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卓皓的短信来了。
  江若初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心跳漏了半拍。
  “若初，在忙什么？”
  她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
  “还在上班呢。”她老老实实回，想了想，又加了一个笑脸。
  “这一周美术馆有个油画展，你想不想去看？”等了很久，短信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江若初盯着那条短信，犹豫了很久，才手抖着回了一个字：“好。”
  她打心底里想要跟于卓皓一起出去，甚至隐隐期待那未知的可能，期待着能跟他发生些什么，但是她又害怕，害怕双子塔尖那一双阴鹜的眼睛。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如果是跟他了结了合同，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跟于卓皓出去约会，不用受那个人的控制。
  但是，这只是“如果”……。
  下了班，她们依然约在上次的那个咖啡厅。
  他没有在里面坐着，而是直接在门口等。
  见她来，他笑的很暖，然后垂了眼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朋友给我的票，浪费了好可惜。”
  “嗯。我也听说了这个画展，也想看看来着。”她觉得他的解释有些欲盖弥彰。
  这样还不算是约会吗？
  美术馆有点儿远，于卓皓跟她一起走到停车场。
  一路上两人倒是无话。
  于卓皓跟她之间隔着一臂之遥，脚步故意放慢了配合她。
  江若初心跳的厉害，下意识的想跟他稍稍保持一些空间。
  于卓皓看出来她的不自在，于是也不再主动的靠近。
  坐在车上，开出去很久，他才忍不住道：“若初，你想什么呢？”
  江若初一愣：“啊？”
  于卓皓淡淡一笑：“怎么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江若初不好意思，垂了头：“没有啦。”眼珠子转了转，只好转移了话题：“学长，最近不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看画展？”
  于卓皓嘴唇抿了抿，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直视前方：“其实还挺忙，但是，想看这个画展！待会儿看完，我还要赶回去加班。”
  江若初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一颤。
  他特易挤出时间来跟自己见面的吗？
  还是，自己又想多了？他本来就喜欢油画？
  江若初耳根突然就热了，只好扭头看往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什么似得，犹豫了一下，问于卓皓：“学长，是在忙南洋收购的案子吗？”
  于卓皓看了看她，道：“对啊，你怎么知道？”
  江若初眸光一闪：“外面风言风语传的挺多，听同事们闲聊时也说起过。”
  于卓皓淡淡一笑：“哦。这案子也挺麻烦，因为是自己人跟自己人竞争。”
  江若初道：“是啊，不知道高层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集团和船舶分公司会分开竞争呢？”
  “这个，怕是很复杂，高层的决定，我们也无法左右。”于卓皓笑道。
  车内的气氛才时候才渐渐热络起来。
  “学长，船舶公司有把握赢集团公司，拿下南洋吗？”江若初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