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二）
  “孟九九。”
  “嗯。”
  小女孩点头如同捣蒜。
  从此之后。
  玄七的身后，就多了一条小尾巴。
  当别的仙君在忙着收服小妖，积累功德，升到更高位置的时候。
  玄七带着孟九九在熬汤。
  当其他仙君节节高升的时候。
  玄七带着孟九九去了三界。
  当他曾经有恩过的弟子都已经成为大仙官的时候。
  玄七带着孟九九在研究面前那奇怪的药草怎么吃比较可口。
  所以。
  几十年过去了。
  与他一起飞升的修炼之人都走得更高了。
  可玄七还只是一个小仙。
  孟九九问他。
  “公子为何不与他们一样？”
  玄七浅笑。
  “为何要与他们一样？”
  孟九九道：“人不就应该越走越高吗？”
  玄七摇摇头。
  背着药篓，往前走了。
  他对这些仙界追逐。
  向来也没什么好感。
  况且。
  如果他走了。
  那孟九九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时候，玄七笑了。
  朝夕相处几十年。
  她竟然无形之中，影响自己如此深。
  昔日。
  那小哭包已经摇身一变。
  出落成清秀雅致的女子了。
  孟九九赶紧跟了上去。
  公子不升仙籍，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好事，若是公子走了，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孟九九喜欢玄七。
  只要是认识他们。
  或者见过他们的人。
  都能一眼看出来。
  他们总说。
  “你看那清冷公子后面跟着的小丫头，那眼光，都要黏在人身上去了。”
  不过。
  玄七从未回应过孟九九。
  孟九九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起这方面的话。
  她心悦于公子。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可是孟九九明白。
  公子不是她所能高攀的。
  她只是公子的一个婢女，能够跟着公子，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她不该有所妄想，也不能有所妄想。
  公子如今还只是一介小仙，若是他升了更高的仙籍的话，只怕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自己吧。
  本来。
  以公子的性子。
  最多五年就能飞升更高级别的。
  可他一直都没有去积累功德，孟九九也就只当是公子懒。
  想着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每次做善事的时候，总是会报上玄七的名号。
  她是够热心的。
  只是她做的可能还不够，所以公子每一次见到她这般做，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又或许是觉得自己丢了他的人？
  不管怎么样，孟九九还是没有放弃。
  直到有一天夜里。
  她晚上起来。
  才发现那竹案上放了一卷封令。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
  公子其实就已经飞升了。
  他为何一直没走，留在这小地方？
  后来。
  孟九九去打听了一番。
  他们说。
  玄七是为了对付黑山上的一个黑熊精，迟迟未将它收服，才没有去新的封地，只能一直逗留在人间。
  一听到这里。
  孟九九心中的火焰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她知道怎么报答公子了。
  所以。
  第二天。
  玄七起床没有见到孟九九的身影时，他的心便慌了。
  后来。
  等他赶到黑山的时候。
  孟九九奄奄一息。
  差点就死翘翘了。
  那是玄七第一次动怒。
  黑熊精，竟然在玄七的手里，还走不过三招。
  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孟九九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公子这么厉害，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收服黑熊精？
  她身上痛的厉害。
  见玄七走向她。
  便委屈得直掉眼泪。
  “闭嘴。”
  往日清冷的公子只有这两句话。
  孟九九吓得闭上了嘴。
  随即玄七将她带回了家。
  给她输了真气。
  她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玄七的背影。
  孟九九心想完了，自己这次非但没有帮到公子，只怕又拖了公子的后腿了吧。
  “公子？”
  “你就这么希望我早点离开？”
  “公子——”
  “孟九九，你当真希望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