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微小的胸部……
是人话?
楚幼清想起一句歌词——
我们不需要爱, 我已将你宠坏。
楚影后需要深切的反省。
对你太客气了!……
楚幼清凝然不动,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的活人,不存在。
冷柔的美眸, 自眼角眉梢,飘散出丝丝缕缕的寒气,穿花扶柳般,将岑之豌包裹。
岑之豌话以至此,想向楚影后磕头,但是忍住了。
如果楚幼清只是前辈, 这话万万说不出口, 可楚幼清也是老婆,和老婆说话……
难道就能这样说吗?!
岑之豌垂眸,低头认罪, 食指指尖划了划颊侧,嘴角几乎抽搐, “……我、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时候, 点出是在开玩笑,不就很没有意思。
岑之豌一阵紧张,好像和姐姐, 真的有点年龄上的代沟??
她能猜出别的小姐姐的反应。
比如, 杨嘉宝听了, 一定会又打又骂。
比如, 杨嘉凝听了, 一定会又打又骂。
比如,女团队友、“暴力小姐”李白鸽听了, 一定会又打又骂。
比如, 老妈岑晓秋听了……
不, 她允许自己对岑晓秋说这种话,会被当场枪毙。
姐姐别这样……
岂不是以后都不敢和你开玩笑了……
岑之豌生出一种内疚,自责。
甚至以为自己口不择言。
果然妹妹人设丢不掉,千千万万粉丝观众,成天放在嘴上喊,含在口里叫,简直是逃不开的魔咒,很容易让岑之豌产生负面的心理暗示好不好?
妹妹、妹妹、妹妹……
粉丝害我。
岑之豌觉得好对不起楚幼清,污染了楚影后的听力,一朵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插在她这坨……
这堆豌豆上!
她以往虽谈不上字斟句酌,但还算小心翼翼,在楚幼清面前说什么,做什么,心里有条弦绷着。
如今过于放肆,是总想越过线的冲动?
岑之豌心惊肉跳,难道之前已经出现各种越线之举,只是自己现在才意识到?
当然,床上的都不算。
她在楚幼清里面的时候,是她离楚幼清最近的时候。
岑之豌明眸闪动,余辉落尽,林间暮气缠绕,一半深灰,一半是不透明的淡粉色,从车窗外望去,令人想起一种冰激凌的搭配。
楚幼清伸手,指尖穿过小罪犯乌黑娇顺的发,揽过她,将她的脸蛋往下轻压。
岑之豌陷入……
仿佛陷入柔白的浪花……
香气四溢,让心口也翻动激荡起白色的海潮泡沫,温暖梦幻,随波逐流的安宁心颤……
岑之豌非常羞愧。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
楚幼清低柔磁性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居然有些几不可查的不自信,“……真的很微小吗?”
但她似乎是在问岑之豌,你喜欢吗……
岑之豌不允许楚幼清这样自我贬低!
从那一道幽深中,发出驳斥,“……小吗?是谁说的?!”
于是,亲了一口。
啵唧。
带着水渍的回响。
楚影后轻地闷哼,只是一声短促的压抑,却娇媚得百转千回。
她仰起曼妙的脖颈,眸心涣散着展开,冷美的视线穿过车顶,穿过林中弥漫的雾气,不断上行……
太阳出来了,缅甸的初夏时节。
她十五岁,豆蔻般的年华,穿裁样简单的蓝裙子,像朵遗世独立的冰花。
“楚幼清!……”岑之豌抱着小花狗,气喘吁吁,身形灵巧,不怕死地穿过滚滚车流,追来小商店门口,同她说话,“你买什么呀?”
楚幼清回身,俯视,见着豆芽菜一样细嫩的岑之豌,感觉她手上的小奶狗,又胖了一圈,而这孩子,一点都没长。
楚幼清浓睫向上,因为这是警察家的小孩,所以才搭理她,“买好了。”
“我来买冰激凌。”岑之豌七八岁,仰脸汇报,向她老婆汇报。
然而此时,楚幼清并没有当任何人老婆的自觉,虽然是国外,但不流行强娶强卖,“好的。”
她说话仿佛一位班主任,甚至是教导主任,只是教导主任会比楚幼清多出许多怒气,从而多出许多感情。
楚幼清说完,转身向公交站台的方向走。
她说的这句“好的”,还有“再见”的意思。
岑之豌和她并排,“你不喜欢吃冰激凌吗?”
楚幼清没说话。
岑之豌抱高小花狗一些,狗重了,往下滑,她摸摸狗脑袋,脸颊蹭了蹭狗头,“下一班公交车,还有十五分钟才来。”
这时楚幼清想问了,怎么这么久?时刻表从来没准过?
但见岑之豌这句,好像在对狗说话,也没看向楚幼清,楚幼清话到嘴边,收了回去,被忽略的感觉,怪怪的。
岑之豌忽然抬起脸,明亮的巧眸,探照灯一样打在楚幼清身上。
楚幼清急忙不看她,目视前方,起手挽动耳发。
岑之豌的小樱唇张张合合,眉心也蹙动,“天很热。”
楚幼清清了一下嗓音,“一直很热。”
岑之豌强调,“每天都要吃冰激凌,你和我一起吃吧。如果买两份,老板娘会让我们坐到后院,那里有一个漂亮的小花园,长廊上有一把白漆的木头椅子……”
这些楚幼清都不知道。
有点心动。
“我要回去写作业。”
“我们只吃十分钟。你看公交站台,灰那么大……”
不是灰,是尘土飞扬。
楚幼清想起,奚金枝说,要和这孩子搞好关系,是岑局长家的娃。
“十分钟。”
“十分钟!”
小商店是老板娘自己家的木制小楼,后花园有凉廊,有树木,夏天的开头,花草繁茂多姿,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廊间,如同点点的碎金箔。
楚幼清和岑之豌,并肩坐在廊下的白漆长椅上,看风景。
岑之豌的腿还够不着地,轻轻晃动,楚幼清微微侧着身,发丝在阴凉下的风里轻飘。
她们一人一盘冰激凌,盛在冰水淬过的瓷器中,融化得很慢。
岑之豌举起小勺,第一勺冰激凌,当然先喂给老婆吃,张嘴示意,“啊……”
楚幼清只吃了这第一勺,因为勺子尚未被对方的口水污染过,这是她瞬间的理由。
两人的冰激凌口味不同,楚幼清不占岑之豌的便宜,吃了她一勺,再还给她一勺。
“你想喂我吗?”
“不。”
“你可以用我的勺子喂我。”
“……”
“楚幼清,你快点,公交车会赶不上的。不吃完,好可惜……”
楚幼清飞速抬手,岑之豌被塞了一嘴冰凉,牙好疼!
楚幼清不确定地问:“你没事吧。”
岑之豌捂着腮帮子,冻到失去味觉,强行点评,“……好吃。”
楚幼清见她选的,是芝麻口味和草莓口味。
两只冰激凌球,灰色和粉色,好不搭,但很独特。
岑之豌顺着她的眸光介绍,“我要多吃点芝麻,头发就又长又漂亮。我喜欢草莓。”
分明还是个小屁孩。
芝麻是故作成熟。
草莓就是本性。
楚幼清忍不住浅笑了一下,感到可爱,也颇为释怀。
她第一次喂别人东西吃,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想来不必放在心上……
“楚幼清,你不选木瓜口味的吗?”岑之豌揉揉冰封的脸颊。
楚幼清选了香草和薰衣草,是冷淡,香柔,且长情的类型。
她难得健谈,想来木瓜口味,也非常好吃,如同这里所有的口味一样,纯粹,浓郁,“缅甸的木瓜,日照足,很甜。”
岑之豌嗤之以鼻,“不是。木瓜可以丰胸。”
楚幼清一窒,几乎要放在心上了。
小屁孩,懂什么丰胸。
她勾勾唇,不理。
片刻,垂眸瞧了瞧那处若有如无的曲线。
在她这个年纪,完全没问题!
岑之豌对她笑了笑,自己对老婆帮助极大。
这可是岑之豌在警察局里,听一波一波关在铁栅栏后面的大姐姐们,交流讨论的秘籍,一般人她不告诉。
楚幼清仰起下巴,淡淡地看回去,仿佛并未有过一丁点的心虚。
她不知道,她眼底浮动着笑,缅甸好像也不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
第二天,楚幼清连笑都笑不出来。
有夏令营的男生,当地校草,邀请她去那家小商店吃冰激凌。
消息在暑期课堂上,如火如荼,飞速传开,燎原般,点燃附近几所中学的八卦阵地。
楚幼清这才知道,那把白漆的长椅,是一处名不见经传的校园都市传说。
学长们有云,如果两个人在白漆长椅上一起吃冰激凌,最好互相喂一喂,注定就会结婚。
楚幼清没有去质问岑之豌。
她细细思索,如果去问的话,岑之豌一定会说,之所以有这样奇怪的传闻,一定是因为老板娘,想多卖出一点冰激凌啦!
……
暮色更沉,吃掉了淡粉色,只留下芝麻的口味。
楚幼清用小指轻轻勾起一段岑之豌的娇发,又长又漂亮……
岑之豌吻了个够,呼吸困难,太挤了,抬起娇粉的脸蛋,微微喘息,“……姐姐,你想夹死我呀……”
发梢从楚幼清指尖,如丝绸锦缎滑走,像沙一样,越用力,越捉不住,轻挑眉,“这么小,怎么夹……”
岑之豌怔然,突然很想解释,“……楚幼清,大小并不重要……”
不重要,劝人吃什么木瓜。
楚幼清冷漠,“你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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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一直有问题……今天稿子差点抽没了……(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