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只是怕,静默的世界、我不是你的全天下(上)
作者:
官远塞 更新:2020-08-04 17:59 字数:2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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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1日,《非常完美》的一期节目,上来了一位耳朵失聪的女孩,她说‘我们不做好朋友了,好吗?我们在一起吧’
这时木棉正坐在电视机面前泣不成声。 她说,你看,我们多像,只是,上帝忘了给我捎一分幸福。
木棉三岁那年,发了一次高烧,耳朵彻底失聪。木棉的父母带着女儿四处求医,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治愈的办法。而木家几乎用尽所有的家产。最后,小木棉只能依靠助听器来倾听这个世界。只是,木棉的世界,从此,安静的可怕。
木棉的父母不愿把女儿送去特殊学校,只好在木棉周末的时候偷偷的带着她去学习那些唇语。可是,当年木棉高烧把脑袋烧坏了,智力受了影响。学了好几年,才勉强把简单的学会。而木棉是个极其倔强又敏感的女孩,她在唇语课上无法学会,就坐在一边,看其他孩子的嘴唇,然后回家偷偷对着镜子重复口型。为此,木棉妈妈没少掉过泪。
在学校,木棉很少说话。也没有人知道她耳朵的事情。只是,沉默的女孩,在那个时候通常都是没有朋友的。
后来,上高二的时候,班上转来了一位从外地来的女生,长的特别的漂亮。老师安排她坐在木棉的旁边,因为全班没人愿意当木棉的同桌,自然她旁边就一直空着。
转来的女生叫叶菡,木棉看着她站在讲台上冷漠的说,我是叶菡,就径直走下来在木棉旁边坐下。木棉望着她,叶菡正在偷偷的在她的白裙子上揩手心的汗水。她似乎发现木棉正在看她,朝木棉弯了弯了嘴角。木棉愣了一下,她对自己笑了。
叶菡来那天的表现让全班的女生都自觉疏离了,当然不包括木棉。因为,木棉觉得,她们就是同类,只是,叶菡过于美好。而她自己确实那么普通。唯一她们最相似的是,她们成绩都不好。
木棉主动和叶菡打招呼,‘你好,我是木棉’
叶菡闻声,看了看木棉,朝木棉友好的伸出手,可是,当木棉伸出手去时,叶菡突然把手缩了回去。木棉尴尬的朝叶菡笑了笑,叶菡木然的望着木棉,木棉看见叶菡眼里有光在流转。她突然不敢看叶菡,转身过去钻研她的习题去了。
叶菡眼里划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阴郁和失落,她眨了眨眼睛,泪水在眼角转了一圈又被憋了回去。
木棉又恢复了常态,游离在她自己的世界。直到有一天,在特殊学校遇见了叶菡,她的世界突然开始偏离了轨道。
木棉周末在特殊学校学习。在唇语课堂上,她看见了叶菡。叶菡坐在教室的最前边,而木棉则一个人坐在最后。
下课后,木棉收拾好东西出了教室,叶菡从后边赶上了她,拉住了她的衣服。木棉回头看她,她朝木棉动了动嘴,木棉看清了她的口型。她在说,对不起。
木棉轻轻的笑了,她有一双很大很亮的眼睛,她笑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像极了小狐狸。木棉也朝叶菡努了努嘴,说没关系。
叶菡突然开心的笑了,伸手抱了抱木棉。这个举动把木棉彻底的惊讶到了。叶菡说,我们能做朋友吗?
木棉点了点头。只是,木棉从没想过,她的应允,从此将她们俩个人的命运拴在了一起。与此同时,木棉也和另一个人的命运拴在了一起。或许,他们之间就是一场永世难逃的劫。
又是一个周末,木棉请示了她母亲,说,她下课后像和同学在外边玩一会,晚一点回来。木棉妈妈听了当然是很高兴,因为,木棉从没有这样要求过。
下课后,叶菡和木棉在江滨路上散步。还是下午,阳光很好,蓝天很高,还有一阵一阵柔软的风。突然,叶菡停了下来。木棉有些疑惑,她朝叶菡看了看。只是,她发现了另一个人。
蓝天下,阳光温柔的午后,长椅上依着一位穿着白色短袖的少年,蓝色的鸭舌帽遮住的大半张脸,只露出抿得像线一般的嘴唇和白净的下巴。
正当木棉在疑惑的时候,叶菡朝着长椅上的少年轻轻的喊了一声哥。少年毫无反应,相反木棉却着实被惊讶道了。叶菡伸手去戳少年的手臂,少年从睡梦中惊醒。叶菡大声的说,哥,这是我朋友,木棉。木棉听见叶菡语气加重了,以为叶菡生气了。于是伸手握了握叶菡。白衣少年在此时摘掉了帽子,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木棉看见少年被额前的头发半掩的淡漠的眼,不由得愣了一下,少年似乎是注意到木棉的反应,直直的望向她,说,你好,我叫叶喃。
木棉觉得有些尴尬,弯着眼角,说,你好,我叫木棉。
叶菡拉着木棉并排着坐了下来,三个人,一个静谧的午后。
时候渐晚,木棉起身和他们兄妹俩告辞。木棉走后,叶菡也准备离开,叶喃突然开口说,再坐一会吧,待会我想看看夕阳。叶菡愣了一下坐了下来。
太阳缓缓向天空的西边滑去,又渐渐变成一团红色。晚霞绚烂,江面一层一层的波涛轻轻的荡漾。码头,停泊着几只白蓝相间的大船。世界似乎都被笼罩在这一片余晖之中,闪烁着温暖柔和的光。
夜色开始铺天盖地的坠下来,叶菡起身,说,哥,我们回家吧。少年起身,一步就迈到女孩的前边,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女孩看着前边少年的背影,摇了摇头,加快速度朝男孩跑去。
快到家的时候,少年突然回头,把叶菡吓了一跳。叶喃迟疑了一下,说,她是你同学?叶菡当然知道叶喃口中的她是谁。哑着嗓子说,是。叶喃犹豫了一下,再没了下文,转身继续往家走。叶菡抬头望着叶喃的背影,眼里全是迷茫。
木棉回到家,登陆qq,把签名改成了,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次日,木棉回到学校上课,遇到叶菡,突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中午是在学校食堂吃的,木棉和叶菡一起的。吃饭的时候,叶菡突然说起她的哥哥,说他成绩超好,拿过很多奖·····木棉看着叶菡说的眉飞色舞,活像一个粉丝在谈论她的偶像。木棉不由得笑了一下。叶菡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过激动,脸唰一下红掉了。木棉轻声说,好吧,我知道你有一个好哥哥,瞧你,真是个傻姑娘。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晚上放学,叶菡在校门口看见了叶喃不由得惊讶了一下。当时叶菡正和木棉手挽手出来。叶喃径直走过来,说,今天老爸有事,我来接你。叶菡和木棉道别,就上了自家的车。木棉像相反的方向走去,路灯把她的背影拉的好长。叶喃透过后视镜,看到木棉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缓缓发动车驶入车流。
叶菡坐在副驾驶上,车窗被她摇了下来,暖色调的灯光照下来,她的长发被风扬起,她不停的伸手把它按下去,却始终不愿关上车窗。叶喃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伸手把车窗给她关上。叶菡说,哥,你是不是来看她的。叶喃没有否认。叶菡继续说道,哦,我知道了。
木棉回到家,打开电脑,登陆那个账号,写下一句话,暮色是铠甲,我在夜里行走。写完后,看见qq里面有一条验证消息。木棉正准备拒绝,结果看见附加信息里有一句话,说,木棉,我找你好多年了。木棉心脏抽搐了一下,便同意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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