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邻。”
  “嗯？”
  水声沉默地流动着。
  “刚刚的事情……”
  “嗯，男女同居就是这样的，青春期的男女尤其如此，被驱使着做出不理智的，与性相关的行为。”周洲还没说完，林邻就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开始解释，顺便把水龙头关上，用毛巾擦了擦手“另外，刚刚的行为我并不认为可以划入一般性行为的范畴，仅仅是观察和实践，所以……我并不认为越界。嗯，就是这样。”
  她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的神色，自然地解释着。呼吸平静，胸口有规律地微微起伏。好像刚刚做了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不介意就好……”就算是周洲，面对这番冷静的发言与刚刚行为反差的刺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
  “我说不算越界并不代表不介意。这是无关推论。”林邻反驳。
  “啊……对不起。”
  “你的推理过程是错误的，但是不代表你的结果不正确。”林邻感觉这样抬头跟他说话有点奇怪，低下头看着刚洗好的手说，“我并不介意。”
  ……刚射过精明明应该进入贤者时间，跟她讨论这样的话题……要命。
  “回房间吧。”
  林邻忽然感觉刚刚坦然说不介意是个有些愚蠢的选择，不理智的感情就是从小事不介意开始的，无果而不理智的感情，应该要远离的吧。嗯，一时冲动，不能算是真正的感情，保持现在这样就好。等到冲动结束的时候就好。保持现状。
  林邻沉默地想着，低着头跟在周洲后面慢慢地走。
  “这是去我房间的路吗。”
  “不是，是我房间。”
  “哦。”林邻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你先回房间的话，我怎么回去。”
  “我也忘记了，你睡我房间就好。”
  “……”此乃谎言，太显然了，“既然如此，那么我重申，性行为是不可以的。”
  “嗯。”周洲应下，感觉心里痒痒的。禁止却硬上的话，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转念又觉得这个想法荒唐，那样重要的人，仅仅因为一时的性欲失去……绝对不可以，“那么刚才做的事情可以吗。”
  “可以，但我大概只会在你这里住一晚上，换言之，你没有贤者时间吗。”林邻没拒绝，只是质疑他能否再来一次，“另外，我刚才在心里有计数，大概在第五分钟左右你就进行了射精，虽然大于两分钟就不是阳痿早泄，不过五分钟也绝对不是持久的人。嗯……”她用一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看他，又自觉多言，明明说句不可能就好，为什么不由自主地说了这么多无用的分析。
  “……”没有一个字是错误的，“平时不止五分钟的。”
  林邻一脸我懂我信别难过。
  ……好伤自尊，周洲出生以来头一次感觉这么难过：“让我证明一下。”
  林邻歪头看他，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没必要勉强自己。”理智在告诉她这样做并不好，但这次她没听理智的话。
  胸口的肉被手臂压着，隐约勾勒出了一个色情的形状，周洲回忆起刚刚刺激的触感，想仔细摸摸看是什么样的，乳头被刺激得立起又是怎样的感触，她会不会也发出有些色情的声音……
  “真是言出法随。”林邻别过头去，不看周洲又一次勃起。周洲也不掩饰，表情颇有几分邀请她看的的意思。
  “观察过了，没必要再观察了。”她小声解释。解释完之后又偷偷瞄了一眼。
  目测勃起后十五厘米左右，不过没有经过精准测量，保留两到三厘米的误差，目前手头也没有能明确长度的东西可以用来对比……不对，为什么要计算这个。林邻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叹了口气。
  周洲不会读心术，看不懂林邻的叹气。
  总不会是在感叹又短又快吧……他心虚，又觉得不应该心虚：“咳。”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中国男性的平均长度在十三厘米左右，我十六。”
  啊……林邻得到了准确的数据，误差在自己估计的范围内，她抿着嘴偷偷笑了。
  额，这种时候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她尽量平静地说。
  她在估计这个吗……周洲满头黑线。话说，果然很尴尬吧……在她面前做那种事情。
  “那你不要看。”
  “好。”林邻乖乖地转过身去。
  安安静静的，只剩下一点周洲的喘息声。不对还有别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我感觉你在靠近我。”林邻答应过不看，所以没有转身，只是问。
  “……”没有回答。准确来说，没有语言的答复，林邻感觉自己的左胸被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好软。”林邻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烧。
  “在说什么啊……”
  “忘了问，你同意吗。”
  有好好记住她说过的话，林邻欣慰了一秒，但是只有一秒，能不能记住点好的。
  “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嗯，又是没有情感倾向，陈述事实的回答。
  周洲感觉有点不高兴，但是又说不上来，沉默地揉着那团软软的肉。脑子里全都是刚刚林邻的模样，再过几天就得因为她这副样子榨干净了吧。周洲望天，谁让他喜欢她呢，没办法。
  谁先动心，谁就是输家，此乃恋爱战争。
  周洲有点郁闷。
  “啊……”林邻发出了不太像她的声音。她深呼吸着，试图摆脱异常状态，“好了吗……好奇怪，这种感觉。”
  好可爱……好想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地做。
  周洲忍不住想象。好喜欢。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林邻，我们做爱吧。”和刚才差不多的话，只是由口嗨变成了认真的想要。
  林邻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不可以的。”她努力镇静地回答。
  “你的心跳得很快……是性欲吗？”又是她刚刚说过的话，有好好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
  “嗯。雌激素和外界刺激导致的，”林邻深吸一口气，“这并不代表我需要进行性行为。”
  “真的吗。”周洲离她更近，在她耳边说。
  林邻决定不再遵守刚刚的临时约定，转过身。
  “初步判断是由于性欲太过强烈，那么如果射精一次大概就会缓解你的这种想法。”她把手覆在他的手上，“这样的话，你会射的快一点吗。关于射精时间长短，你已经证明完毕了，我收回前言。”
  她不得章法地抚摸，拧着眉，嗯……果然还是拒绝口交。不对，本来就不应该有口交这个选项。真是的，怎么总在想多余的事情。
  相当色情的喘息声，在房间里。
  林邻沉默地抿着嘴。
  “嗯，差不多要到了吧。”林邻先一步挪开了手，“我先去洗手。”
  “……你认路吗。”
  “我尽量能活着找回你的房间，或者我的。不过其实做个标记就好。”
  她打开门，没关。刚刚离开自己房间怎么没想起来……如果记得的话大概也不会发生今晚这些事情。不过是好是坏，林邻不知道。