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扩大的世界观
作者:啸沧溟      更新:2020-08-08 11:23      字数:6014
  “在一个势力很大很大的家族里,一个男孩子,在那么一个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出生了,他出生的那一年,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他们都告诉他,自己的母亲在他出生时就死了,死之前,为他取名‘星耀’,因为作为母亲,她能看到他的未来…”
  因为担心雏田无法理解,所以雪神月没有说自己出生在了皇族,那是统治整个世界的大族,可不像火影世界这样四分五裂成这么多国家,而他…就是那个世界的三皇子…
  “他的母亲看到自己孩子的未来是星光耀世,而不仅仅属于那个庞大的家族,只是那时候不懂事的星耀不会了解母亲所给予的这个名字的含义,一直留在那个大家族之中,他在那个家族的身份和地位很特殊,人们都不愿意和他说话,不愿和他接触,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但又不会让他冻着、饿着,就这样,那个叫星耀的男孩子在冷漠的环境中一天天的长大。”
  “那个家族有很多的人,每天,也会来往很多的人,更有很多很多的结盟家族或者守护家族,在这些家族之中,天涯认识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统治家族,而且是周边所有世界里唯一能和星耀所在的家族媲美的。”
  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三皇子,她却是另一个世界的三公主,就算隔着两个世界,他们还是被奇妙的缘分连接在一起。
  “但是,由于那个家族只重男丁,因而,她经常受到很多小孩子的欺负,而且很小的时候就作为联姻对象被送到了星耀的家族,那个女孩子很可爱,也那么善良,星耀五岁的那一年,他们第一次相遇,女孩子冲着他笑,那温暖的笑靥星耀永远都无法忘记。”
  两个身份高贵,却同样被遗忘的人,就这样相遇了…他们不知道,那是彼此在无边黑暗之中千万年才修来的缘分…只能怪轮回之路过于霸道,无法记起前尘往事。
  “一直在孤寂和冷漠中长大的星耀开始不断想念那个女孩子,后来,他终于知道他叫月璃,还知道,她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样的巧合,就如同上天所牵起的缘分,让他们越走越近。”
  “因为是没有地位的联姻对象,她在星耀的家族也没有任何地位…后来,她又一次被那些讨厌的小孩子欺负哭的时候,他冲上去,和他们厮打在一起,他的身体并不健壮,但很凶狠,为了替月璃出气,他被打的遍体鳞伤,但也把那些小孩子抓出很多的伤痕…从此以后,每当有人要欺负那个叫月璃的女孩子,他都会像一头幼狼一样冲上去…为了她,他的身上一直有那么多的淤青,虽然很疼,但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习惯了的孤寂和冷漠之中,那个女孩的笑是那么的美丽。”
  “六岁生日的那年,月璃拉着他来到花园里,从花树下,捧起已经落上几片花瓣和绿色的蛋糕,向着他说‘生日快乐’,那天,是他们共同的生日,也是星耀第一次过生日,因为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人会记得他的生日,连他自己都会遗忘,那一天,星耀哭了,月璃笑他男孩子还哭,但很快,她又忍不住陪着他一起哭起来…”
  雪神月仰头看着天花板,眼中的神色时而温暖时而痛苦。
  “那时的月璃,或许并不知道那个沾着花瓣与绿叶的生日蛋糕,还有那句柔柔的‘生日快乐’对星耀意味着什么…”
  “星耀依然是那个家族里特殊的存在,随着他的长大,人们越来越刻意的避开着他,不愿和他说话,不愿和他接触,就如他身上有什么瘟疫一样,在那里,连星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的性格,也在那样的环境下过早的独立和成熟,但自从有了月璃的陪伴之后,他的人生彻底的改变。”
  “从共同的6岁生日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那时的月璃已经有自己的老师,但作为家族嫡子的他,却还没外人的待遇好,他那位从未蒙面的父亲仿佛刻意忽略了他。”
  “聪颖的月璃在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一千多个字和通晓基本的知识,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很细心的将她会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教给星耀…星耀从来没有上过族学,但他有一个很好的老师,那就是月璃,月璃无论教他什么,他都会学的很快,而且怎么都不会忘记。”
  “后来月璃有了更多的老师,她学到什么,就会教给星耀什么…那个时候,星耀的家族对这个过来联姻的女孩并不重视,也因而比较放任,但也不愿看到她天天去找星耀,就有很多皇子来阻止她,呵斥她。”
  “月璃那么温柔善良,但骨子里,却又是格外的倔强,一向听话的她在这件事上怎么都不肯迁就和屈服…星耀家族的人也多次找过他,威胁他不要和月璃腻在一起…那个时候,星耀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甚至嘲讽他只是个杂种,早该从那个家族里滚蛋…他说了很多侮辱的话,但星耀全部忍下,因为那人十多岁,很厉害,星耀怎么都不可能打得过他,更不想彻底闹翻让自己再也见不到月璃…而那个人虽然在威胁和用语言羞辱,但因为星耀有些特殊的身份,他也不敢出手伤害…”
  那个总是看他不顺眼的人,并找他麻烦的人,就是那皇族的大皇子。
  “月璃的痴在很小的时候就体现的很极端,也或者,那时候她和星耀一样,把对方当做了最最重要的人,最终,星耀的家族在阻拦不成后,只好要求月璃的家族将她带回去…”
  “但不知为何,月璃的家族在得知与她纠缠在一起的是星耀以后,居然要求就此给他们订婚,正好完成两族的联姻。”
  “这件事情虽然出乎意料,但对星耀的家族来说,与月璃的家族结盟是当时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只好妥协,并给两人交换了婚书…他们永远都不知道,那对星耀和月璃来说,是多么完美和幸福的事情…”
  “后来,星耀的大哥依然针对他们,他没有权力阻止两人见面,却要月璃从那之后能每天坚持练剑六个小时,其他的时间,任她自由,月璃答应了…”
  “以往从来不会练剑,甚至害怕接触这种会伤人东西的月璃,从那之后每天都会辛苦地练剑,然后在完成每天的任务之后,跑去找星耀,教他自己今天所学到的知识,在她的剑技有了少许的基础,可以修炼剑招之后,她又会每天把新学到的剑招演示给天涯看,她曾经用很随意的语气和他说,她会努力的练剑,争取成为很厉害的人,那样,她长大后,就可以保护他。”
  “她教他的所有东西,说给他的每一句话,展示给他的每一个剑招,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甚至会和月璃一起想一些很唯美的姿势,去创造好玩好看的剑招,虽然从那之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被压缩的很少,但他们依然很满足,很快乐,那时他们的年纪很小很小,但却过早的知道了什么叫做依恋。”
  雏田轻抿着嘴唇,静静地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去打断他,虽然很多东西她无法明白,但女孩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故事里的星耀就是她的神月君。
  在遇到他之前,关于他的过去,她一点都不知道,她曾经很好奇的问起过,但是他回答,他已经让自己忘记以前的一切,以后只是她的神月君,于是,她便没有再问过。
  如果以前的事不堪回首,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再次回忆,但心底深处,她还是希望能够了解完完整整的他,如果他曾经有过罪孽,她就和他一起背负,如果以前有过太多的伤痕,她就陪他一起心痛,然后一起忘记。
  “月璃在剑方面的天赋开始表现得越来越惊人,以往被忽视的她,开始被星耀家族的人高呼为天才,由于她必定会嫁进来,所以开始将她最重点的培养,同时,也在刻意的压榨着她和星耀在一起的时间。”
  “但是,这些,都扛不住月璃的倔强,她依然会每天都去找星耀…尤其是他们共同生日的那一天,她会全天,都和他在一起。”
  “他们一天天的长大,也一天比一天的无法分开,随着星耀的长大,人们看向他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怪异,而这些,星耀早已经不在乎,他只要有月璃在身边就好…但是,仅仅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也终要被剥夺。”
  雏田的两只小手下意识的收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星耀的大哥是家族的少主,是一个被所有人恭敬的少主,他从小在奉承和赞誉中长大,谁看到他,都会殷勤的去问候,无论他的什么命令,他们都会马上去完成,那个少主的年纪只比星耀大四岁,但他身上的光环,却是星耀根本所无法比拟。”
  “他和从来都是清闲在家中的星耀不一样,那个少主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外面,星耀很少看到他,每次见到,都是来找星耀的麻烦。”
  “尤其是在月璃生得越来越有魅力之后,终于在两人十六岁生日过后的第五天,他的大哥与他不经意间擦身而过时,星耀忽然感觉到身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很古怪…他回到房间,却没有在身上找到任何东西,那时的星耀也不太愿和月璃之外的人接触,更不愿多生事,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一小会儿后就完全忘记,连月璃都没有告诉。”
  “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力气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着,平时会在十点之后睡觉的他,早早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也起得很晚,不想走路,不想吃东西,并且,身体的无力感一天比一天严重,脸色也一天比一天苍白,但为了不让月璃担心,他在月璃面前会努力的表现得很正常,那时候他单纯的以为自己可能是着凉了,所以身体有些乏力,过几天就好…”
  “三天之后,家族里忽然来了一群医生,说对家族里的人进行常规的身体检查,这样的检查,那个家族经常会有,尤其是仆人,每一次都检查的很严格,但这次比往年来的早了很多,而且以往,星耀都不需要接受检查,也不会有人理会,但那次,却执意的要检查他…而检查出的结果,让整个家族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雪神月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放射出充斥着恨意的光芒:“星耀的身上,携带着那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魔种!所有被感染魔种的人都会慢慢变成只知道攻击的魔人,而被魔人攻击到以后也会将魔种无限扩散下去…”
  “啊!”
  雏田一声失控的惊喊,娇弱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她抓着雪神月的手,焦急万分地喊着:“后来呢,后来呢,星耀他…他怎么样了…”
  雪神月反手将雏田的小手轻轻地握住,语气,又恢复了柔和:“星耀身上有魔种的消息让那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惧…但还好,天涯似乎还没有完全转化,没有扩散给任何人,那里的人除了星耀,没有其他人也染上了这种魔种。”
  “那天,整个家族把关于星耀的一切东西都被焚毁,而星耀,他在别人眼里就如同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无论谁见了他,都会满脸惊恐的跑开,平时给他做饭,照顾他起居的仆人也远远地躲着他,再也不敢靠近…当天下午,他被几个穿着厚厚盔甲的人抓起,关在了家族后方的一个小屋子里,并将他锁在了里面。,们说只是暂时的隔离,不让魔种扩散到任何人,他们还说会马上去告诉家族的最高主人,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对于一个世界的掌控家族来说,扼杀任何威胁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即便是三皇子又怎么样呢…没有直接杀掉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星耀那时已经十六岁,很清楚魔种是多么的可怕,那是来自世界之外的万恶魔族留下的,一旦被种在身上,就会快速蚕食一个人的生命,那时的星耀已经发作了四天,再加上他知道后的恐惧与万念俱灰,他几乎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与其变成野兽般的魔人,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那么死在那里,但是,他又舍不得死,因为他舍不得月璃。”
  “就在他如梦呓般呼唤着月璃的名字时,月璃出现了,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那个紧锁的门,冲到他面前,抱着他用力地哭,见到月璃,他就像做梦一样的惊喜,但马上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攻击欲望,让他又恐惧起来,用力地把她推开,大吼着让她离开,不要靠近他,因为他就算死,也不想把魔种传给月璃,但是,月璃还是冲上去抱紧他,任凭他怎么用力的去推、去拉,都无法让她离开…”
  回忆着那时的画面,雪神月的心在温暖和刺痛中颤动着。
  “那天晚上,月璃背着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星耀,来到了他们经常一起去的那条小溪边,那天晚上的夜色很好看,天上一点云朵都没有,星耀枕靠在月璃的腿上,眼睛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到月璃在注视着他,比天上的繁星还有好看的眼睛…”
  ……
  “璃儿,我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眼睛…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璃儿…”
  “星耀哥哥,你是男子汉,不可以…不可以哭,我们都不可以哭…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我的星耀哥哥,如果星耀哥哥真的死了…我…就把那些伤害过星耀哥哥的人…全都杀死…”
  ……
  那晚的声音,那段来自一个少女的誓言仿佛就在他的耳际,冲击着他所有的神经,所有的情感。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很久,月璃告诉他一定不可以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因为他还有她,她会尽自己的全力,让自己的家族,让天涯所在家族去寻找解决魔种的方法…但是,魔种在那个时候从来就没有被治好过的先例,最长的,也根本坚持不了几个月,为了让他可以坚持,她取出了之前做好的一根长长的红色绳子,一端绑在了星耀右手的尾指,一端绑在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上。”
  雪神月的视线变得朦胧,记忆力那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他终于清楚的记起来…就算到自己真正死亡的那一天,他也不可能再忘记。
  “这根呢,是月老将我们两个紧紧牵连在一起的红绳,红绳的一端连着你,另一端连着我,星耀哥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嘻我们本来就有婚约的,但璃儿还是不满足呢…我想从现在开始,我,月璃,成为星耀的妻子,今天是,一辈子都是,而星耀,成为我月璃的丈夫,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分开,谁也不可以离开谁。”
  皎月之下,少女抓着少年的手,闭上眼睛,向着天空虔诚的祷告:“我月璃,愿意成为星耀的妻子,我和星耀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愿与星耀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只属星耀一个人,请上天见证我月璃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有违背,万劫不复,请上天祝福我和星耀哥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永远在一起。”
  就这样,那个女孩用与年纪不符的认真与虔诚,面对身染可怕魔种的少年,发下了以诅咒自己为代价的誓言,将自己才刚刚开始的一生,绑在了这个随时可能变成魔人的少年身上。
  “…原本万念俱灰的星耀生出了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为了月璃,他必须学会坚强,绝不可以死去,因为他离不开月璃,月璃也离不开他。”
  “那天晚上,他们在小河边一直停留到临近黎明,然后,月璃将他背起,送回了之前关着他的那个小屋子里,那个家族的防备极其的森严,就算是一只苍蝇进入也会被马上发觉,但是,那天晚上无论是月璃把他带出,还是送回,都很奇怪的没有惊动任何人,分离的时候,月璃轻轻的吻了他…那是星耀第一次被女孩亲吻,也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魔气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星耀当时在抗拒,但是全身无力的他根本抗拒不了月璃…月璃是在告诉他,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不会有一点一毫的排斥他,甚至愿意和他一起感染魔种。”
  “月璃,她真的,是一个好善良好痴心的女孩子。”
  雏田轻轻的低念,在脑海中描绘着雪神月所陈述的情境,随着雪神月的讲述,她越来越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没有人能够编出这样的故事,除非是亲身经历。
  她越来越渴望能见一见那个叫“月璃”的女孩子,感谢她对那个叫星耀的男孩子所有的好,感谢她在他最绝望时的陪伴和不离不弃…就如神月君,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始终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她能在父亲和族人的忽视下支撑下来,唯一的理由,就是雪神月。
  “月璃走后,黑暗中就只剩下了星耀一个人,那时的星耀咬紧牙关,抗拒着身上的无力感,努力让自己不再脆弱,他想到的,全部是让自己怎么尽可能活下去,而不是颓然面对可怕的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