  “哪里？……哪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查查！”里奥抹抹汗水，紧张的干笑道。
  “回去查？别别！”慕灵一掌拍在桌上，吓得马博士和里奥两人一跳，她挪开粉手，只见桌上露出一张纸片，是一张退货凭证的复印件，上面写着退货五十万吨高标号水泥，望向里奥道：“一定是这个吧！”
  这张纸片正是范晔临死时攥在手中的退货凭证，天地虽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总算留下了这个可以揭发出马博士和里奥等人以次充好，将商业信誉和居民人命玩弄于股掌的线索，没有被他们发现收走。
  里奥一眼望见这张复印件，眼皮立刻跳了几跳，心里犹如坠入了冰窟。人都把证据翻出来了，再想抵赖怕是会自取其辱，只得避重就轻道：“想必是我司仓库搞错了，把这批退货又错发回贵司了！”
  “搞错？错发？错发怎么会把包装上的生产日期也换掉？这不是故意混水摸鱼，又是什么？”慕灵一巴掌扇在桌上，吓得两人差点摔倒在地。
  “我……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定回去好好调查！”里奥抹抹汗水，带着哭腔说道。
  “好啊！你们诺德居然拿退货的过期水泥来冒充好货！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慕董，对得起我们慕氏吗？”马博士见里奥被慕灵一吓唬，立刻缴械投降，默认了诺德公司发过期水泥的事实，心急如焚，赶忙指着里奥的鼻子，和诺德切割，划清界限，唯恐大火燎原，连累他也被山火烧到。
  “你……你……”里奥多年以来一直与马博士暗通款曲，制定着长期的供货协议，以提价计作回扣的方式给马博士前后一共近两亿欧元，用于马博士在拉斯维加斯以及澳门等地赌场中大肆赌博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