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高门,我破茧成蝶，却眼睁睁看你一去不回（五）【一更】
  “曼曼，好久不见。ai悫鹉琻”
  倪曼眼珠动了一下，将视线移到白慈荷身上，她眉目间绕是淡淡的忧郁，嘴角却依旧缓缓绽开浅浅的笑意来。
  她轻轻叫了声阿姨，慢慢走了过去。
  被直接忽视，苏瑜一时不好接话了。抿唇站在那里，脸色很不好看。
  白慈荷没在倪曼眼中找到一丝嫉妒之类的激动神色，淡淡平平。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让人莫名感到心痛瞑。
  “这么久，还不习惯叫妈妈？”白慈荷拉住她的手。
  倪曼掌心有些许薄汗，冰凉冰凉。
  她并不没有脸上那么不在意，手还在微微颤抖。白慈荷刚握紧她的手掌，就听倪曼涩着嗓音道：“早餐做好了，是您最喜欢吃的鹅肉粉，不晓得味道您喜不喜欢。琚”
  白慈荷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一个称呼能改变什么呢？也不定哪天杜楚恒就签了离婚协议给她。
  倪曼简单地朝苏瑜打个招呼，“你在这等着吧，我给你拿出来？”
  “我自己进去拿。”苏瑜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时对倪曼没好气。
  倪曼乜斜着苏瑜，眼角挂了莫名的笑意。让苏瑜觉得她在看小丑一样，心底的火气便随之蹭蹭上涨。
  正待发作时。
  听倪曼不紧不慢地问：“你是杜楚恒公司的员工，还是我家里的保姆？”
  “曼曼，你这话什么意思？”苏瑜脸色变青了。
  倪曼望着她，脸上的笑淡淡的，像嘲弄似的。
  “杜楚恒的助理，我可以进去了吗？”
  “既然这样，我想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倪曼话很坚定，“我家里没有随随便便进外人的习惯。也许你以前进去过，那都是先经过允许的，不是吗。”
  “抱歉，请你等一等。”
  倪曼说着，对她送了抹微笑。然后扶住白慈荷的胳膊，往屋里走，走几步，身后传来声音。
  “那我好好等着。”
  苏瑜沉住气，她握紧拳头。
  倪曼想守着这个和杜楚恒的房子，守着他的心，那让她好了。但她会要走有杜楚恒的人，和他另建一个家。
  “曼曼，阿恒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白慈荷为儿子说话。
  倪曼垂下眼睑，她轻答了句知道，就没讲别的。她端上热气腾腾的鹅肉粉，香气飘飘，整个屋子暖了起来。
  白慈荷心里有事，一肚子的话憋着，看倪曼一眼却不知捡哪头先说。
  “阿姨，怎么了？”
  倒是倪曼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收拾好东西，到了杯清茶奉给白慈荷。她不改口，白慈荷也不再勉强。
  “最近阿恒有什么心事？”
  倪曼轻轻吹了口气，杯中的雾气袅袅散开，将她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他有些忙，很忙。”
  答非所答。
  也确实她猜不到杜楚恒的心思。
  白慈荷犹豫了很久，终究问不出儿子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之类的话。即便她不摆架子，心里头天生的优越感让她无法示弱，对一个晚辈。她的面子必须摆满。
  儿子的事，白慈荷觉得另从别处着手。
  “那你呢，我在电视上看过你做的新闻报道。”白慈荷说她长大了，能独当一面，她又问倪曼，现在是不是还经常一个人在家。
  “以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白慈荷拍拍她的手，“你应该多去外面走走，见见别的人，让自己开心一点，阿恒也会更高兴。”
  倪曼勉强笑了下，“过去很多事，……就过去了。我现在很好。”她又强调一遍，她现在很好，劝服白慈荷也算说服自己。
  那双眼里流过的黯然，白慈荷看得懂。
  “那就，让我也早点抱孙子。”其他什么话都讲不出口，白慈荷想，只有让倪曼以后过得好，那些压在她心底的重重的愧疚感，才能减轻一些。
  倪曼收到栏目组同事的dian话，为了不让同事久等，白慈荷让司机送她到集合的地点。
  “曼曼。”
  临下车，白慈荷叫住她。
  迎着女孩疑惑的眸子，她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一边。”
  也确实，三年来白慈荷一直暗中帮倪曼，让她的日子不那么难过。她相信自己一直会这么做。
  她原以为可以。
  苏瑜的车没有贴上相关免检标签，她站在大院门口，挡住了白慈荷的车。
  “这么久才回来，阿姨和曼曼感情可真好。以前对我，你可没有这么好。”苏瑜的话里并非醋酸味，反而有一股子嘲讽的味道。
  白慈荷爱理不理，正要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就是不知道是真心好？”苏瑜表情阴阳怪气的，话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还是虚心害怕？”
  白瓷荷不得不分了一些目光放她身上，“这话什么意思？”
  “阿姨，你应该明白吧。”苏瑜柳眉一挑，做出一副恍然状，“也对。事情过去多年，或许你贵人多忘事，把自己手上的罪孽忘得一干二净也不定。”
  白慈荷大惊，双目瞪圆。
  不知不觉刮起了一阵大风，树枝‘噼啪’乱晃，白慈荷裹紧外套，身体里升起的寒气依旧让她不住冷颤。
  “你知道什么？”白慈荷的声音飘飘的不像是嗓子里说出来的，一张脸瞬间苍老不少。
  “我可等你很久了，阿姨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苏瑜咧嘴笑。
  白慈荷咬牙。
  苏瑜打量着古朴的室内装潢，谈不上多么金碧辉煌，却是她当年想进而连门槛都沾不到边的地儿。
  如今她坐在了这里，舒舒服服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苏瑜很惬意，笑道：“您非要我说吗？毕竟对你来说不是件光彩的事，我觉得您并不想听。”
  白慈荷呼吸滞在胸腔，她有点发虚。
  “同样，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苏瑜一字一字，说的很慢很有力。白慈荷不傻，反问她想要什么，然后她一把站起来，“你做梦。”
  “没错，我是在做梦。我还希望阿姨能帮我，让我美梦成真，和楚恒结婚。”
  白慈荷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
  “阿姨，您觉得在换一个儿媳和让自己名利皆失，且要获牢狱之灾两者之间，你更倾向哪一个？”苏瑜沉声扔出两个选择。
  她话越加咄咄逼人，“您对倪曼好，不过因为觉得愧疚。但您真的能心安理得了吗？她姐姐被您害成那样，您觉得她要是知道真相，真能够顾及您的好而原谅您吗？”
  白慈荷每一根神经都为之一震，她组织不好词语，干巴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曼曼已经在查了，帮她做这件事的还有M·y集团的总裁。您以为十年前那件绑架案的真相还能瞒几天。”苏瑜干脆和她挑明。
  注视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仓皇无措，脸色没一丝血色，像被猎人往笼子里赶的猎物，何来半点当年扔钱在她脸上的不可一世。
  苏瑜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您只有帮我。”
  苏瑜站起来，颇有居高临下的味道。
  “让倪曼离开，离开楚恒身边，离开这个城市。你害怕的事才会永远成为秘密。”
  ……
  到了邻市，倪曼拨了白慈荷的号码，报个平安。这是她走时，白慈荷要求的。
  阿姨对她好，她心中明镜着，可也生出一种无以为报的无力感。白慈荷向她提过几次想抱孙子，但恐怕，她要让她失望了。
  电hua很久都没人接听，倪曼又打过去几次，结果还一样。她只得暂时放弃，投入工作中。
  很简单的一条新闻，家产纠纷引起的官司，后续的追踪报道，留了摄影师和实习编辑。工作分配好了，几个回北市的人请客，慰劳接下来辛苦工作的伙伴。
  上酒楼，一个侧身抬眼之间，倪曼看直了眼。
  以前，她一直觉得杜晋像一个很熟悉的人，这次终于想起了并把人认出来。原因无他，这个杜楚恒的堂哥还真的和他挺像。杜晋留了胡子，板寸头，五官粗犷，一般少有人能看出两人相似的地方。
  而倪曼不同，男人眉尾一颗淡痣她都能闭眼点对位置。
  “我们见过，还记得吗？”杜晋的音调就和他整个人差不多，冷硬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